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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身兼数职

自从上次我在手抄报大赛上初露锋芒,自我感觉比别人高一头了,都有点飘飘然了。班主任姚老师在黑板右面的墙上挂上了班委会成员表。这个班委会成员表是放在玻璃镜框里面的,边框是棕色的,不太大,但不管哪位同学的名字能出现在它的里面,都会感到无比光荣。而我,无比幸运的是,我兼任生物课代表、历史课代表、数学课代表和学习委员,我自己也没想到能身兼数职啊!

对于一个人来说,他的位置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而然的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在课堂上,老师首先是弄清楚哪位同学是课代表,并对课代表的关注度也会比其他同学要高一些。比如经常提问课代表问题,经常安排课代表去传达一些信息等。而对于我而言,既然做了这一科的课代表,自然会仔仔细细地学习课程中的内容,争取能在课堂上、在考试中有一个出色的表现。

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位50多岁的男老师,或许是因为聪明的缘故,他头顶的头发有些稀少,瘦削身材令他显得柔弱。刚开学的几堂课,同学们都比较生疏,也表现得比较听话,不敢违背老师。彼此熟悉了之后,有的同学开始调皮捣蛋了,数学老师是真的压不住我们这群调皮鬼。老师在台上讲着新的知识,要把例题先抄在黑板上,他转过头抄题的时候,台下的同学像苍蝇一样,同桌之间、前后桌之间都热络地聊着天。数学老师应该是察觉到了,他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大声地喊道:“都别说话了,这是在上课,谁再说话谁就出去站着!”同学们消停了几分钟,便开始传小纸条了。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边讲边写,有几个同学看老师没管,更加嚣张了,又开始嗡嗡地说起话来。数学老师停了几秒钟,望着大家,用他那有点严肃却没有说服力的语气说:“怎么有些同学就是这么没脸呢,你们不学,也不能耽误其他想学的同学啊!”老师的这几句话说完后,台下的小蜜蜂愈发猖狂了。这时,我看着这个50多岁,还有些秃顶的小老头站在讲台上的背影,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他讲完例题,让大家去黑板做练习题。后面的不学习的男孩子肆无忌惮地聊着他们想聊的,我认真地看书上老师讲过的例题。老师走到我的身边,看了一眼我在做什么,在我左手边来回踱着步子。不一会儿,用手点了一下我的桌子,说:“来,郭鸿,你去黑板把练习题做了。”我快步走上讲台,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做了起来,做完又检查一遍。我从讲台上下来,数学老师从我的位置走上讲台,他说:“同学们来看一下郭鸿同学做的对不对?”“对”同学们稀稀拉拉地回答。数学老师用手中拿着的粉笔在我的答案旁边画了一个对号。

我总觉得数学老师应该更严厉一些,潇潇和我说:“咱们的数学老师,教了这么多年书了,应该很有经验呀,怎么还这么压不住学生啊!”我说:“看着他那么大的岁数,同学们真应该收敛一下啊!”自从上次数学老师对那些调皮的学生置之不理后,每次的课堂都是他在台上讲,同学们在台下说。老师总是表情凝重地看着同学,然后还得用压过同学们的声音继续上课。眼神中透露着无奈,目光总是落在我们这边讲题。终于,某一天,这样的情况结束了,数学老师爆发了。那天,他在讲一个很关键的知识点,一些同学依旧很无视,一味自顾自地聊着天。老师停止了讲课,快步走下讲台,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些不听课的男孩子,愤怒且厉声地说:“你们在干什么?都是什么状态?有那么学习的吗?”一连几个问句,教室里安静了下来。老师的声音因激动、生气而有些颤抖:“你们都会了,我就不讲了,谁会谁上来讲。来来,举手,我看看谁会?”同学们没有反应,低下了头。老师镇定却又目光冷峻地说:“隔壁的三班,从来不像你们班这样,一锅乱粥!!!”说完,又狠狠地看向后排的男生:“就因为你们几条臭鱼搅得一锅都腥,你们还要不要脸?人要脸,树要皮,我看你们是没脸没皮!!”数学老师的这几句训斥的话让教室鸦雀无声。我心里觉得老师的形象似乎高大了许多,也有一丝丝为同学们抱不平。好像同学们都喜欢欺负软的、害怕硬的,数学老师这次大爆发后,大家确实是收敛了不少!第二天早晨,我收完数学作业本,双手捧着沉甸甸的作业本送往数学老师的办公室。老师正在办公桌前备课,我把一摞整齐的本子摆在桌子上,对老师说:“老师,这是我们班的作业本,全齐了,我给您放在这儿了。”老师笑了,这是我看到他第一次笑,虽然这一笑看起来有点像是哭,但是让我感觉到暖、很暖,我觉得老师这一刻也是幸福的。

我们的历史老师可真是不一样,严肃、干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气”。她的课上没有人敢说话,没人敢睡觉,作业也没有人敢不写。“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大部分同学都已经把历史书和上节课的作业准备好坐在凳子上,迎接历史老师。后排一个染黄刘海儿的男生,刚从外面走过来,看见大家都坐好了,他嘴里嘟囔着:“完了,这节是历史课。”他快跑起来,走到我的身边,盯着我桌上的历史作业,乞求着说:“学委,把你的作业给我抄抄呗,我两分钟写完就给你。”我犹豫了一下,说:“老师一会儿就来了,你快点儿!”还没等我拿起作业,他已双手拿起我的作业本跑回座位了,然后低着头快速地抄了起来。我盯着窗外,又看看后面的“黄毛”同学。老师来了,眼看就要走进来了。我着急地回过头,说:“写没写完?老师来了。”“黄毛”同学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焦急地回答道:“快了,快了。”老师迈着自信的步子,走上讲台。她先扫视了一圈,然后说:“今天我们来学习新的一章,在学习新课之前,大家先把上节课的作业拿出来。”我的心砰砰直跳,又向后看了一眼,“黄毛”竟然还没有写完。同学们齐刷刷地翻开自己的作业,老师用她那犀利的眼神盯着所有同学。她刚要开始提问作业上的问题,眼神突然锁定了最后一排,严厉的说:“后面黄头发的同学站起来,你在写什么呢?”“黄毛”手里攥着笔说:“老师,我在补历史作业。”老师走到教室中间,离“黄毛”越来越近,继续逼问:“我看你不是在写,应该在抄吧,你抄谁的作业呢?”我紧张极了,心想:这回得挨批了。“黄毛”吭哧了半天,说:“是——郭鸿的。”教室里处于紧张的低气压的状态,没想到老师轻笑了一下,说:“你倒是聪明,专挑学习好的抄,你叫什么名字?”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见老师看了我一眼,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黄毛”支支吾吾地说着他的名字,老师看着他说:“你坐下,我记住你了,下节课主动把你的作业摆在桌子上,我先检查你的作业。”“黄毛”坐下了,这场风波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我们的课程伴着这些情形往前推进着,我自己也在忙碌中逐渐提升着自我。虽然身兼数职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但是对于我这种性格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疲累。我希望获得老师们的认可,希望得到同学们的信任。长大后,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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