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雨的坟现在可还在?”南宫挚问,这件事听上去像是鬼故事一般,但若真有物证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在,就在城外姑苏山上。”
南宫挚起身便要朝来时的路走,李司羽忙说:“道长不去见将军他们吗?”
南宫挚说:“先出城看看。”说着话已往城门方向走,李司羽掏了钱扔给小二,口中说着:“别找了。”人已提起枪赶了上去。
“谢军......军娘。”
一路上李司羽都在犯嘀咕,快出城时终于问了出来:“道长,已经到了苏州城,要不我们还是先去和将军商议一下再说吧?”
南宫挚脚步不停,说:“李将军知道的,司羽姑娘都可以告诉我。再商议无非还是要先去姑苏山看看,我们直接去就是,不必多跑一趟了。”
李司羽说:“可是将军只是派我来接道长的,我该去复命才是......”
“既如此,”南宫挚这才停了脚步,抬头看向城门守卫说,“司羽姑娘便着人去回复李将军,就说你已随我去查访了。对了,司羽姑娘可需要马匹?”
李司羽说:“只得如此了。马就不用了,离山上也不是很远,我让他们一会儿把小珍珠带回去。”
南宫挚凝眉好奇问道:“小珍珠?”
李司羽说:“嗯,就是我的马,道长刚才见过了。”
南宫挚似乎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嗯,名字确是好听。不过它不是红色的么?如何叫......此名?”
李司羽微笑着解释说:“因为它的背上有一个形似珍珠的白点。”
听完,南宫挚微笑道:“原来如此,果真十分贴切。”
想想当初李司羽刚给自己的马驹起了这个名字时,李北辰也问过为什么叫这个,当他听说原因后什么反应来着?哦,他说这名字真傻。
姑苏山
店小二没有骗人,这破亭子诚然是个破的。四根柱子破损不堪,顶上也有几处是漏的,都能看见天。荒亭坐落在山中小路上,又无人修缮,像是几百年没人来过的样子。亭子四周荒草丛生,只有一座坟。墓碑上刻有“爱女林氏思雨之墓”。二十年了,按理说刻的字应该早被日晒雨淋侵蚀光秃了,但这碑上的字竟然清清楚楚仿佛刚刻上去的一样,不知当年刻这碑的人用了什么方法。
南宫挚只看了一眼阿雨的坟便说:“这块碑,不对。”
李司羽说:“道长是说这些字有什么问题吗?嗯,这多年过去,这些字迹是过于清晰了点。”
南宫挚说:“不止。若真是林大夫为阿雨立的碑,其上该刻‘爱女林思雨’才是,绝不会是‘林氏思雨’,这是对出嫁女子的称呼。而且这个‘女’字明显和其他几个字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碑上字迹都异常清晰,确实唯独“女”字已模糊几不可辨。从小长在将军府的李司羽对姓氏并没有太多体会,从军打仗的行伍之人没那么多讲究,有名字已经不错了,军营里没有名字只有小名的士兵多了去了,而且府中还有不少隐姓埋名的江湖人士,他们皆从大将军姓李,就连几位师姐也是一样。所以一时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李司羽看着墓碑,问道:“道长是说,这碑是林大夫改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换一块好了?”
南宫挚说道:“我想碑上原本是‘爱妻林氏思雨’。阿雨消失了三年,突然出现这样一块墓碑,林大夫定是觉得有所不妥,他起初肯定是想换掉的,但不知有什么缘由使得更换不了,所以才改了碑文。”
“嗯?”李司羽转着看了看,说:“道长,方才店小二是说林家已经无人了吧。那这些杂草是谁清理的?这里不像是有人会来的样子。”四周尽是荒草灌木,唯独阿雨坟前这一块干干净净,像是近几日才清扫过一样。
“修坟立碑之人。”南宫挚拿出一块绢布,覆在石碑上,仔仔细细将文字拓印下来。
李司羽不解,问道:“道长,你拓这个做什么?”
南宫挚将碑文拓下来后叠好,收入怀中,说:“我拿给师兄看看,或许有线索。”
“道长要回去?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和如今城中命案有关吗?道长要不要和将军他们商量一下?”毕竟你们虚臾山那么老远,这一来一回的要花不少时间,朝廷肯定又要催了。
“阿雨是二十年前死的,城中命案受害者又皆是二十岁,这其中太过巧合。而且我总觉得这字迹有几分熟悉,若真是那个人,那这两件事还真可能有关系。我先回去找师兄确定一下,很快便回,就先不打扰诸位将军了。”
李司羽说:“要不我派人替道长送去吧,军中有良骥,免得道长来回奔波。”
“不必,我还要带件东西。”南宫挚想了一下,又说,“你跟我同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