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汽车行驶的速度很快,丧尸根本追不上,但是吵嚷的噪声却如影随形,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仿佛丧尸们已经贴在他们身后。
秦鸢一言不发,神色无比专注,她不知道前方会不会遇到可以躲避的基地,只能踩住油门不松。但她也打定了主意,如果在天黑之前还无法逃脱的话,她会立刻带着沈云涣进入空间。
天黑之后,末世会变成地狱,就连她也不敢在外逗留。
没有了她,车上另外三个人除了死没有其他选择,也就不怕被他们看见自己和沈云涣突然消失,反正死人是没法说话的。
回想刚才发生那些事情,沈云涣觉得有一些零碎的记忆从眼前闪过,他沉默了很久,努力地回想,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我知道了,这不是普通的丧尸出来游走,是尸潮!”
“尸潮?”秦鸢反问:“那是什么。”
沈云涣刚想解释,却临时改了口:“……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以前听西嶙基地的人说过,尸潮出现不分白天黑夜,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秦鸢没再追问,沈云涣默默松了口气。
他刚才想起,在离开嵘东的时候,确实遭遇了尸潮,这也让暗中观察着主角的他,不得不现身和他们一起逃跑。
这一次尸潮出现的时间似乎也比前几世里早了一些。
尸潮的出现不是偶然,在尸潮的中心,一定有一只保留了浅薄意识的丧尸在操控其他丧尸,不然丧尸群是不会违背自身厌恶白天的习性,大规模地离开藏匿之地。
只是这些他都不能说。之前告诉秦鸢嵘东基地枪械库的事情就已经让她起了疑心,如果他对于每件事都了如指掌,秦鸢肯定会对他更加怀疑。
就这样一刻不停地奔袭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天已经快要黑了,秦鸢伸手抓住了沈云涣的手腕。
沈云涣诧异地看着她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下一秒就明白,她是准备带着自己回空间,身后的这些人,就要被抛弃了。
秦鸢扭头与他对视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松开了,划开一道通向空间的裂缝。
但就在这时,从道路两旁突然驶来三辆黑色的晶层战车,四个巨大的轱辘扬起漫天飞尘,他们将这辆车左右前三面夹击,速度随着被包围车辆的速度变化,无论秦鸢踩油门踩得多使劲都逃不出去。
俞东光他们找到的这辆越野车只是普通的私家车,无法和晶层战车硬碰硬,对方不知是敌是友,秦鸢只能暂时不做抵抗。
前方的那辆晶层战车中传来问询:“后方车辆,说明你们的身份,和进入中原的目的,否则我方将立即摧毁你们!”
晶层战车上装备着各种武器导弹,只需一炮,就能把这辆可怜的私家车炸得粉碎。
秦鸢打开了越野车的顶部,俞东光站起来半个身子露出去,扶着车顶大声回话:“我们是流浪者!想进入中原基地谋生!我们刚刚离开嵘东的边境就遇到了丧尸!是被丧尸赶到这里的!”
晶层战车内又传出了声音:“收到,我方是中原基地的巡逻队,跟着我们走,我们会带你们进入中原基地。”
后座的戴立洋吐槽了一句:“中原基地的人这么心大?万一我们是坏人,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骗过他们。”
俞东光坐回来之后说:“想骗他们没那么容易,现在情况不允许他们仔细排查,只能先带回去,如果发现我们会对他们不利,他们会立刻击杀我们。”
沈云涣前世在中原基地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里面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中原地区的粮食储备数量极大,末世之前还是连接华地东南西北的交通枢纽,所以末世后建成的基地物资和实力十分雄厚,在华地的所有基地中,位于京城的红月游龙基地是实力最强劲的,中原基地与北部的澹州基地、南部的昶和基地、潮江基地的实力不相上下,其余基地都无法与之比拟。
就如他们刚刚离开的嵘东基地,整座基地里只有十几辆晶层战车,平时都放在基地中精心保养;中原基地则将晶层战车当做巡逻车来使用,差距可见一斑。
跟随巡逻队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众人看到前方平坦的地面上,拔地而起一面金属铸成的墙,左右都望不到尽头,直接将这块平地分割开。
墙外还有很多丧尸的尸体,但通向大门的这条路被清理出来,几辆车顺利通过。
晶层战车里的人点亮车上的警示灯,应该是在给墙内的人传递消息。
墙上的大门徐徐打开,四辆车分别驶入墙内,但在此期间,尸潮也在不断接近他们,地平线尽头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丧尸,后排的四人都心急如焚,生怕丧尸会追上来。
但是在丧尸距离基地还有几千米的时候,围墙顶端的几台自动光测变体枪同时开始向外倾泻子弹,跑在最前方的丧尸如同割麦子一样倒下,丧尸虽然前仆后继,可是没有一只丧尸能突破自动光测变体枪的绞杀。
当四辆车消失在墙内之后,丧尸群竟然调转了方向,缓慢地离开了这里。
进入墙内之后,前面的那辆晶层战车又传来了声音:“欢迎来到中原基地,现在带领你们去见区长。”
原来墙里就已经是中原基地了,这和其他基地完全不同,这里的建筑完好无损,每家每户都有人居住,阳台上晾晒着衣物、甚至还有种植的花草,道路两旁还有人摆摊开店,人们熙熙攘攘地在集市里走动,远处还有工厂和农田。
夜晚降临,基地里的空气中充满了食物烹饪后的火热香气,如果不是围墙的阴影投射下来,会让人恍然间以为穿越到了两年前,坎病毒还没有爆发的时候。
车上后座的四个人都扒着窗户往外看,眼睛四处乱转,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连边鸿都忍着痛坐起来,在看到基地内的场景后,如释重负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