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帘,雨贤掩住自己的一切情绪,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呼唤着:“师傅,师傅,师傅……”
一滴泪慢慢的滚落,滴在雨贤的手背上,师傅,为什么要丢下雨贤,你可知道雨贤心里的委屈,雨贤好想扑到你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感觉心里有微微的疼痛,疼的让她更加的蜷起身子,整个人都轻微的颤抖着,颤抖着。师傅,雨贤不是故意不告诉你,雨贤被指婚了。雨贤想等和皇后的交易到期以后,就会回到凌门,回到师傅的身边。
师傅,雨贤知道错了,师傅,师傅……
霜儿走进外殿,看到的就是蜷缩在椅子里的,紧紧的抱着自己双膝的雨贤,她落寞无助的模样,让霜儿看的心里一紧,急忙跑到雨贤的身边。
“公主……”霜儿小声的唤着,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她在心里责备自己,为什么竟然忘记了,公主在每次非常疲惫的时候,都会露出她脆弱的一面来,她今天却给忽略了,是因为被凌门主的失常给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就像公主还没有遇到凌门主以前,在皇宫里被欺负了,就会不声不响的躲起来,不让她和老尚宫看到她心里的委屈,因为在她们面前,她都是笑着的雨贤,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那个时候公主最常做的就是,不时的来一场失踪,她找不到公主,老尚宫就会指点她到枫林去找公主,她就时常的看到不过五六岁的公主,蜷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影,差一点就被枫叶给掩盖住了。
虽然她也不过五六岁,但是因为有公主护在前面,她被欺负的少,而公主却常常被欺负,被欺负了她可以哭,而公主却不可以哭,因为她是尊贵的皇室公主,就因为这个原因,霜儿曾经问过老尚宫:“为什么要制定这么苛责的规则?”
老尚宫就回答她,这是时代流传的规矩,没有为什么,接着就叮咛霜儿,要她时刻的注意着公主的情绪变化:“那个孩子就是太能忍耐了,从来不肯示弱,需要有人真心的疼爱她。”
也只有在凌门主的身边,公主才会偶尔的流露出脆弱,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就越来越是会隐藏自己的脆弱了。
现在公主会不隐藏自己的脆弱,是因为凌门主没有在这里吧。他们何时才会发现,彼此是互相依赖的呢?
轻轻的推了推雨贤,霜儿在雨贤的耳边小声的呼喊:“公主,公主,凌门主没有离开,凌门主在破坏后殿。”
蜷缩成一团的雨贤身体抖动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她的眼睛里还残存着一丝的脆弱和迷茫:“霜儿,师傅走了。”她根本没有听到,霜儿说过的话,只是被霜儿的声音惊醒了。
面对雨贤不自禁的脆弱,霜儿又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公主,凌门主没有离开,凌门主在破坏后殿,‘黑无常’大人已经成了,继后殿以后的炮灰。”
可怜的‘黑无常’大人,还是在心里为他哀悼一下吧,虽然她想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生命力顽强,但是也会感觉到疼痛的。
恩,被凌门主一掌给击打到地下,她的肋骨恐怕会断裂好几根,但是……她会偷笑而不会烦恼,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向‘白无常’大人撒娇了。
“公主,虽然‘黑无常’大人会很感谢,凌门主揍他这一掌,但是他还负责后殿的重建工作,公主,你还是去劝阻一下凌门主吧,不要让后殿彻底的成为废墟吧。”
可以向‘白无常’大人撒娇,‘黑无常’大人会很开心,但是接下来后殿的重建工作,他会很烦恼,重建后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慢慢的转动了一下黑亮的眼珠,雨贤的眼睛里才慢慢的有了一丝神采,她一把抓住霜儿的胳膊:“霜儿,你再说一遍!”
“公主,凌门主在破坏后殿,‘黑无常’大人是炮灰,已经飞到广场那边了。”霜儿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太好了,公主快要恢复了。
“师傅在破坏后殿,黑无常师叔是炮灰。”雨贤重复了一遍,突然就笑了,眼睛里的脆弱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了:“这一次随侍的是黑无常师叔吗?她的运气很差啊。”
说完这句话,雨贤又恢复到了平日的她,师傅没有离开,师傅没有丢下她,得到这个答案和事实,雨贤的心里是满满的喜悦,也很快的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是啊,好像‘黑无常’大人的运气一直都很差。”霜儿手脚利落的给,雨贤整理了一下披散的长发,服侍她穿上长靴。
“不用太刻意,我去见师傅。”雨贤没有过多的装扮,就冲出了前殿,纵身飞跃到穹顶上,一路沿着中殿往后殿飞快的飘过去。
霜儿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已经回到前殿的黑无常的身边:“‘黑无常’大人你到前殿休息一下,我去熬药。”
不只要给‘黑无常’熬药,还要给另一个人熬药,在一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带着异常轻微红晕的脸颊。
“好呀,顺便把门主的药一起熬出来吧,雨贤来了门主就会乖乖的喝药吧。”黑无常点点头,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往外殿走去:“门主这一掌真是厉害,我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小白偏偏不在,想找一个撒娇都不行。”
黑无常的目光飘向,走了一段距离的霜儿的身上,又立刻收了回来:“那个小丫头除了会嘲笑我,根本不会好心的来安慰我,说是给我熬药,也是要给门主熬药,我只是她顺手照顾一下。”
抬头看了一会外殿的穹顶,黑无常忽然抱着头,哀嚎着蹲在地上:“我都忘记了,我还要监督重建后殿,为什么我的命会这么苦呢?我不要啊……”
一掌击退了黑无常,凌澜才停下了破坏后殿的举动,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的一堆废墟,凌澜却感觉心里没有一丝的轻松,而是更加的压抑起来。
用力的咬住牙关,不让冲到喉咙口的长啸喊出来,凌澜的身躯猛地一震,一丝殷红的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他火红色的锦衣上染化,好像一朵暗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