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烛眸站在白霜门门口的时候,她心里是拒绝的。她以为跟着燕君安上山就是来和他培养感情,好好玩耍。时不时能与她小酌一杯,共赏月色,展望将来,建设美好祖国……不对,建设他们的美好未来。
不过被墨古眠带上来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想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见江露白的死因成迷,两个人便带着她飞奔来到了白霜门门口。果然墨古眠就是上山破案的!她以为是他看自己辛劳许久,才带她出来放个假,谁知道又是这么个结果。真是免不得风雨来雨里去的生活。
寒风吹过她的脸,小雨刺透她的心。他们竟然直接把她扔在门口不管了!
虽嘴上说是让她现在门口等一会儿,但现在下小雨了都不见他们的踪影。
白烛眸蹲在门口,望着茫茫青山出神。燕君安的家离白霜门其实并不远,但景色却是截然不同。放眼望去,湛湛青绿。白霜门坐落于此,却不见白霜熙孜。
绰绰烟雨,双鹤穿云直上,纠缠至深。她似听见有人吟唱小调歌谣,辗转缠绵,在山中渐渐传响,却是凄人心房。引得她不禁移步,寻着山间小道,寻着歌声而去。
她本知自己不该如此,却已是情不自禁。
歌声悠悠,少女声带哽咽,却似是带着笑意。
她想应是身着白衣的少女,墨色的青丝,撑着把油纸伞,站在山中小径上,泪眼婆娑,不见归人。小雨飘洒,淅淅沥沥。
白烛眸寻着歌声终是找到了那个少女。只见那少女背对着他,面朝着一座石碑,嘴上的歌谣已经告一段落,温柔地如同情人低喃:“师父,你这次为什么不说千儿唱的好听了?你为什么不看看千儿了。千儿回来了,千儿好想你。”
而那石碑上真真切切地刻着“江露白”三字。
“师父,师父……”少女轻轻唤着,“我喜欢你啊。”
告白?白烛眸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而那吟唱的少女她是见过的——戚千千。但让她惊讶的是戚千千她竟然爱慕着自己的师父?
“谁。”戚千千也听得一声轻响,手中飞镖立刻飞了出去,吓得白烛眸又是一退,好在没有伤及她。而戚千千一脸漠然地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白烛眸,才想起她是墨古眠身边的人。收手低眉,态度却与之前截然不同:“你?”
白烛眸有些懊悔,为何寻得歌声而来,撞破了人家的秘密。许是怕了她往自己身上再丢上几个飞镖,赶紧说道:“我们见过的。”
戚千千嘴角微扬,表示谅解,声如铜铃,清脆莞尔:“你刚刚什么都听见了吧?替我保守秘密,好么?”完全像个小女孩那般朝着白烛眸撒娇。
白烛眸一见戚千千如此,自是松了口气:“恩,我会的。”
戚千千笑着,手里却再次出现了十个飞镖。精致的脸上满是笑意,只是眸子中带有阴暗:“只有死人才能守好秘密。”语毕,十个飞镖齐刷刷地朝着白烛眸飞去。白烛眸做了许久的捕快,行动也算利索,但不会武功,也是一大硬伤。闪身一躲,闪过许多飞镖,可惜还有两个飞镖擦着她的左臂而过。
衣袖破裂,鲜血汩汩留下。白烛眸面上难堪,紧紧咬牙,才发现面前这个看似天真的少女,却藏着不可琢磨的心思。笑面虎可比无情杀手要来得还要可怕。
“为什么你要打扰我和师父呢?”戚千千嘴里问着,手中持着柄长剑,眸中杀机乍现,步步朝着白烛眸逼近。而白烛眸转身逃跑,却不及戚千千的动作快,锋利的刀剑已经到了她的头顶。
那时青烟缠绕,有鸟轻啼。她转身只见得刀光一闪,却只从她眼前掠过,而自己却跌进了一个黑影中,抬头一看才知是墨古眠。墨古眠黑着脸,倒不像是平时模样。连眉梢都带着怒意,但对白烛眸来说,他此刻格外温柔。
只听他沈沈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杀人灭口,如此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