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校园灵异事件？
励音琦在没有考入英阑中学的时候，一直抱着和大多数幻想由初中考入英阑高中部的学生们一样的想法——那是一间风景美丽而且拥有极佳师资力量的重点学校，如果能考进去，只要看看那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的大学入取率就能想象，高考根本不用担心。
因此中考放榜那天得知自己可以进英阑，足足让她兴奋了好几周，一直到入学报到，开学典礼——慢慢的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学校里的学习气氛比之其他普通学校都不如也就罢了，励音琦所在的班级毕竟都是外考生，相对死读书气氛还是比较浓厚的。至于其他一些差异造成了其他班级学生与（11）班之间的隔阂，也并非什么大问题。
不对劲来自励音琦本身。
那天还是上一个学期开学一个多月之后，较为内向的她还是没有与同班的二十多个同学打成一片，于是便一个人先去了音乐教室。
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但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她也就当是自己神经过敏。
教室里坐定下后，她开始莫名其妙的泛困。
那时候正是下午第二节课，加上音乐教师比之上课的教室阴凉很多，想睡也并不奇怪。励音琦只有勉强克制自己不要睡着，但那睡意有些无法抑制，哪怕音乐老师弹起钢琴，还要求他们练嗓子，坐在第三排的励音琦还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该在上课时间睡觉的想法与睡意开始抗争起来。
迷迷糊糊中，励音琦听到身边有歌声，有意识自己还在上音乐课，自然就把那歌声归于身边同学在唱。
慢慢的，她听出来那好像是一首童谣，但歌词还是听不太清楚。
音乐课上居然会教童谣么？很简单的调子，不过听起来很舒服而安详，也许只是老师叫他们那来练嗓子用的，反正在英阑这几天，也慢慢的了解到这所学校同其他学校的不同。
不过，这首童谣谁在唱？
声音似乎只有一个人，而且——
那个声音轻轻的唱着，“……唱一首六便士之歌，袋子里装满黑麦；……”
啊，能听到歌词了。
“二十四只黑画眉，被放在派里面烤！当派被剥开，画眉开始唱歌；那可不是放在国王桌前，十分可口的一餐吗？……”
好奇怪的童谣……嗯，这是谁的声音？
“……国王在帐房数钱；王后在客厅吃面包蜂蜜。女仆在花园晒衣；一只黑画眉飞来，——”
班级里的那个同学的声音？那么稚气……
稚气？
神智中有些艰难的转了一个念头，励音琦终于感觉有些不对了。
班级里的同学能把声音装得那么稚气么？而且，这是音乐课啊！
那个声音也仿佛知道被察觉似的陡然飘到她耳畔，恶作剧似的飘到她耳边陡然响亮了起来，“——啄走了她的鼻子！……呵呵！呵呵！”
什么稚气！那根本就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啊！”励音琦顿时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四下一看，她明明就站在教室里，没有小女孩，也没有人唱童谣，大家翻开在教材第一章上，分明是一首雄壮的进行曲。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音乐老师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声音非常动听，此时坐在钢琴前正准备弹奏的她温和不带任何责怪的问着。
励音琦连忙欠了欠身，“没事，对不起。”然后满脸通红的在周围同学的奇怪的眼神下低头坐回了位置上。
“没关系。”音乐老师温婉的笑了笑，然后扫了一圈，说道，“刚才大家听我唱过了，现在，请同学们跟我一起唱。”
已经完全清醒的励音琦，跟着全班一起唱的时候，却有些走神，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只是一个梦还是真的听到了什么。
那个小女孩最后的声音，仿佛尤在耳边，异常真切。
也许只是她自己神经过敏，她当时这样自我安慰。
但励音琦虽然努力想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件偶然的白日梦来处理，但后面慢慢发生的事情却让她不得不正视她身边正在发生的确实有些奇怪。
过了几天，有美术课，励音琦刚在美术室里坐定，一种困倦的感觉又极强烈的袭来。
如同音乐课上一样，耳边依旧出现一个小女孩欢蹦乱跳的远远的唱着童谣的声音。
等到回神的时候，有些被惊吓到的励音琦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找个人说。
但跟谁说呢？
父母？老师？根据她的经验，这种事情跟他们说恐怕会当作笑话吧！
朋友？同学？
不不！这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肯定究竞是不是幻觉，说给别人听会把她当作精神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励音琦立刻把找人说的这个想法埋了起来。
但这种困倦后就听到小女孩童谣的状况却依旧让她惶惶终日，生怕自己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但有怕别人认为她不正常，心下更是忐忑不安。
从来不信佛的励音琦，开始勤快的跑寺庙，也到网上去查一些去妖除魔的小法术来试，哪怕再荒唐，只要她能够做到。
但情况依旧不见好转，原本对于神鬼之说不太相信的励音琦对于自己精神可能有问题的猜测也慢慢的加深了。
但励音琦也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
基本上只要励音琦在学校处于神志混沌状态，或者不小心睡着，她的耳边就会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最多的还是听到那个最先出现小女孩的声音，只是不一定是唱歌，只是咕咕哝哝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幸好，这种事情只在学校里面发生，而且比较多出现在需要去那几栋老式教学楼上课的时候。只要离开学校，她怎么睡怎么泛困都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于是，励音琦慢慢的养成了在学校喝咖啡提神避免泛困的习惯，虽然状况依旧时不时的出现，但终究比一开始少了许多。
就这样，励音琦与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一起安然度过了一个学期，她也已经习惯了偶尔她坚持不住时候耳边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杂音。
可是，这次新学期开学起，情况慢慢的有了些变化。
二月份第一天来上课的时候，她明明清醒的在听课，耳边却隐隐传来来那个女孩子的哭声，虽然轻，却足以让励音琦觉得惊讶。
她从来没有在不犯困的情况下听到过那些声音。
经历过一个学期的励音琦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太大反应，下课时候又去喝了杯咖啡，继续听课。然而，事情却就这样开始失控了。
励音琦的杯子是带着盖子的卡通陶瓷杯，泡了咖啡盖上盖子比较不容易凉。励音琦喝水时候生怕盖子被走过的同学带到地上砸了，总是很小心的放在课桌里。
而励音琦喝完了咖啡，听到上课铃声，正要伸手去拿盖子的时候，手却僵住了。
那只在课桌里的杯盖子，在没有任何人碰到课桌的情况下，慢慢的开始转动。
错觉吧？
励音琦瞪着那只盖子，一开始只是这么想着。
那个盖子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突然停了下来，那种陡然的停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按住了似的。但在顿了顿之后，盖子又重新艰难的转动起来，仿佛什么东西在它边上拨弄，越来越快，最后简直就像CD机里在运行的牒子似的飞快转着，一边转还一边往课桌边挪去。
这、这根本不符合物理学原理吧！没有加诸外力，它怎么会转动？！
全身僵硬的励音琦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杯盖子以极快的转速挪到了课桌边，从她伸出去却悬在半空的手错过，“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砸了个粉身碎骨，破碎的瓷片四散飞溅开去。
“呀！励音琦！你在干什么？”
坐在她边上的王雅蓉尖叫起来，“好讨厌！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现在地上让人怎么走啊！”若在平时，按照励音琦不愿意惹是非的性子，碰上这个班级里最不好相处的王雅蓉，总是忙不迭的先低头认错，免得和这个大小姐脾气浓厚的女生对上浪费无谓的精神。
但眼下，还处在惊愕中的励音琦抬眼望着王雅蓉，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雅蓉看到励音琦居然连道歉都没有一个，更加的不满起来，气势凛然的怒道，“励音琦，做错事情连一个道歉都没有吗？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你看你看！溅起来的碎片都伤到我的手了！”说着，还伸出看起来完好万分的左手在励音琦眼前猛然晃了晃。
对于王雅蓉的这种态度，班级里二十多个人差不多都受过这种气，但眼下看到励音琦犯上了王雅蓉，却也没人愿意出头说几句。或冷眼旁观，或假装翻开书准备上课。连班长都拿出眼镜布装作认真擦眼镜，什么都没看到。
这种各自为政的气氛也就是其他英阑学生中对于外考生班级最为不喜欢的地方，若在其他班级中，有王雅蓉这种性子的人，一般都是会被大肆集体打压。
不过励音琦并不知道，眼下满脑子震惊中的她根本没心思放在王雅蓉恶劣的态度上，王雅蓉指着她鼻子尖的叫骂更被她完全无视。
见状更加不满意的王雅蓉刚想站起来给励音琦一个教训，励音琦突然先她一步“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王雅蓉怒气更盛，也想追出去，但上课第二遍预备铃正好响起，他们的班主任彭老师正分秒不差的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
这位三十来岁的数学老师仿佛没有看到之前从他身边跑出去的励音琦，只是对还站在位置边的王雅蓉点了点头，慢吞吞的问，“这位同学，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她，她，励音琦故意拿东西砸伤我，还旷课！我正想去抓她回来！”王雅蓉理直气壮的扭曲事实。
“好，我知道了。”彭老师扫了眼明显是散在励音琦课桌边的碎瓷，猜测应该是励音琦受了伤去医务室了，于是点了点头，“你坐下吧，我们开始上课。”说着，便不去理会脸色气得发白的王雅蓉，转身对班长点了点头。
“起立！”刚才还装作视力不佳什么都没看到的班长，眼下倒是反应迅速。
“老师好！”
只能随着所有人一起坐下的王雅蓉更加的愤愤不平起来，励音琦算什么东西？居然连老师都帮她忙！贱人！
跑出去的励音琦根本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得罪了小心眼的王雅蓉，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旷课，她根本就不敢在教室里再呆下去。
只是用力捂住嘴，腮边早已经挂满了泪水，而内心里持续而浓重的异样情绪却令她有种嚎啕大哭的感觉。
耳边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飘荡，上一个学期从来没有像这样清晰过，甚至可以说，她从没有听到过这个女孩的声音里有除了欢乐之外的情绪出现。
但今天那个小女孩已经哭了许久了，在那个杯盖子滑下去的时候，哭得更加的凄厉起来。
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跑到操场无人角落的励音琦，才敢放开捂住嘴的手，任由那无意识的泪水在克制的呜咽中径直滑落在地上。
这无法控制的流泪，却让励音琦满脑子都是问号。
而困扰她许久的另一个问题更加呼之欲出——
这不是幻觉？
原来，她真的碰到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老天！她是不是还在做梦？
那时候，抱着脑袋蹲在操场边流泪的励音琦只觉得天崩地裂般的无所适从。
“你好点了吧？”
励音琦回过神的时候，正见到一只有些熟悉的浅蓝色纸杯泡着红茶落到她的面前。
环顾四周，半个教室大小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窗边摆着深色的办公桌，书橱，而门边则是靠着墙的沙发茶几，这里显然是什么办公室。
“谢，谢谢。”她嗫嚅着道谢，有些恍惚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对了，刚才她又看到了……嗯，接着昨天那个学生会的男生就跑了过来——老天——也许今天晚上留下来不是什么好主意……
季舒宇揉了揉眉心，没想到过了一天，又碰上这个女生了，结果他还是没有回宿舍打游戏的命啊！“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刚才听到那声尖叫，季舒宇赶过去的时候自然没有看到什么妖魔鬼怪，只看到软倒在那栋老式教学楼外草地上的这个女生。
本来季舒宇想问问发生了什么，然后送她回家，结果励音琦那时候全身发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无奈之下，季舒宇只得半抱半扶的把她带回学生会办公室，而且选择的是更加舒适的会长办公室——这里的沙发总比接待室里的椅子强。
听季舒宇这么问，励音琦又是一抖，“我，我只是想去看看——”说到这里，又没了下文。
季舒宇瞧了瞧捧着杯子的励音琦，叹了口气，转身抽出那张被他放在书包里的表格，然后摊在茶几上，“励音琦，你要知道，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但不同别人说，别人想帮你也没有法子。我知道英阑的制度同外校有很大不同，预初一进来的时候，我也是花费了半个多学期才慢慢习惯的。不过我那时候还是很不理解学校高中部不接受外校生的原因。但是后来进了学生会之后，我们也发现，仿佛到了高中事后再进英阑的同学，适应性就差了很多。我可以理解你不适应英阑，但请你相信我。”他诚恳而温和的说着，把那张表格往励音琦面前推了推，“说不介意花费时间是假的，但如果你愿意说，我会很高兴。”
问题，是拿来解决的，而不是用来拖延的。英阑的教育是从初中入校那天便向学生灌输这样的观念。
“我，我只是觉得我说的别人不会相信。”励音琦忍不住开口辩解。也许是季舒宇的态度过于温和，带着对于外校生处事原则的无奈更让励音琦不自觉的有些委屈憋闷。
“我知道我知道。”季舒宇安抚她，“大家在学校里面多少总会有些不愉快。虽然不是同一个年级，但我们高二也是这样过来的，对于新同学可能多少有些排外。”
觉得季舒宇肯定误会了什么，励音琦皱了皱眉。
果然季舒宇继续说，“不是我们不想把外考生编入现有的班级，实在是最早时候的尝试都不成功，不是班级里矛盾非常严重就是直接导致外面考进来的同学不得不退学。而且那些闹得很不愉快的事情学校里多少都知道点，才造成了别的班级对你们班级格外的不同吧。”对于最早时候英阑接受外校考生弄出来的那些事情，季舒宇也是从学生会日志里多少了解得比别人更详细一点，如果励音琦真的是因为这个而不愉快甚至出现什么问题，恐怕真的不太好解决，只希望她自己能够调试，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头疼，“嗯，不过大家毕竟是同一个年级的同学，哪怕有误会，不妨摊开来说。学生会也会帮忙调解的。”唉，早就说啦，学生会简直就像是社区居委会似的。
励音琦听到这里，完全了解季舒宇根本就把事情弄错了，英阑的体制确实比较特殊，不过对于她这个不太管班级之间交流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王雅蓉那样的人才比较可能出现季舒宇言语里的问题。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这样。”自觉脾气颇好的励音琦此刻却觉得很有些气闷，被误会总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她这么对自己解释。
“嗯？”季舒宇瞧了瞧眼前依旧脸色有些发白，但满脸严肃的励音琦，感觉有些不妙，不禁小心的求证，“我说错了？呃，难道是你们班级里的问题？”
“不是。”励音琦把弄着手上的纸杯，心下没有了之前在这个并不熟悉的男生面前的局促，她觉得很有必要澄清事实，“问题出在我身上。”
“你？”季舒宇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虽然他不太了解这个女生，可是一个人身上的气质多少不会骗人，还有那双眼睛。励音琦有一双很清澈而温暖的眸子，应当是很温和的一个女孩。虽然看人的时候有些闪躲，但那种羞怯的模样浑然天成，显然不是装的。
要他相信这样一个女孩子会与人争执乃至产生不可调解的矛盾，很有些困难。
“对！”励音琦斩钉截铁似的用力点头，不知道怎么的，并不擅长与人沟通的她很容易就读懂了季舒宇心里的困惑，很有些不愉的撇了撇嘴角，“不是你想的，和同学有矛盾。我只是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季舒宇马上想到了刚才的那声尖叫，迟疑一下，才问，“鬼？”
励音琦肃然点头，“对，我刚才去老教室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
虽然那天的杯盖子让她忍不住逃出了教室，但是一个礼拜来的安然无事又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昨天留下来是想看看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结果她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学生会来，直到现在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也因此昨天季舒宇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想了半天都不敢出口。
为了确认心里的疑惑，励音琦心里明明怕得很，今天还是在课后留了下来。并在确认坐在教室里什么都没发生之后，大着胆子想跑到第一次听到那个女孩声音的地方——音乐教室——去看看。
结果还没进大楼门，就清晰的见到一团白影在她面前飘过，再然后就是她无可抑制的尖叫引来了路过的季舒宇。
听突然冷静下来的励音琦完整的叙述了从上学期到今天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季舒宇的表情也很有些古怪起来，“你是说，从上学期开学起，你就一直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没错。”励音琦喝口茶补充水分。
“然后从这个学期开始，你却听到那个女孩子在哭？”
“对，就是这样。”
“接下去，你看到你的杯盖子自己会动，还摔了。”
“嗯。”
“你居然还感觉到它的情绪？”
“完全正确。”
“然后你就见鬼了！”季舒宇开始语无伦次。
励音琦听到最后一句很有些不满意，忍不住纠正道，“是我看到有鬼在学校里飘！”
季舒宇默然，他宁可相信这是由于压力造成成的幻觉。
“你果然不信吧？”励音琦没意识的咬着纸杯沿，不开心的咕哝。“我就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信！”面前男生的沉默，多少让她有些丧气。
季舒宇不发一言的望着她，心下呻吟，这让他怎么信？这又不是灵异小说科幻电影……
不过励音琦那种被欺骗的委屈模样，却让他心下生出些罪恶感来。
谁让他之前说得太满了呢。
叹了口气，“不是我不信啊，实在是这种事情……”季舒宇顿了顿，又摇了摇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励音琦万分认真的保证。
“可是我听不到你所说的小女孩的声音。”季舒宇无奈。
“所以你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好脾气的励音琦终于愤然了，“啪”的一下放下杯子，站起身，“不信就算了！你就当我是精神压力大看到幻觉好了，也许这样对你来说比较好解释！秘书长大人！请、容、我、告、退！”口气生硬一字一顿说完最后一句，励音琦倏然起身提起书包就要走。
“等等！”季舒宇连忙喊住她。
“还有什么吩咐么？”励音琦停下脚步，语调依旧生冷，这些天遇到的事情本就让她神经紧绷，而这些事情也不是她愿意说出来的。偏偏这个家伙非要她说，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相信——好了，她说了，眼下又怀疑这怀疑那的！
她吸了口气，生生的压下眼睛里湿湿的感觉。
既然那么难以让人相信的事情，为什么就要发生在她身上？这也不是她愿意的！
那顿在门边的身影有些发颤，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季舒宇还是可以想象那张清秀面容上忍泪的样子。
“你等等，好么？”放软口气又说了一遍，揉了揉眉心的季舒宇取过笔，在那张表格上开始填写起来，一边说着，“天色晚了，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励音琦梗着声音拒绝，然后伸手去开门。
走廊上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励音琦的脚下慢了慢，却还是坚定的踏出了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这时候突然背后一双手拉住了她，“啊！”励音琦一声尖叫，全身汗毛忍不住都竖了起来。
“别怕，是我。”
季舒宇拿着表格拉住了门边的励音琦。
“你干什么？”励音琦更加恼火了。
季舒宇也自知失礼，松开手挥了挥另一只拿着纸笔的手，“来，你看一下，然后签个字。”
励音琦粗暴的扯过纸，一看之下却有些愣住了，抬头看了看面前一脸认真的男生，“你，你不必这样的，如果你不信……”
季舒宇笑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事情不能太狭隘了。科学上解释不过来的东西多了去了，总不能全盘否认。学生会嘛，处理事情总得有一个说法，不是么？来，签字吧。”
说着，他递出一支笔。
励音琦抬眼看了看季舒宇那背光中依稀可见的温和笑容，默默的接过笔，在那张纸上签了名。
“好，我先送你回去。”季舒宇收起了那张表格，回头重新关门熄灯。
而重新走在幽暗的走廊上，两人的脚步声在那廊上嗒嗒的回荡着，慢慢的一致起来，和上了某种韵律。
不知为何，那怕在这昏暗的廊上，励音琦却觉得很安心。
感觉，身边的这个男生，是很能让人感觉安心的人。
她想着却有些脸红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