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团听了豆包的话,委屈地摇摇小尾巴,哼哼唧唧地说:“他们打我打的太狠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豆包只是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确认它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忘记了自己不一般的事实之后,才用爪子拍了拍笼子说:“这个东西拦不住你的,如果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现在本汪要睡觉了,你别吵!”
麻团看着豆包趴下睡觉,心里更委屈了。紧接着,它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因为它的淘气,晚上没人给它饭吃,它肚子好饿……
豆包被麻团啃笼子的声音吵醒了,它气鼓鼓地盯着麻团看,看了半天才悲哀地发现,虽然自己脑子清醒过来了,但却依然没有回复全部的记忆,它还不知道自己的不同应该怎样用出来,所以它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麻团咬笼子,却不能给那家伙一点教训。
豆包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想了半天,头又隐隐作痛,吓得它赶紧停了下来,它可不想再次陷进那种昏沉沉的状态中去,那太可怕了。
江土再次陷进了噩梦中。梦里,他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星空下,一片大草原在脚下铺开,徐徐的凉风吹在脸上,他满怀惬意地奔向那片绿色。突然,脚下一软,他陷进了草里!原来那不是草原,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沼泽地!他在沼泽里拼命挣扎,却越挣扎陷得越深。他大声呼救,声音却在寂静的星空下很快消失不见。沼泽的泥水慢慢浸到了胸口,呼吸变得极度困难。江土绝望地朝上伸出手,延缓着下沉的速度。璀璨的星空,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豆包突然惊醒过来!它瞪大眼睛四下看着,焦躁不安地快速抽动小鼻子闻着。它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一股似曾相识的危险,在悄无声息的靠近,在夜色的掩护下包围过来,这让它脖子上的毛都快炸起来。它站起身子,垂下尾巴,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卧室床上,紧闭双眼的江土满头大汗,两只手在微微的抽搐,身子却好似定到床上一样,怎么也动不了。米粒儿这次没发现江土的异样,她正睡得香甜。梦里的江土,已经深陷沼泽,泥水已经没过了脖字,正在朝他的下巴淹过去,他已经快要张不开嘴巴了!一丝绝望,闪过他的眼底……
汪汪汪!
一连串的狗叫声突然响起!豆包清晰地感觉到那包围过来的不知名的危险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朝着主人的卧室去的,它立刻忘掉了恐惧,本能地发出了示警!
焦急的狗叫声不停响起,正在床上抽搐的江土浑身一震,脸上的痛苦表情一下子舒缓了不少!
米粒儿被吵醒,扭过头来,立刻发现了江土的不对头,她赶紧摇着他的肩膀轻声呼唤。
梦里,江土忽然感觉已经吸不进空气的肺部突然涌进一股新鲜的凉意,胸口压力一轻,本已模糊的星空重又在眼前变得璀璨一片!他低头看去,沼泽居然神奇地退了下去,已经退到了膝弯处。
汪汪汪!
豆包在客厅里继续朝着卧室的方向吼叫,声音更加急促,威胁的意味愈发明显!
梦里的江土,明显看到消退到膝盖出的沼泽不甘心地涌动着,重又慢慢地升上来,他赶紧转身,艰难地向刚才站立的地方逃去!
米粒儿不停摇晃着江土,沉睡中的江土脸上重新出现了汗珠,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已经能动了,正在一下接一下的抽搐,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米粒儿吓哭了,她顾不得吵醒小浩了,大声喊着江土的名字,更加用力地拍打着江土。
狗叫声沉默了下去,整个房间似乎瞬间被一股浓浓的黑暗包围了。
米粒儿不知道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但她真的感觉到了一股瘆人的寒意,她更害怕了,带着哭腔不停拍打江土的肩膀和面颊,想让老公从噩梦中醒过来。
豆包站在笼子里一动不动,朝着卧室的方向,站直身子,尾巴慢慢在身后垂下。
麻团扑棱一下弹起来,躲在笼子的远角,一脸惊惧地看着豆包。它本能地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而且不知为什么,它自己的血液也在这时沸腾起来,它忍不住有种仰天长嗥的冲动!
梦里,全力奔逃的江土慢了下来,沼泽重又漫过了他的大腿、腰部,他现在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看着不远处的安全地带,江土拼命迈动沉重如生铁般的两条腿,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动。
豆包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立着,紧盯着卧室的双眼中浮现出一团怒火!它的尾巴慢慢抬起,在身后诡异地伸直……
“嗷呜!~~~”
一声低沉的嗥叫,突兀地出现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无声涌动着的黑暗和那股瘆人的寒意,像是突然遇到烈火的冰块一般迅速消融褪去!米粒儿猛地停止了哭泣,一脸惊讶地扭头四下打量。一切好像都没变,但她确定有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刚才那股诡异瘆人的寒意不见了,就连四周的黑暗都似乎淡去了不少。
床上挣扎抽搐的江土平静了下来,额头上的汗不再出现,身体放松了不少。
梦里的江土大张着嘴巴,惊愕地看着星空下突然浮现的一个巨大轮廓,根本没注意到身下的沼泽正在快速消融,脚下已经重新出现了真正的草原。
“呼~”长出了一口气后,江土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浑身酸痛虚弱的他,仿佛生了场大病一般,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映入眼帘的米粒儿那张兀自带着泪痕的脸,江土无奈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又做噩梦了,没吓到你吧?”
米粒儿小嘴一瘪,一头扎进江土怀里,呜呜地哭着说:“老公,你吓死我了!我害怕……”
客厅的笼子里,麻团一脸崇拜地盯着豆包,舔了舔爪子。
豆包重又趴下来,哼唧了两声,打了个哈欠——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