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辑拿凶手
县府大堂，县长王南甫听到击鼓声赶紧升堂审案，身着黑布长衫的县长一掀衫摆端坐大堂上，一脸威严的宣布升堂，衙役端立两边，程天然和刘志强便跪在大堂陈述案情，师爷在旁一一记录在案。待问询完毕，王县长一脸愤恨地说：“光天化日之下竟入室抢劫，还劫财杀人，罪大恶极，当处极刑，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将作案歹徒绳之以法！”
当庭布置差役持红渝捕拿，并叮嘱捕头赵成说：“光天化日之下岂能让这些恶徒呈凶，你们快快去把劫犯抓来，若拒捕可就地正法。”赵成是县长的得力干将，不仅擅长少林拳，刀棍也使得顺当，三五个人近不得身。得令后当日亲带精悍捕役十名，快枪四枝乘夜潜往无暇河、晓道河捉拿罪犯。待天亮差役到达无暇河时，却早已是人去屋空，赶到小道河，也不见踪迹，家人也是一问三不知。一行人商议一阵，便安排唐得财和赵康玉两人在小镇河街上租间房子，干起了打烧饼的生意，其余人员悄悄返回县城。此二人原来就是打烧饼出身，嘴巴能说会道，遇事机灵，在此明为做烧饼生意，实则暗地监视陈定安家的动静，以便发现他们的踪迹。
陈定安四人首次抢劫就得手不少，心中欣喜不已，不免得意妄形，感觉干抢劫这个无本万利的生意来钱又快又多，早想着要好好快活一番。于是到紫阳后便将布匹便宜出手，卖了些钱，便浪迹紫阳、石泉、西乡，一路潇洒快活。途中闲来无事，又盗窃数次，偷了不少金银首饰后潜回安康，依然是吃喝嫖赌逍遥快活。数月之后，感觉在外无聊，加上自跑路后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问岚皋来的人也没见捉拿犯人的公告，自己抢劫时都是蒙面作案，估计也没人认出来，便以为此事已过无人追究，思虑再三，于五月端阳悄悄潜回小镇。
唐得财和赵康玉每天打烧饼卖，生意也还红火，但他们的心思却时刻关注着陈定安的案子，一时也不敢放松。除了每天上午打烧饼外，下午经常在街上转，还有意识地到陈定安家的附近观察情况，来了什么客、谁来串门、都有些什么亲戚、买了多少菜，都一一记在心上。端阳节这天，他们发现陈定安是街买肉比平时多了很多，打了酒，菜也提了一大篮子，过了一会儿厨房的烟子大起来，想必客人众多。问了附近的小孩才知是来了四个客人，都是精壮的小伙子。再一打呼，果然是陈定安等四人均已回家，即由赵康玉下午密秘奔城报信。
赵成得信后报告县长，县长命令赵成带十五名干役持快枪五枝、麻绳四条、铁链一根连夜急行，天色未明终于赶到小镇河，接近陈家时，陈家也无一点动静，经一番观察，一行人搭人梯翻墙入院，轻拨开门闩冲入内室。
陈定安等人喝了一天的酒，又摸了半夜的纸牌，疲惫至极，酣睡正浓，捕役一拥而上，将四人牢牢按住，一一用麻绳从后背捆死，并用铁链连成一串，两头由差役牵住，后面的人持枪押运。其他人搜查房屋，将屋内所有银两及值钱的物资全部拿走。
陈定安的母亲跪地求饶，愿献出全部家当救人，赵成不敢答应，又担心夜长梦多，随即将四名人犯及所得物资带至街上烧饼店，吃饱喝足，当天押回县城。
次日，程天然和刘志强赶到县城，想到王县长终于抓到了劫犯，能为他们报仇雪恨了，心中欢喜，放出风声要做一块“为民除害”红匾挂到县府。王县长听到也不动声色，心想，牌子归牌子，毕竟不实惠，要是原告懂事应该还有所表示。
中午升堂审案，先由陈天然和刘志强列举四位罪犯事实，经举证核实，四人供认不讳，当堂认罪。县长随即将脏银二百余两当堂交程天然，四名罪犯被押回死牢等待处决。
程天然领回银两千恩万谢，出庭后并未返回，密宿于县城一偏僻旅馆，于深夜再到悄悄转到县长住处，送上五百两现银以示感谢，另送一百八十两现银请县长奖赏给捕役人员，唯一要求就是恳请将四名土匪正法，以绝后患。
王县长收下银两后说：“程先生太客气了，保境安民乃本府份内之职，这几个穷凶极恶之徒犯下如此大罪，实属十恶不赦，本官一定从重发落。”
程天然谢道：“那就有劳大人了。”随后欣然离去。
第二天王县长将八十两银子交给赵成，让他分给捕役人员。赵成分给每人二两银子，其余都入了自己的腰包。
程天然家住紫阳岚皋两县交界的届沟，祖父在咸丰末年修建住宅时挖出一棺银子，一匣金子，他暗藏屋内密不示人，悄悄从汉口请来工匠修了三十六个天井的青砖瓦房，还用百两黄金捐了个道台，分发四川未赴任病死，家中房多钱多，周边村民皆知。当地有传言道：“程家的房子，李家的坎子（泥水匠），陈家的磨子（石匠）。”所以这次陈定安首次就选定程家为抢劫对象，结果就抢了不少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