“冯梓,医学这件事情,你要好好了解一下,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你是个经常打架的人,所以,我要教会你一些医学的自救常识,这样吧,先从自我的脉搏测量开始……”
“医者仁心阔似海,救死扶伤伴我行,冯梓,你的那个龙哥现在怎么样了?病情可好?”
“哎呀,你的朋友李炟,对,就是那个面相稍有猥琐,但是猥琐之中带着一抹绅士气概的男子吧?真的,不瞒你说,我从医三十多年了,遇到的有潜质的孩子也不算少了,可是今天我看到他进行了一次模拟的颅外头皮切除手术,我才发现,那小子就是个天才!”
“怎么了冯梓?是不是又没钱了?钱什么的都不用担心,叔叔这里有,你要是想要创业什么的,叔叔举手……啊呸,举双手双脚赞成!到时候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带上就行!”
如果那仅仅只是干爹和干儿子之间的关系,那还好说。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八匹马啊,你喝酒啊,我喝茶啊,咱哥俩啊,亲兄弟啊!”
“冯梓,那个……我女儿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我和你阿姨也商量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我们两个绝对不反对,只要你啊,结婚以后还像现在这样踏实肯干,码字不休,我们连彩礼都不要!”
“看到了吗?这是你晴叔我的初恋,长得漂亮吧?其实啊,那就是你云姨……”
晴叔,一个朴实,坦率,穿起衣服来不修边幅,都是却能让别人感受到他的坦坦荡荡,他就是那么一个男人,他望子成龙却望子成“虫”,最后却把希望寄托在他女儿的朋友冯梓上。
他可以和冯梓袒露心声,谈天说地;可以和冯梓一起聊天喝酒,彻夜不眠;也能在这个小子事业危机的时候出手援助,能在他朋友受到枪伤的时候冷静应对,不向外透露。
那是一个坦坦荡荡,一生都没做过亏心事的和善中年人,一位靠着医术和管理能力成为院长的厚道仁医,一条汉子,一位称职的父亲。
可是他却变成了冯梓眼前的敌人,变成了杀害他一生挚爱的凶手。
“晴叔,你还能听得到吗?”
晴叔没有语言回应,一个健步飞奔,直扑冯梓的脖颈。那凶猛,简直不是人类!
看着步步紧逼的晴叔,冯梓一个闪身匆匆躲过,并双手一钳,死死地抓住了晴叔的喉咙。
“晴叔,你冷静点!”
回应冯梓的,是一阵带着血腥味的咆哮。
“晴叔……”
呢喃了两声,冯梓便再也没有作答,他看着夫妻二人卧室的阳台上一张已经褪色的照片,陷入了沉默。
“小冯啊,你别看着照片老,这可是那年春节时候拍下的,那个年代也只有这个水平了,对了,你看看你云姨,小时候是不是很漂亮?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你再看看我俩紧握的双手啊,哈哈,那可是我第一次摸女人的手……”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并且有些斑点的的老照片,一个穿着绿棉袄的男孩调皮的拿着一个棍子,棍上还有一串已经引燃的爆竹,而在这个小男孩的身后,有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女孩紧紧小男孩的手,不肯松开。
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年幼的晴叔,一个是年幼的云姨。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天仙配,生来鸳鸯……
这样的词汇真的太多太多了,旁人的话语中满满都是羡慕和崇拜,羡慕二人的童年也崇拜二人成年之后的忠贞。
可是现在,却天各一方,一人已经不知死活,一人已经成为了那种怪物。
这是命运的抉择还是上天的玩笑?为何晴叔亲手了结了云姨?
冯梓不知道,也许,只有那喜欢捉弄人的上天知道吧?
那一套铁甲钢拳死命的钳制住晴叔的喉咙,这怪物一下被冯梓提到了距离地面一巴掌高的地方,而这怪物,正在反抗!他近乎癫狂的抓挠着冯梓的外骨骼机械臂,双足不断的在乱蹬,仿佛他脚下的还是他生前所熟识的地板。
机械臂的力道越来越大,晴叔的反抗也越来越疯狂,抓、挠、咬……
这已经是怪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做着最后的反抗。
冯梓的力气越来越大,机械臂的力量加持已经到了极限,冯梓意识到这样还不能让晴叔解脱,于是个闪身略过,一把抓起别在裤腰的手弩。
上弦,补箭!
抽身,回闪!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甚至都没有用上冯梓哪怕一秒的时间,一秒以内,一把骇人的杀器已经蓄势待发。
晴叔转化而成的怪物先是,由于冯梓的巨力和高度在地板上踉跄了两步,而后被云姨的遗体绊倒在地。
可是那怪物在倒下之后依旧张牙舞爪,看着这架势,他是非要把冯梓手撕了不可。
可是冯梓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晴叔,对不住了!虽然,你生前是个好人,但是……你已经不在了!”
嗤嘤
一阵金属摩擦空气的声音响起,一记银白色的实心倒刺箭以十分惊人的速度飞向了怪物的头颅,带着巨大的力道和死神的召唤,终结了这种怪物。
血污飞溅,红白满地,嘈杂的屋内瞬间变得安静无比针落可闻,唯有冯梓一人悠悠叹息,屋内,也只有他,还活着。
云姨已经由于失血过多死在了怪物的口下,晴叔转化成为的怪物被冯梓用手弩一发解脱。
冯梓悄悄走去,抚闭了二人没有瞑目的双眼,又悠悠的说道:“安息吧,晴叔,安息吧,云姨,你们放心的去吧!你们二老活着时候我也没照顾你们,今天,咱们两清了。”但他却,想起了一个问题。
晴天那小子,不会也成为了怪物吧?
要是真的这样,那么,他也只有自己动手,亲自了结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