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江王启建扈王启柊被押解至居和宫,他们二人争取着最后的怜悯,随行的还有启贤启峘。
“启贤……”奉延璋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
“这次你做的很好,切记大局为重,力保社稷江山。”奉启贤星目含泪,略有哽咽,他握住奉延璋的手喊了句“父亲。”
晋嬷嬷拿着玺印上前旁还有一道封好的密旨,一众人皆俯首称臣,奉宁王为新王。
只有启建还心存不满大声叫嚷:“凭什么?我才是大皇子!他只不过是是一个疯掉的弃妇之子,凭什么?”
启贤转身看了一眼启建,一字未语,只是那眼神透露的凌凌杀气叫人胆颤心惊,启建一下子不敢言语。
“两个蠢货!”奉延璋虽是临危之际,却依然被这江王扈王气的够呛。“怎么做,你心里有数,这俩个,毕竟是你兄弟,可章家。”奉延璋没在说,只是用力握了握启贤的手,他领意地点点头。
奉延璋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他看了眼景祎,这怕是他最后一眼了,他要再看一遍她,就好像看到了林嫣:“嫣儿,嫣儿……”景祎先前走了几步,王上是要走了。
奉启贤努力看看景祎,他要记住她,告诉林嫣,她的女儿很好,聪慧机敏,他带着笑意,将手伸向景祎。景祎正欲拉住他,他的手便滑了下去。
居和宫顿时哀嚎一片,直到丧钟响起,景祎觉醒,她拭去那唯一的泪。一霎那天昏地暗,双脚失衡。
启贤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她的泪水还在脸颊,他抬手为她擦去,心内一片柔软,他知道,他爱上景祎了。
或许是幼时她靠着他傻傻的睡着模样,让他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份没有计算毫无保留的纯真信任,也或许是,那次她害怕狼狈,紧紧抱着自己嚎啕大哭时的泪水边偷偷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诓她入宫时,他居然为见到她而高兴,明明他要利用她,却不自觉想远离她,他是答应秦楚楚皇后之位,却又得到父王许婚后开心不已……
他与秦楚楚一起时,只有谋求利用,他与景祎一起时,却是愧疚。他用力抱紧了景祎,心下已然坚决,他绝不会再重蹈父王覆辙,他要娶景祎。
“江王扈王犯上作乱,念其受章之寄蛊惑,只贬为庶人,驱逐碧华,后三代子孙不得再入。章之寄私藏军队、铸造武器,谋逆多年,罪无可恕,未成年女子罚为官奴,其余全部处死。皇后章氏……”奉启贤却笑了,他冷冷地看着她,章若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她面对的惩罚,怕是最残酷的。
“念在其,与章家来往甚少,打入冷宫,并全程参与章家行刑。”
“你杀了我吧!你不如杀了我!”章若颖惊慌失措,她愤怒的哀嚎着,慌乱中攀扯奉启贤的衣角,可奉启贤毕竟习武之人,抬脚边将她踢到一旁。
“失去亲人的,又何止你一个?”启峘冷漠地看着章若颖,对于她,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只有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让她感受到失去亲人的无力,让她日日煎熬痛不欲生。
奉启贤大步流星抱着景祎,一出居和宫就见众臣,还有,不合时宜又情理之中的秦楚楚。她穿了一件流光溢彩的绘凤朝服,也是象征赠给她的后位承诺。她早早穿好了,只待他登上王位昭告天下,她秦楚楚,碧华第一才女,成为了宁阳最尊贵的女人。
只是希望已经随着他怀里景祎的出现幻灭。
“启贤?”她脸色顿时苍白,一身的华丽也挡不住她的失意。
“封秦梁之女秦楚楚——”秦楚楚喜出望外,立马跪地接旨
“封秦楚楚为隆安郡主,不日前往鼎炽,与鼎炽国主和亲,望其恭俭淑良,昭我宁阳之制。”奉启贤语闭抬脚就走。
从前秦楚楚图的是后位,他图的是帝位,他愿意牺牲掉后位,保住自己的实力,而如今,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扶植已然大权在握,后位自然也要给自己属意的姑娘,他看了看还皱着眉尚未清醒的景祎,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秦楚楚指节攥得泛白,她自幼学习礼仪体制,琴棋书画,为的就是与后位堪配,而如今……
“民女秦楚楚,接旨。”她姣好的面容流出了不甘的泪水,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