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刚升起,茅草支起的摊蓬下,罗桑和言果儿已经瞅着脚下金灿灿的仙女湖打了n个饱嗝,眼角的皱纹几乎能夹死苍蝇的老板娘望着桌上那一摞空碗一摞蒸笼,眼睛已经笑成线。
林芝一个包子啃了大半天,眼神迷离的恍若梦游,昨晚好不容易在那张吸口气都能发出磨牙般噪音的床上睡着,半夜竟然被只叼花的猪鼻子拱醒,天还没亮又被姓池那傻小子的鬼嚎给吓醒。
历澜之托腮看了她半天“你昨晚偷鸡去了?”
“你才偷鸡呢,换你半夜被一只献花的猪拱醒试试。”说完,啃了一大口馒头。
“你也被猪拱了?”
言果儿捧腹“噗嗤,小芝姐你也?啊哈哈哈哈,我现在一想到池玉跟一只猪睡了一晚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哈。”
林芝鄙视的瞥了眼幸灾乐祸的罗桑和言果儿,敢情是没拱你们,再一看历澜之也勾着唇,不得不说果然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
林芝塞下最后一口包子“邱家怎么说也是仙门大户,怎么住在会在这样的…山腰上?”
一旁耳尖的老板娘接话道“小道长,你们是也是因为邱老爷失踪的事儿来的吧?”
她点了点头“老板娘,最近来邱家的人很多吗?”
“真是不少,光衙门的人就天天来,还有些瞅着面生跟你们一样的,喏,刚走掉的这个也同你们一样打听邱府的。”
言果儿伸长脖子望着那走远的青白衣裳的女子“咦,不是仙门子弟。”
老板娘自顾自的说道“自打十年前邱老爷搬来我们福禄村啊,这方圆二十里都是邱家在护着的,受过邱家恩惠的不少呢,可惜啊,都说是被那妖怪掳去了!”
“妖怪?”罗桑和言果儿异口同声。
老板娘神神秘秘的将隔壁桌的凳子挪到屁股底下“你们外来的自然不知道,这个邱家是不让外传的,也亏的我家那口子是邱府的厨子,要不然我哪能知道……”
“……老板娘,到底是什么妖怪啊?”
“嘿,小道长还是个急性子啊,这可说来话长了,三年前,存微少爷在山中遇险被一名女子所救,那女子真是个难得的气质品行容貌皆是上上等的人,哦,她叫花倾城,住在河对面那座百花峰上,那一年我是眼睁睁看着存微少爷三天两头往河对面跑,可是一年后,也不知是被倾城姑娘伤透了心还是怎么着,存微少爷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足足关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直接不告而别了,这两年来都没见回过邱府啊。”
“你还是没说是什么妖怪……”
老板娘笑嗔的瞥了林芝一眼,继续道“就在半个月前,花家祖母找上门,听说是寻倾城姑娘来的,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两年没联系的诶这两家,也是在那一日邱老爷和花家祖母一齐失踪了。”
三人面面相觑,言果儿道“原来那日花家祖母也失踪了?”
“可不是嘛,这事儿之后邱家还去花家安抚来着,哪曾想……哪曾想百花峰上压根儿寻不到人家!”
林芝道“那存微少爷不是还总往百花峰跑吗?兴许他们没找到?或者人家术法高深隐藏起来也未可知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都说花家祖母就是妖怪,将邱老爷掳了去定是蓄谋已久了。”
到了邱府,作为目击者的邱夫人尚在昏迷,管家邱伯将故事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原来当日花家祖母确实是来寻花倾城的,原来邱家早在两年前就知道花倾城是兰花妖,邱存微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游历在外两年,偶尔也会有书信送回来。
花倾城自邱存微出走后,两年来跟得了不会笑的病似的,发生任何事都是默着一张脸,直到两个月前,花倾城不见了,留下一张‘存微有难我去救他不日便回’的纸条,老深持重的花家祖母焦心的等了一个多月仍是迟迟未见大孙女归家,这才冒着危险找到邱家,询问邱存微到底发生了何事。
“倾城姑娘虽然是妖,但这几年来帮助的乡里乡亲也是不少,老爷下令此事不得外传,那日花家祖母来我本也在旁,只是后来被家丁叫了去,直到听见夫人的惊叫,这才发现老爷和花家祖母一齐失踪了,看见的家丁和弟子都说是他们二人自己飞出的府邸,可是怪就怪在夫人的伤乃老爷的赤炎掌所致,虽只受了一半的掌力,但仍是伤及心脉,好在府上还留有江药仙的护心丹,但醒来却不知何日了,哎,听闻不到一个月又有数位仙门中人失踪,到底是谁要针对我们哪?”
“你们就没怀疑过花家祖母吗?”
“起初我确也有此怀疑,但后来听闻失踪的妖魔也不在少数,邱某实在惭愧,不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只希望存微少爷和倾城姑娘不要与此事有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