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很分散，在微弱的烛光下也看不见别人的问题。
乔兮并不太相信所谓的“问”。
所以她写了一个并不抱希望的问题。
“公司是什么？”
几滴血也只够支撑短短的这一句话。
等大家都放下笔，突然吹来了一股强风，吹灭了蜡烛，室内突然就变成了一片漆黑。
“啊——”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乔兮心道，好熟悉的恐怖片开始啊。
面前的纸突然淅淅索索地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捂紧了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纸停了。
乔兮拿起手边的针，再取了一些血，写下来一句“谢谢”，再来了一句“请离开”。
不多时，一股风从室内吹了出去，蜡烛重新燃起。
屋内的人除了乔兮全都面如土色，身体有细小的颤抖。
最后还是金发男压下颤抖，说了一句：“大家记得送‘问’走了吗？”
大家都呆呆的。
乔兮“嗯”了一声。
长发女生突然尖叫：“我忘了！啊！怎么办？！”
御姐憋出一个笑容：“没事，没事。”
她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难看。
长发女生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站起来尖叫：“要不是你————”
她的男朋友连忙起身捂住她的嘴，一把抓过他们两个的纸，一边给金发男和御姐道歉，一边把长发女生往外拉。
夏秋还在颤抖。
楚明朗才反应过来，悄悄问夏秋：“你·······送走了吗？”
“送走了，送走了·······”夏秋机械地重复着，也不知道是在说服楚明朗，还是说服他自己。
乔兮默默看戏。
“明天见。”御姐笑了笑。
乔兮对她笑了笑：“明天还去看古墓吗？”
御姐心道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回答：“不去了。”
“好。”乔兮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纸，楚明朗也跟着起身，拉着夏秋，拿着纸，回了房间。
乔兮回到房间，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纸角。
她看着上面“希望”两个字的回答，笑出了声。
公司是希望？
希望？
纸张向上卷曲着，随着上扬的火光。
在马上就要烧到指尖的那一瞬间，乔兮松开手，纸落在地板上，连同自己干涸的血一起，变成了黑灰。
乔兮抬脚扬扬，黑灰飘散。
她睡得着，有人却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昨夜的人除了她全都带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餐厅。
乔兮喝粥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对面桌上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看她的一个短发女生。
不眼熟，不认识。
乔兮喝完粥，抬头回看。
短发女生迅速低下了头。不多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看乔兮。
乔兮还在看她。
短发女生于是低下头，之后没有再看。
这顿饭桌上的人吃的心不在焉。
吃完大家就匆匆离开，留下乔兮一人。
乔兮看着对面向她走过来的短发女生，眼神平静。
“夏至。”短发女生先打了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嗯。”乔兮点点头。
短发女生没有看乔兮的眼睛，避开乔兮的注视，继续说：“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什么事？”乔兮问。
短发女生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见乔兮一副好似真的不知道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说吧。”乔兮开口，“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药吃多了，记忆不太好。”
短发女生听到她吃药，捏紧了手，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开口：“就是······之前误会你抢霜霜的男朋友······真的对不起。”
“呵。”乔兮笑了一声。
公司安排的身份可真是戏多。
短发女生以为乔兮是在笑她，连忙说：“我知道让你原谅我可能是奢求······但是我是真的诚心诚意道歉······”
“没事，我都忘了。”乔兮说。
我走了，你也会忘。
短发女生还是很不安。
乔兮拍拍她的肩：“你知道古墓在哪里吗？”
*
尽管乔兮一再说不需要，短发女生还是坚持给她带路。
“青仙度假山庄是我姑姑开的，我每年都会在这里玩几天。”短发女生边带路边说。
乔兮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姑娘的名字，但是无所谓。
“这里的古墓经常有人来。”短发女生说，“总有人觉得自己能淘到宝，如果真的有宝贝的话，不是早就被拿走了吗。”
“对了，你来古墓干什么？”短发女生回头问乔兮。
乔兮正在看这里的山水，听到短发女生问她，她回答：“没来过，想看看。”
“哦，到了。”短发女生说。
眼前是一个山洞，里面黑漆漆的。
“你回去吧。”乔兮说。
“我带你吧。”短发女生不走。
“这么多人都来过了，我就进去看看，一会儿就回去。”乔兮说。
短发女生还是不想走：“你回去的时候万一迷了路·······”
乔兮无奈了：“你看看这路，就只有一条，我再怎么也不至于迷路吧？”
短发女生点点头：“好吧······那你小心。”
乔兮“嗯”了一声，拿出手电筒，进了山洞。
短发女生不放心地再看了一眼，才慢慢下了山。
*
乔兮换了夜明珠戴上。
从山洞进去再走一段路就是墓的通道，这条通道还是挺长。
两边是石砖，高处有被凿过的痕迹，应该是放灯的地方。
连灯都不放过。这些人真是·······
地上湿漉漉的，这是一段下坡路，应该是雨水流进去留下的潮湿，踩在上面有细微的水声。
这里面的空气也是湿哒哒的，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乔兮终于走到石门前。
石门上装饰的宝石金子全都被凿走了，侧面还被炸了一个大洞，说不定里面也被扫荡空了。
乔兮从大洞进去，里面果真一片狼藉。
她也不去翻找，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不会剩下什么东西了。
她面前有两个新的石门，一个被打开了，另一个没有。
没被打开的那个并不是因为形容恐怖，也不是上面有什么诅咒，而是不能打开。
可以看出这扇门像之前的石门一样被炸过，但是没有炸开，旁边的山体反而受震滑了下来。如果真要炸开这扇门，这整座山怕是都要塌下来。
炸门的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没再试探。
他们打不开，但是乔兮可以。
好巧。
她有升级版的通行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