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次潜入阿初家,只见张子曜脸色苍白如纸,完全就是一副失血过多,快死的模样。
我慌了:“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那阿初怎么办?我……我……”
夙枫安慰我:“阿颜莫急,还有救!”
我撇撇嘴:“怎么救,我们也不能给他补充血液啊!”
夙枫道:“他只是画中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依靠你的咸茶自行修复!”
我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拼命挤出两滴眼泪给张子曜喝了,当真神奇了,喝完眼泪,张子曜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若是再多喝一点儿咸茶,说不定这血淋淋的伤口也能迅速恢复如初了。
张子曜已经醒了:“我……我这是……”后面的“在哪儿”都还没能问出来,夙枫直接给了他一掌,打晕了:“你得再躺会儿,救你的人还没回来!”
我默默鼓励他:“干得好!”
夙枫显得十分轻松:“小意思!”
商量之后,我们决定给阿初家做出一个强盗入室的场面,毕竟张子曜瞧见了我们,得给他一个合适的解释理由。
四火很是激动:“我最会捣乱了,交给我吧!”撤了桌子的假肢,石头稀里哗啦滚下来,制造出一场不小的混乱,尘沙四起。
我们抓紧时间离开,但不能走太远,得守着张子曜等到阿初回来。
已经是正午了,日头越来越毒,晒得我嗓子都快冒烟儿了,我扯了扯四火的花瓣:“四火,你能变把伞吗?我这又是流泪,又是暴晒的,都快干死了!”
四火顿了顿,说:“没变过,我试试吧!”嘀嘀咕咕念了半天咒语,“砰”一声,终于令人大失所望的炸成了一根甘蔗,跟我要的伞没有半点儿关系。
我失落的说:“四火,你还是变回太阳花吧,当心待会儿被人砍了尝尝甜不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却瞧见影子里多了一把伞,仰头望着夙枫:“夙枫哥哥,哪儿来的?”
夙枫噙着一抹微笑,指了指四火:“这小妖都能变根甘蔗,我就不能变出把伞来?”
我笑了,肯定很傻的样子,低语道:“我怎么就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只大妖怪呢!嘿嘿……”
夙枫挑起眉梢:“大妖怪?”
我的笑容僵了僵:“不是吗?”却瞟见伞面上绘的水仙花很是好看,我问:“夙枫哥哥很喜欢水仙花吗?”
夙枫也抬头瞧了一眼伞面:“一直都喜欢!”
我点点头,终于看见阿初回来了。
四火激动的变回太阳花,指着阿初喊道:“阿颜,夙枫,你们快看,阿初回来了!”
阿初闻声便往我们这边望了望,我赶紧捂住它的嘴巴,拖着它躲了起来:“你小声点儿,被她听见了怎么办?”
四火可怜兮兮的点点头,我松开了手,四火赶紧将它那一圈飘逸的花瓣一一理顺了,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们可不可以靠近一点儿,这样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我真没能听清,完全依靠观察它的嘴型知晓它说了什么,其实我也很好奇,对夙枫说:“夙枫哥哥,我们过去瞧瞧吧!”
夙枫点点头,但表情有些奇怪,我猜他不善于八卦,所以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吧!
我们蹑手蹑脚的来到破窗户外,阿初小心翼翼的给张子曜的伤口上撒了药粉,却落下了一滴滴热泪,张子曜醒了。
“姑娘,怎么……怎么哭了?”忍着疼痛抬手帮阿初擦了眼角的泪。
阿初没说话,她该是很心疼吧,这个世界的她会将曾经隐藏在心底最深处对阿壮的爱全部给予张子曜,看着这样伤痕累累的他,如何能不心疼?
阿初手一抖,药粉撒得多了些,张子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
阿初不敢动了:“对不起!”
张子曜却笑了:“没关系,我叫张子曜,敢问姑娘芳名?”
阿初垂下眼眸,继续给他上药:“我叫阿初!”
张子曜道:“阿初,真好听!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阿初开始给他包扎伤口:“我都没离开过雨尚城,公子是外乡人,如何会见过?”
张子曜道:“阿初姑娘可知有一种缘分叫做似曾相识?”
阿初摇摇头:“不晓得!”转身却低语道:“我也觉得这是一张熟悉的脸!”
很快张子曜的所有伤口都被包扎得结结实实的,任凭风水雨打都不怕了。
张子曜终于想到看见我们进屋这件事情:“阿初姑娘快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我刚刚迷迷糊糊中瞧见两人进了屋子,会不会是附近的山匪?”
阿初瞟了躺在地上的桌子一眼,平静的说:“叫我阿初吧,我这破屋子里,最值钱的也就这张被子,丢不了什么!”打开锅,新鲜的鱼汤香气四溢,阿初道:“还好没把鱼汤给洒了,否则今天得饿肚子了!”给张子曜盛了一碗:“这是我熬的鱼汤,你尝尝吧!”
张子曜接过鱼汤,一口干了,舔舔嘴唇:“还有吗?”
阿初点点头:“有!”给张子曜盛了第二碗。
张子曜不知,这是阿初一天的伙食,全给他吃了,阿初就只能饿着了。
我感觉手背凉凉的,低头一看,却是四火流下的口水,揪着它的花瓣,以最小的声音带动最大的火气:“王四火,收好你流下三千尺的口水!”直接将口水全蹭在它的花瓣上。
四火委屈的说:“我这都还没吃早饭呢,可以原谅,还有阿初熬的鱼汤真的很香,不信你问夙枫!”眼巴巴的望着夙枫求助。
夙枫道:“那便回去吃饭吧,这边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故事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我们也可以离开了!”
我同意,但四火坚持要在这里吃一顿大餐,只因我们在这里是一等一的有钱人,可一旦出了画,会再次恢复穷光蛋的身份。
我想了想,挺好的,好不容易当一次有钱人,不能只坐一次马车就完事儿啊!四火要去蟹脚楼,因为上一次它忙着吃螃蟹,都没能尝尝这里蒸的,炸的,煮得全鱼宴,一直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