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海产大货车，上面的人有点古怪，胡叔，有什么印象不。”
“我们刚才接到你同学之前，路过了一个超市，那个门口停了个海产货车，应该就是那时跟上的。”
余清莲趴在后座的靠背上，死死盯着后面的大货车，顾冷也是有点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啊，胡叔，试试甩掉他吧。”
“好。”
小车在慢慢提速，在车流中穿插，慢慢地和后面的大货车一点点拉开了距离。
“嘿嘿，给你看看。”
余清莲坐回原位，对顾冷示意道，只见她摘下了眼镜之后，眼镜竟然在她手中慢慢地消散无形，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余清莲张开手前后翻转了几下，可以明确看到她的手上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但当她做个戴眼镜的动作的时候，一缕缕白色的气丝迅速在她手上汇聚，竟是将刚才明明已经不见的眼镜戴了上去。
“你先说说你了解到了什么程度吧。”
“唔...基本上什么都不了解。”
“那你怎么知道的圈内人。”
顾冷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干脆从见到巨型橘猫人开始说，当然了，中间省略掉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信息。
“噢噢，那总结来说，就是还什么都不知道嘛。”余清莲顿了顿，“行吧，我从头开始给你说明吧。”
“一般人们常说的天界啊地狱啊，其实都是有它的原型的，传说这种东西嘛，其实并不是全都是空穴来风。如果我跟你说，孙猴子是真实存在的，你肯定不会信，事实上，人类历史中，确实是出现过和孙猴子很相近的生物，有着通天彻地的大能。撒旦加百列堕天使耶稣之类的有听说过吧，西方其实也是同样存在着相同的不为人知的真实历史。假设说哈，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按我们平常道听途说的一些传奇来看，都是些动不动活个成千上万年的妖孽，为什么孙猴子没有攻上天堂而是打上了天界呢？为什么地藏王菩萨的传奇里没有出现撒旦这号人物呢？东西方传说各有差异，甚至一些目前国际排名不怎么考前的国家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传说和神明，所有的宗教都有他们自己信奉的神明，那么问题又来了，你有没有想过，人类历史那么长的岁月中，就算是轮着排，总有那么一两个神明能赶得上其他体系神明的传说吧，可是就是没有。所有的神明传说体系都十分稳固，并没有哪个传说有说过十殿阎王偶尔串串门去撒旦的宫殿里打个招呼之类的。”
“嘛，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啦。哈哈。”余清莲俏皮的笑道。
“额，那你还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
“但是!”余清莲正色严肃道，“这是所有人入门的时候都要了解的，每个人必须要清楚明确地知道自己的立场。”
“在早几年的时候，当时的一批出色新人入门后，背判了他们的所属国，出卖本身的神明体系资料，谋害了几名观测员，自立了组织，对外号称要糅合神明体系造出新神，一度吸引了不少不法之徒加入，当初我们国内与国外已经足够重视了，但还是自视过高，都是各自行动，并没有和其他国家联合行动，这就导致了各国一度的大溃败。目前仍然没有办法得知他们具体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再造神明，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观测员本身就是近似于神明的一种存在，每个神明体系都是不相同的，强行整合的话谁都无法预料后果，而偏偏被选中的人里面，一些比较有天赋的人在完成入门之后，或多或少都会得到一些关于自己所属神明体系的知识传承，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即使作为国家，也不敢去搜集自己所属体系的资料，怕的就是万一。”
“当然了，这个和你入门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每个国家每隔几年都会有那么一批人被选上，有的是固定的，有的是随机的，但是最终他们都会去到同一个地方，海底城。固定的那部分人，一般都是一些名门贵族的子孙，或者是先代有一定的传承的，我们称这种资格为印记，而随机的那一部分，则不固定了，有可能是街上的乞丐，也有可能是刚出生的小孩，这种资格，我们就称为标记。我家呢，也算是有一定的传承吧，算是比较特殊的那种，可以送人的，我那天不是说要给你个礼物嘛，这个就是我的礼物啦。刚才给你演示的就是显现术，把自己天命武器显现出来的一种能力，是每个圈内的人都必须掌握的技术之一。天命武器分为先天天命和后天天命，像我的眼镜这种，属于后天天命的一种，平常就拿来当装饰啦，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飞机坦克大炮之类的，先天天命则是像一些变身啊创造啊之类的，各有优缺咯。”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是我？”
顾冷很是不解，自己和她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要不是同窗三年，大概他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余清莲这么一个人。
“这个嘛，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啦。”余清莲打了个哈哈，“我想给你，就给你了嘛。”
“那那天晚上你...”
“一个小仪式，一个小仪式，不要放在心上。“余清莲脸上有些泛红。
“那这个印记，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能要。”
“不行，你必须要。”
“为什么？”
“送出去的礼物不能收回来，你这个印记也收不回来了。”
“那我只能白费你的好心了，昨晚那个女人说过，想弃权的话，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
“啊？”余清莲有点惊愕，“你...为什么？”
“因为我家。”顾冷沉默了好一会，认真道：“按你刚才那么说，什么天命武器之类的，还有神明，都是一些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也不在大多数人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是不会同意的，而且，我也不想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确实，我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很好奇，但是，我还是宁愿安安稳稳地陪着我父母。”
“噗...”余清莲笑出了声，“就这个？”
“一部分吧。”
“我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点。”余清莲扶着额头，又好气又好笑，“不管你是不是正视也好，问题始终是存在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其中。就像你去当军队服役，人家就真要你上场打仗了？海底城接纳了各国的成员，在那里我们是公平正当地去竞争一个名额，说实话这个竞争现在搞得颇有点奥运会的意思，只不过不同的是并不是有天分努力了就可以参与的竞争，对于个人而言，可能它所展现出来的东西是极端的武力，更有甚者甚至能一人之躯阻敌万军，不过那又怎么样，现在又不是要打仗。”
见顾冷没有反驳，余清莲趁势继续解释道：“天地间自然有它的法律规则，当然了，我们并不知道当初的这批人为什么会被选中，被选中之后是否要肩负什么使命，我们只知道，这么一批人，或多或少都是和最早的宗教神明有点关联的。多年的传承下来，一些老的家族也都遗失了相当多的一部分知识传承，当初也是为了更好地分配和管理这些拥有特殊才能的人，海底城才会存在，要知道，想要在万米之下的海底建城，除了要有能力，还要有物力，要不是多国支持，哪支撑得起那么庞大的资源消耗。”
“海底城在万米之下？”
“不然怎么叫海底啊。”余清莲得意道，“说白一点，我们就只是个会一点点仙术的普通人，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安心啦。”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印记。”
“哎哟，你怎么这么固执。”
余清莲企图扯开话题，但顾冷不为所动，依然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是不是我如果不说出来，你就要放弃。”
“嗯。”
“你就当是我喜欢你呗。”
余清莲语出惊人，脸上却偏偏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别闹。”
感情这种事顾冷也把握不准，看余清莲的样子确实有那么一点像是这个意思没错，但是印记这种东西，还是家族传承下来的，说送人就送人了，怎么说顾冷也无法相信，这种事无异于走在街上溜达一不小心就学会了降龙十八掌一样，估计买彩票中一千万都比这来得要真实一点。
余清莲咬着下嘴唇，忿忿地把头别了过去，顾冷也不追问，他也反应过来了刚才的话多少有些太耿直了，他猜想多少余清莲应该也是对他有些好感，但喜欢的话，他也不敢确认，何况，他昨天才分手，今天就被告白了，事情戏剧性得让他无法相信。
两人之间就这么安静下来了，直到小车停稳，两人才发现，已经到了云雨饭店了。思前想后，看着还在发呆的顾冷，余清莲索性把心一横，给了个让顾冷不得不慎重考虑的理由。
“据我了解，祁纱很有可能也会成为海底城的新人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