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嘴巴咧了咧,却不是喊哥哥。
“滚!别做梦占你妈便宜。”她瞪着钱珍珍,咬牙切齿地像是要从把钱珍珍薄脸皮上的肉撕下来。
钱珍珍面不改色,甚至很淡定,她道:“妈,您这不就承认了么。我哪敢跟您占便宜啊,我就是想让您知道,您儿子女儿已经长大成才了,您呀,有事没事儿多看开点,别给自己心里找不痛快。”
“你——”刘兰磨了磨牙,气到哆嗦。“我要怎么跟你说,你才知道,我不是你妈,我是你姥姥。不对,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给我滚开点。”
钱珍珍面上一直带着笑。
淡漠疏离的笑意在看到老太太连续暴躁后,她扯了扯嘴角,把嘴角的弧线往下压了压,轻声道:“您别急,我没有恶意。但您也知道,一个孩子面对母亲不记得自己的事实,难免会因为太在意而说错什么话,请您能谅解。”
刘兰沉默片刻,半晌,她问:“你妈妈是个怎样的人?值得你这么惦记?”
“嗯,你是问我们对母亲的看法么?特指我们从做子女的角度?还是,旁人对您的整体感觉?”钱珍珍反问了一句。
刘兰怔楞了一刻,随即把头转向内侧,嘀咕道:“你爱说不说,反正我不想听了。”
钱珍珍顿了一下,静静道:“您常被人说霸道泼辣,人缘不算特别好,平常交往的也就是几个固定走动的麻友。但您对自己的孩子和孙子特别好,为了儿子能生出孙子,您在家里一直为难您的儿媳妇,希望她能不要娇气,给郝家生个男孩。您还希望儿子多给妹妹和外甥一些帮衬,不要把家产都留给儿子的女儿。”
“...够了,你说的根本不是我。”刘兰身子发颤,“这些话都是你杜撰出来的,现在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都一个样,我怎么可能为难我儿子的老婆孩子。你就是在胡说!”
钱珍珍咬了咬下唇,从郝鑫的心理角度一鼓作气,“我没有胡说,您对自己的孩子还有孙子是好的。只是儿媳妇和外孙女您总认为是外人。所以,作为您的儿子,夹在小家和您之间,会很难做。”
刘兰吼道:“怎么难做了?将心比心,就算我要我儿媳妇再生一个,你们再生一个就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一点点小心愿,真有那么难完成么?”
“再说,又不是老早的时候,生个孩子多张口,家里没钱养不起。能多生几个,对郝家来说是好事。怎么到你和钱珍珍跟前,就是把刀子架在你们脖子上的恶事?非得和你老子娘对着干,把她逼的里外难做人!这就是你这个孝顺儿子要做的么?活活怼死你老娘,欺负她死了老公没人帮衬?”
“妈,您果然没失忆。”钱珍珍绷紧了下颌,没让自己情绪
“...呵,你妈死了。我不是你妈,我就是...我就是,反正我是什么,我都不是你妈。你走吧。”刘兰闭上眼睛道。
钱珍珍:“......”
剑走偏锋却探知了这个真相,钱珍珍也需要给自己时间去消化下。再者认真思考下:刘兰装病的事情,要今晚就告诉郝鑫和郝秒么?
郝鑫会不会因此对他妈失望透顶...
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愉悦,钱珍珍叹气,对刘兰道:“您好好休息,我让妙妙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