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裴曲亮无所谓的笑了笑,抬手一指裴宏泽,说道:“我说的就是他!我的好弟弟,裴宏泽!”
裴建业眼睛微微眯起,苍老的手下意识在桌面上敲了敲,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裴英忠,眼珠子在几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儿,皱了皱眉,装模作样的对裴曲亮说道:“二弟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更何况你说的还是‘勾结外人谋害手足’!这么大的指控,你总得有证据吧?”
“哼!”
裴曲亮斜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没好气的说道:“证据是吧?我当然有啊!”
闻言,在场众人眼神齐齐一变,特别是裴宏泽,眼神晦暗不清的看着裴曲亮,缓缓开了口:“二哥,你该不会是眼红爸把管理裴家的权利给了我心生不满,所以就弄了些子虚乌有的证据,来诬陷我吧?”
“你放屁!”
裴曲亮厉声呵斥,想到裴宏泽在自己身上下的诅咒,裴曲亮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你既然敢做,就没想过别人会发现吗?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的那些好事儿,可早就被我发现了!”
“老二!”
裴建业手指顿了顿,淡淡开了口,声音低沉威严:“你说老四勾结外人,你也证据确凿,那就把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是啊二弟,你别光顾着说,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呀。”裴英忠就像只应声虫,一双眼睛在裴宏泽和裴曲亮之间徘徊着。
“证据就是我!”裴曲亮高声一喝,随即脱下自己的上衣。
众人都是一惊,不明白裴曲亮到底要做什么。
裴澜更是深深皱起了眉头,觉得这整个家都是乌烟瘴气的,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她根本就不会回来!
裴曲亮赤着上身,在众人的探究下缓缓的转了一圈儿,常年好逸恶劳的身材,本应该是圆润饱满的,然而如今却是干瘦如柴。
穿上衣服时只觉得清瘦了些,这样一脱,冲击力还着实不小!
“这……”裴英忠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不仅仅是因为瘦下来的二弟,还因为裴曲亮后背,赫然有好几条弯弯曲曲的黑线!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全都看到了这诡异的黑线,不由的大惊失色起来,纷纷出声询问着。
裴建业也是老眼一眯,眸光落在那几条黑线上,顿时犀利了起来!下一瞬,他偏头看向自己的四儿子,眸光深深,藏着意味不明的光。
“怎么了?哼!”
裴曲亮啪的一下把衣服仍在地上,指着自己后背的黑线,怒道:“就是裴宏泽!勾结南疆巫蛊,居然给我下了诅咒!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寻医问药全都不灵!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让我遇上了高人,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被人下了诅咒!”
“你被人下了诅咒,又凭什么证明是我?”裴宏泽手心紧了紧,心下一沉,但语气依旧保持着平静。
“你没有真凭实据,就说是我给你下了蛊……”
“谁特么不知道你小子背后养了这么个人啊!你还想狡辩!”裴曲亮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裴宏泽。
随即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爸!这下子背后的那点事儿您是最清楚的!整个天州市跟南疆巫蛊有牵扯的,就他裴宏泽一个人!现在居然还想狡辩!爸,你可不能包庇他,当着各位长辈子弟们的面,可要给我做主啊!”
“爸!你不能就凭二哥几句话就断定是我做的!”裴宏泽也站了起来。
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再说了,二哥身体出了问题,应该去找医生,居然会听信什么莫名其妙的高人说什么巫蛊诅咒?!真是可笑!”
“裴宏泽!”裴曲亮气的眼眶绯红,自己被这人陷害的剩了半条命,这老小子居然还想倒打一耙!
“爸!在座的诸位长辈亲友!”裴曲亮破罐子破摔了,他今天如论如何,也要扳倒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南疆巫蛊阴邪恶毒,今天他裴宏泽敢对我出手,那是因为我阻碍了他掌握大权的路,他为了权利残害手足,如此的恶毒,难保下一次不会对你们出手!”
“你闭嘴!”
裴宏泽猛地站了起来,急忙朝众人解释道:“大家别听他胡说!我没有给他下什么诅咒,我更不可能会对大家不利!”
“呵呵!我这个前车之鉴摆在这里,大家难道不担心吗?!”
裴曲亮根本没理会裴宏泽的话语,转头看向裴建业,高声道:“爸!说不定哪天他野心再大一些,手就会伸到您面前,您年纪大了,到时候他只需要让那个巫蛊大师在背后做点手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篡权夺位!”
闻言,裴建业心绪一动,眼睛闪了闪,佝偻的身体缓缓坐直了,苍老的双手紧握着,大拇指来回搓弄,警惕的看向了裴宏泽。
“爸,你别听他胡说!不是我!我不会的!”裴宏泽心里暗骂裴曲亮阴险,居然利用老爷子怕死的心态来针对自己!
“爸!”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所有人齐齐朝门口看去,随即均是惊呼出声!
“是你!”
裴宏泽眼睛猛地眯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私闯裴家!”
天朗拍了拍腿上并不存在的灰,无所谓的笑了笑:“别说私闯这么难听啊,我可是来送礼的?”
说罢,他伸手从旁边一抓,一块黑色的人形物体,猛地被他丢了进来,重物落地,扬起阵阵灰尘!
天朗大步走了进来,瞥了眼一旁双眼发亮的裴曲亮,转头看向高位上的裴建业,笑道:“您就是裴家家主吧,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这是什么东西?!”众人大惊,纷纷往后退去。
裴宏泽也震惊不已,目光锁定在地上,很快便认出地上的人,便是他派出去对付天朗的韦大师!
天朗勾了勾唇,不疾不徐的走到那物件跟前,抬起一脚把他翻了个面儿,笑道:“怎么?裴宏泽,你不认识他吗?”
“你什么人!”裴建业猛地出声,他坐直了身体,没有去看地上躺着的人,反而警惕的看着天朗。
看似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但根据他八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他那隐藏的气势却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