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庄,芸娘带着锦儿来到一个密室,这是建造书斋的暗室,就连锦儿都未成来过。
刚进密室锦儿就看见迎面刻在墙壁上婀娜多姿的一个女子,‘是娘亲’,她在爹爹放中看到过,那副画父亲还带会了族里,至今还在玄武岛。
“这怎么有这么大一副娘亲的画,而且画上的娘亲好年轻。”锦儿仔细的看着那副画。
“这其实是姐夫对姐姐的一个思念之地,这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姐姐以前所拥有的,或是喜欢的东西。而这幅画还是姐夫亲手所绘,画的是姐姐与姐夫第一次相识时的样子。”芸娘缓缓道来。
“当年姐夫走得匆忙,未能将这些带走。”芸娘抚摸着她曾经喜欢弹奏的古筝,一切仿佛回到了以前在一起的美好。
锦儿的出生同时她母亲的死亡,所以在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就连她的爱好习惯她也是只听父亲或是芸娘提过。而父亲说的最多的就是‘娘亲是一个很好的人。’而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当时还太小,并不记得太多。如今看到这密室里母亲以前喜爱过的东西,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在自己的生命中从未缺席过一样。
锦儿仔细的看了密室里的每一样东西,有琴、书、画、玉器等等,还有剑。
“娘亲会武功。”锦儿扒开剑,是一把精致不是很长的剑。
“嗯!姐姐的武功还在我之上。”芸娘说。
“锦儿,你过来。”她又把锦儿叫道一个角落旁。这里有一个黑漆的大柜子,上面放着一个长形的木盒。
“这里面是什么?”
“这把剑以后就交给你了。”芸娘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褐色的锈斑布满了整个剑身,给人感觉就是一块废铁。
“这是什么剑?”锦儿好奇道。
“这是一把灵剑。”
“什么,”锦儿不敢相信眼前锈迹斑斑的剑,居然是一把持有灵力之剑。
“可是锦儿并未感觉到它有什么灵力,怎么可能是灵剑。”
“因为它是一把还未开封的灵剑。”芸娘从盒子里拿出灵剑,“这其实是姐夫为守护姐姐,亲自打造的一把剑。可是姐夫还未将剑开封,姐姐就去世了。这把剑也从此以后就被姐夫放在这里,这个盒子也从未再打开过。”
“这是一把守护之灵的剑,我拿着又能作何?”锦儿说。
“也许你以后能遇上一个你想守护的人呢?姐夫也打算将这把剑,当作你是嫁妆。”芸娘不想说出锦儿有婚约之事,一来对方不知现在究竟在何处,还有就是这许多年不见,对方或许已经成亲。
锦儿觉得芸娘今天说的话有点奇怪,但能无论为何,这把剑的意义非凡,她也会真心收藏好。
云麟和紫阳进宫请求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紫阳一直如鲠在喉,她爱他,可是他不爱她。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后,他脸上时刻是难掩的笑意与释然。她想到刚才在宫里皇上问道:
“紫阳,你也是这样想的吗?”皇上温和的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里。
“.......是的.....皇帝哥哥,紫儿也认为赐婚的旨意......太过焦急了,我跟云麟还需要时间是适应对方。”紫阳甚至不敢抬头看着皇上,她怕她忍不住不同意撤婚。
“是吗?”皇帝倒是有很兴趣的反问道“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怎么还会不熟悉对方。”
“皇上,正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一直只是把郡主当成妹妹一样,并无非分之想。”云麟叩请道。“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也看出云麟一门心思想拒绝这门婚事,如果真要硬将两人撮合在一起,这两人以后恐怕也不会幸福。
“感情不是可以培养的吗?你刚刚也说了,你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以后你们相处久了,说不定就会爱上对方呢?”
紫阳听到皇上这一样说,心里自然高兴,至少自己还有希望。
“皇上,我说过当郡主是妹妹,就永远只会是妹妹。哥哥对妹妹就永远不会有那种心思。”云麟坚毅的说。
他的话如一个晴天霹雳,让紫阳在进宫前抱着的所有幻想都破碎了。她感觉身体像快被抽空一般,站立都成为困难。
她面如冰霜,感觉每呼吸一口,心口都在抽疼。皇上撇了她一眼,他又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当时同意嫣儿为他们俩赐婚的时候,之所以那么爽快的同意,无非也是因为紫阳一直就喜欢他。想成人之美,促成这段因缘,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云麟,你何必把话说得如此决绝,什么兄妹之情。你们可是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相爱又有何不可。”皇上笑着嬉戏道。
“皇上......”云麟想继续说,被皇上开口打断道。
“好了,朕同意暂时收回赐婚的旨意,给你们俩时间去相互了解对方。一个月后,你们再来给朕答复。”他知道再继续下去只会让云麟更加排斥这场婚约,一个月的时间是给紫阳的机会。
“这......”云麟不知皇上这样做到底是为何,可是赐婚能撤回已经是不容易的事。
“紫阳,怎么了。放心我既然说当你是妹妹,就一定会做好兄长的责任,帮你找一个优质的郡马爷。”云麟又恢复了一向爽朗洒脱的样子,嬉笑怒骂玩世不恭。
“你还真是一个称职的好兄长。”紫阳停下了脚步,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脱口而出,可是她做不到,只能暗自咽下这爱情的苦果。
“可是我不需要,我有哥哥,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兄长。”她愤怒的说完这句话,就向王府的方向跑去,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她如果再不离开,就会让他看着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雀儿追随主子的脚步。
云麟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他又如何不知她的心意,以前赵桀就玩笑道‘我觉得郡主对你有意,肯定喜欢你。’当时的他只觉得是戏言,可如今看到她的反应又怎么不知这兄妹之情早已变得超出他的想象。
深夜,傅恒挑灯在书房办理公务,玉珍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还在生麟儿的气呢?”她将参汤放在桌案旁,温和的说。“如今皇上已经下旨撤回赐婚的旨意,那这件事就像麟儿所说的那样,他跟郡主只是兄妹之情而已。”
“话虽如此,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傅恒没有了先前的戾气,只是老夫老妻闲话家常的时候一样。
“他俩无意,皇上怎么会突然就下旨赐婚?”
“你是说有人,有意撮合他们。”
“不管如何,还是希望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吧!”傅恒叹道“我不奢求他一定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只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好。”
“麟儿不会的。”玉珍走到相公旁,为他揉揉肩膀。“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在大是大非的是事情面前,麟儿很有分寸。”
傅恒没有回答,只是靠在椅背上享受着。
王府,杨毅一个人走到紫阳的卧房外,看到雀儿刚从她的房间里端出凉了的饭菜。他走上前去,看到所有的饭菜都纹丝未动。
“郡主还没有吃饭吗?”
“是的,郡主从回来后到现在连一滴水都没有进过。”雀儿担忧道。
“去让厨房熬点清粥来,再加两碟小菜。”杨毅吩咐道。随后推门走进她的房间。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吗?想吃什么,哥去帮你做。”进屋后,他看到趴在桌前的妹妹,心疼不已。
“哥,你怎么来了?”紫阳抬头说。
“还在为那小子伤心呢?既然你如此不舍,又为何要同意他去请皇上撤回赐婚?”杨毅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
“我堂堂的郡主,不需要别人施舍。把他强留在身边又如何,他只会更讨厌我。”
“既然如何,又何不放下?”杨毅安慰道。
“哥,我想过要放下,可是我做不到。心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紫阳扑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宣泄一直压迫的内心。
“哭吧!哭累了就休息。”杨毅温柔的安慰着。
又过了一会儿,雀儿端来了清粥小菜,推门进来。正看到小王爷抱着郡主放在床榻上,她还睡的不太安稳,他正安抚着她,让她能安心的做一个好梦。
“还是先端下去吧!不要打扰她。”杨毅看着妹妹紧绷的眉头释然后,才淡淡的对雀儿说。“明天早上让厨房做一些郡主爱吃的。”
雀儿欠身应道,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掩上房门。
夜晚,今天又听到芸娘说起了许多娘亲以前的事,和接触到许多娘亲喜欢的东西,这让她原本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仿佛在成长的岁月里娘亲这个重要的角色从来没有缺失过一样。
她带着无法平静的心情,手握着父亲的遗物凤纹玉佩(玲玲玉,锦儿一直只当是父亲的遗物珍惜,并不知道它更深的意义),想到湖边吹吹风,当她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印在皎洁的月光下。
“今晚月色甚好,正想叫你,却不成想你就出来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凌霄微笑着对她说。
锦儿未知一愣,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就仿佛一个彬彬有礼没有世俗之气的君子,跟他白天给人的感觉简直判若两人。
“你怎么来这里?是在担心寻找亲人的事吗?”她走出房门,关心道。
凌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你不也睡不着吗?不如陪我坐坐。”
两人在湖边石凳前坐下。
萧灵珊一个人偷偷来到后山,对于她心里的疑问,她不得到一个解释,无法安心。她又召唤出鹰笛,再次吹响了它,鬼魅的笛声在山林里回响,她在黑明亮的夜空张望了许久,就没有见到任何踪影。她环顾四周,继续吹起鹰笛,依旧如泥牛入海毫无踪迹。
她正在原地紧握着鹰笛,一切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只是一个大言不惭的小人’,在她心里也只能得出这样的解释。她愤怒的将手里的鹰笛扔出,在明亮的月色下她清楚的看到停在半空中的笛子,发出淡淡的黑气,毛骨悚然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黑暗中一个面色姣好的男子慢慢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拥有黑夜中刺眼的血色瞳孔,面若冰霜,黑色的鹰笛在他修长的手指中浮动。
“你.....你是谁?”灵珊感觉到面前之人,居然拥有那日之人相同的可怕的气息。
“你是那天郊外之人?”她想到那人说过,那天他是借别人的身体,难道现在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那个女子,现在还不能死。”绝尘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神情。
“啊!”灵珊一愣。
“为什么?”她不解,他不是说过要帮助自己的吗?为何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他就要拒绝。
“这个以后你自会知道。而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想得到圣女之位,就必须我们的帮忙。”
“凭什么我要相信你。”灵珊对他也不再相信。“你虽然对我们好像了如指掌,但是你也未必有那么大的本事。”她故意说出挑衅的话,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有什么力量。
“以你想在的灵力,别说当上圣女,就连当一个岛主都是不够格。”绝尘平静的说。
“你以为你是谁?”灵珊不屑道“你也不过灵力比我高一点而已,就在此大言不惭。我看你不是留着她还有什么用,而是根本就杀不了她吧!”
绝尘看着她,血色的瞳孔变得更加幽深。在灵珊说完这句话后,她只感觉仿佛世界静止了,风停了、夜晚的虫鸣、流水之声,瞬间消失,身旁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之声。
她整个人感觉掉进了大冰窖,一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机械般的环顾一下四周,掉落的树叶好停留在半空中,一切静止了。刚才说话指着他的手,也不知该如何放下。
“下次,我不介意让你的心跳也静止。”绝尘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有恢复了原状
风吹过树梢带动的声响、虫鸣之声、流水之声都带给她久违的真实感。而那句让她心跳也静止的话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让她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它真实存在。
“叱,除了可以传信,还可以帮你修炼灵力。要想战胜你的敌人,首先要提高自己。一昧的埋怨不公,还是先看看自己是否只会停滞不前。”绝尘说。
“我见识过那女子的灵力,以你现在的样子也只配给她当手下败将。”无论是何种话语,在绝尘说来依旧是面如冰霜,毫无一丝挑衅的情绪。而这句话在灵珊听来,却将她从害怕、畏惧的恐慌中解救到生气、嫉恨之中。
“我不管你是谁?目的为何?只要你真心帮我,我就有把握打败她,夺得圣女之位。”
“期待你的表现。”话音刚落,绝尘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灵珊急忙寻找,一切又是那么不真实,直到她感觉手中又握着那个鹰笛时,她才知道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