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也极其嘚瑟地跑离了章主任的视线。章主任摸了一把汗,恨恨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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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大门是锁住的。
宁君绕到寝室楼的侧面,沿着窗台一路爬了上去,找了一个窗子能打开的寝室进去了。
这根本就不能算是睡觉的地方。
每张床上都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书,宁君打开床边的柜子,也都还是书,并且没有一本杂书,全是教科书,辅导书,习题书。
学习压力太大了。
宁君从里面打开寝室门出去,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廊很昏暗,也很安静,宁君尽量小心放轻脚步,转弯。
宿管阿姨的房间灯是亮着的。
宁君取出另一把黑色手木仓,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符篆,慢慢推开门。
“你————”
坐在沙发上上的宿管阿姨正对着黑漆漆的木仓口。她一看到宁君就大声吼了出来,被宁君拿木仓一指,连忙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见宁君没有动,宿管阿姨咽了口口水:“你,你不去上课……”
宁君的木仓口动了动。
“上什么课。”
宿管阿姨听到这句毫无感情的话,惊得眼珠子都挺出来了,音量飙高走了调:“上什么课?就是上课!不上课就会死!”
“……”宁君利落地打晕了她,开始找线索。
有本查寝记录。
在一片空白中,有一个名字很突出。
王悦。她因病连续两天下午没有上课,在寝室休息。还有一天晚上没有回来,被记了处分。
要找到这个人。
宁君推开窗户,跳了下去,离开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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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教室都安静得像没有人。
而事实上每个教室都坐满了人。他们埋着头,弓着背,带着病态的愉悦笑容看着桌上的课本。
“叮。”
许希泽点开消息。
“宁君:找王悦。”
“关潼:怎么做?”
“高也:我这里有记名册,上面有她的名字,这姑娘半夜在礼堂练舞,与众不同,我欣赏她。”
“乔兮:那是谁半夜发现她跳舞的?”
“高也:……章主任?不对呀,谁没事半夜去礼堂逮她?”
“许希泽:记名册上还有谁?”
“高也:那多了去了……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许希泽:……是不是想挨打了?”
乔兮:……
“高也:嘿嘿嘿嘿,小泽不要生气,这里还有李清虎,损坏公物……杨季,打架…………杨文雅,下午旷课……”
杨文雅??!
“乔兮:十年后学校的舞蹈老师也叫杨文雅。”
“许希泽:这几个人都找找。”
“高也:这怎么找?”
“许希泽:我先找教学楼。”
许希泽继续往前走,一边看着教室里的学生。
前面转弯。
余光里有人抬头。
许希泽迅速转回身,目光锁定一个短发女生。她已经把头低下去了,许希泽小心翼翼靠在教室后门,准备进去。
“叮叮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下课铃响得真是时候。
座位上的学生们纷纷起身,迈着机械的大步离开教室。短发女生业急忙起身,小跑着想离开,在一群像机器人一样的学生中格外显眼。
许希泽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的手臂是软的,和那些像铁一样的学生的手不一样。
“放开我!”女生狠低着头,压着声音说。
“王悦?”
女生一惊,奋力想要甩开许希泽的手,没有成功。
许希泽看着急得要哭了的女生,问:“你为什么去礼堂跳舞?”
“……放开我……”
许希泽:“杨文雅你认识吗?”
女孩已经接近绝望:“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在这里了……求你了……”
许希泽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拉着她走出教室:“带我去找杨文雅。”
“……你和他们……不一样……是吗?”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已经出了教学楼,女孩才低低地问许希泽。
“……我不是这里的人。”许希泽沉吟了一下,回答。
“……杨文雅死了。”
许希泽停了下来。
“你才是杨文雅,对吧。死的是王悦。”
女孩的瞳孔猛地一缩。
许希泽:“现在,带我去找李清虎,或者杨季。”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啊啊啊啊啊啊——————”
许希泽收回匕首。
杨文雅双手仍然被反剪着无法动弹,只能眼看着她的手臂上寸长的伤口流血,小声地颤抖着哭。
许希泽感受到颤抖,毫无波澜地拍了一张纱布在她伤口上:“现在能带路了?”
“…………嗯……嗯……”杨珍低头小声地抽泣着回答。
许希泽看着像哈士奇一样朝他奔来的高也,再给杨文雅拍了一张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