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可以,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食物,为了我自己……对不住了!”
方圆,战斗着,这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的战斗,他的战斗平淡无奇,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进化者的异能和体质,没有一切。
他现在只是拥有着卑微的自己,还有那……
放不下的杀心。
方圆虽然是一个军人的孩子,但是他从小到大都是被母亲教育着。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是一个很苦命的孩子,他从小到大都在饱受着一些不应该承担的折磨。
比如,他在小学写作文的时候。
那一天老师让写一篇作文,长短不限,只要畅享是怎么来的就行。
“我的爸爸是很厉害的大力士,他敲开了一块石头,我就出生了……”
“我的爸爸是一名工人,他会盖房子,我就是他盖出来的!……”
但是到了方圆,他却是:“那天,爸爸喝着酒,妈妈也喝着酒,他们太累了,睡了一觉,就有了我。”
论起苦头,他吃的也是和冯梓旗鼓相当。
冯梓在小时候被人教唆擦鞋,被人叫去刷厕所,被别人说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孩子。”。
方圆,他就是被他的父亲所影响,每天都是打架、斗殴,进局子。中学就被嘲讽着上了六年,大学还是自己主动不上了,为什么?
他不想,他只想要一个人。
但是父亲的退休却让他觉得……
很荒唐。
“如果,我可以……”
那血花飞溅,让他的脸上和身上沾满了红白黑之物,那残肢断臂的飞起,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是战斗,一种直觉。
一只,又是一只,他的效率越来越快,他的手弩精准的射进了那些感染者的头颅,他随手从地上抄起的一截钢管让他成为了这些感染者的死神。
冯梓在车里默默观望,他感受着真皮座椅的带给他的舒适,体会着车载空调内还可以吹出的冷风,笑了。
“嗖”
一箭。
这一箭仍然是沾满了血液,这一箭仍是吸引了感染者的到来。
“上一次我们杀了多少感染者来着。2我好像忘记了呢,不过这些……嘿嘿嘿,就当是给你训练的靶子罢了。”
方圆自然是察觉到了那一支箭矢飞来,他不能多顾,只能选择看着箭矢飞到地上由于惯性折断。
他知道,这是被别人算计了。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在伴随着他。
那……叫做战斗。
暴砸,横砸。
他只会这两种招式,但是却让冯梓看得啧啧称奇。
换作他,他当然可以比现在的方圆厉害,甚至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在半个分钟内消灭这些感染者。
“看来,也没错,方正和我说的不是假的,他这个老特种兵还是教了他的儿子两手的,就比如现在,他已经战斗了……”
说到这里,冯梓看向了自己手腕的生命体征检测仪,看着上面的计时,他的嘴角上扬弧度十分的接近那种弧度。
“五分钟,如果正常人战斗五分钟肯定会因为虚脱,脱力,甚至是因为部分关节的脱臼而失去战斗力,而方圆……”
“有点东西。”
方圆还在战斗,他的双手已经趋近麻木,手腕和虎口的疼痛让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受着极限一般的考验。
那种战斗的感觉,让他十分的熟悉。
那是他在小学的一次经历。
“嘿嘿嘿,那不是那个妓女的孩子吗?我听说,他的父亲还是个酒鬼,还是个特种兵酒鬼。”
“可不是嘛,就是那个妓女,上一次我还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买了一张旅店的钟点房的套票了呢?”
“那,可激烈了……”
“你们……觉得这么说我的爸爸妈妈好吗?”
“怎么,小鬼,你是不是还没背我们揍痛啊?”
那天,就是方圆的第一天战斗,他一个五年级的孩子竟然在那天和三个六年级的壮硕孩子大打出手,双方打架的力度很轻,还没有擦破一点点的皮肤。
可是这就足够了,方圆的人生第一次战斗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如果……我可以!”
他还在默念着那句话,想着他的童年,他的少年,那个对他不怎么感冒的父亲,那个努力扶养他但是却意外离世的母亲……
他的斗志已经被点燃,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内心中有一团火正在燃烧。
那,是执念,他的执念,就是不要再被欺负,只要一个人安逸的生活就行了,就足够了,只要一个人活到老就行了。
那钢管被他挥舞的像一阵疾风,不仅仅如此,这疾风还会变成一阵狂风。
他学会了闪躲和腾挪,于是他在这一瞬间之内就戳破了一只感染者的眼睛,捅进了它的脑子。
他学会了发力和收放,于是他的每一招一式都有着力度,不大不小也不会浪费到分毫的体力。
他学会了隐忍和坚持,所以他在一段时间的等待时机后,一个人一根钢管就击杀了两只感染者。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战斗的轻松,就仿佛他今天才学会了战斗,才知道战斗是这么的轻松。
没有格斗技,仅仅只是最简单的招式,却被他使用的如火纯青,他使用那些特种兵才会的格斗技,就像是剥开糖纸一样简单。
“可以,虽然解锁执念战斗比我晚了……额……他今年二十六,和我同岁,那一年我八岁……”
冯梓撕开一包辣条,摘下自己的木制头盔就开始大口的啃食起来。
这是他最后的限度,只要等到他吃完了这一包辣条,时机也就差不多成熟了,到时候自己再去杀死剩余的感染者就大功告成了。
果然,在冯梓津津有味的吃下最后一根辣条,吮吸着手指上辣条的红油,他戴上了手套和头盔,走到了外面。
“喂喂喂,我是冯梓,那天我在天台上遇到过你,你还认识我吗?”
冯梓如此说道。
只见方圆已经开始了近乎于疯狂的斩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这种速度和紧张的战斗流程中居然还有时间敲碎感染者的脑袋。
不仅仅如此,他的嘴好像一直都在动,那唇语就好像在说:“如果……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