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我越发糊涂,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还是他吃醉了酒,不,他根本就没有喝酒,又怎么会是吃醉酒了呢?我也想问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放荡?不要脸?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他知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心伤久了,会麻木的。
“君许,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是你的妻子,一直都是。”若他是故意找我麻烦,那我就奉陪到底,“我是你一个人的妻子,可你呢,你是我一个人的丈夫吗?那女人,算了,不提了,可你扪心自问,我孟初雪,自从嫁给你,有哪一点是对你不住的,我对你,何尝不是一心一意?你当真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吗,还是假装不知道?”
“一个人,我一个人的妻子?”他又笑了,“你真的是我一个人的妻子吗?你说这样的话来骗我,就不觉得亏心吗?”
“我到底骗你什么了?”我真的想不明白,乔毓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还是说……还是说,他根本就不相信乔毓的话,不相信是心悦暗地里害我,或者,他知道,他做出了选择,所以故意再找我的麻烦。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我就嫉妒的发狂,又心灰意冷。
“乔毓,”他突然就提到乔毓的名字,他眼底的失落与质疑,我更加不明白,他说,“你们之间,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搭,我都知道了,孟初雪,这就是你的一心一意,你当真是对的住我啊!”
“的确,我确实是让乔大人帮了我一个小忙,但是我跟他之间,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君许,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听到的消息,定是有人陷害我,故意挑拨我们两的关系。”
他望着我,面无表情,渐渐的,他松开了手,不再抓着我的胳膊,他没有笑,目光幽幽地凝望着我,我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不信我。
我却笑了,我问他:“君许,为何,你不能信我一回?”
我一直以为,是他变了,他为了我,变得温柔,变得可爱,变得不再心狠,不再多疑,他会相信我,因为,我们曾经因为不信任而错过彼此,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变,他从未相信过我。
是我变了,我相信他因为我而改变,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我相信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甚至,我相信他,我以为他也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他一样。
事实上,却是狠狠打了我一个巴掌,我该醒了,我该从这段感情里清醒过来,我最大的错,不是爱上他,而是,我不该去招惹他,不该认识他。爱上他,是我无法控制的,我想,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去爱他,没有办法不爱上他,他待我太好,又……又待我不好。
直到心悦进宫,直到他有了一个悦贵妃,哪怕他对她百般疼爱,处处护着她,我还是信了他,相信他的身不由己,他要做戏,我便陪着他,我以为他是在做戏,我相信他的心里只有我,我怀疑过,那是因为我嫉妒,一想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在跟我分享他,我就难受。
即便他不再爱我,他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我还是会因为他的甜言蜜语而欢喜,也会因为他的冷漠忽视而伤心,我是那么的爱他。
我终于明白他对我说过的那段话,黑暗里,像我们这样的人,需要的不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光,而是一个能陪着自己在黑暗中慢慢行走的人,现在,我需要他,可是,他还需要我吗?
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我清晰的知道,他恨我,他不信我。我笑了,流着泪笑了:“君许,你还要我吗,你还爱我吗?”
他紧抿着唇,他低头望着我,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自责,也看到了他对我的心疼,只是这样,我便已经觉得欣慰,阿娘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我信任他,我做到了,不,我也没有做到,我时常怀疑他对我的心,所以,我试探他,也因为我的那些试探,伤害了他,我想,他对我好,可再好,也抵不过那些试探的话。
“君许,我不后悔嫁给你,你对我好,你对我一直都很好,”我想,我明白了,我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对不起,是我一直在伤害你,我知道,你不爱我了,你心里有了其他的人,我会走,会远离你们,但是,我不会祝福你们,你可以不爱我,至少,不可以是悦贵妃。”
“孟初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哪怕你跟乔毓之间,你们……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会成全你们,我说过,你即便是死,也只能烂死在宫里,”他挑起我的下巴,说着最狠心的话,“我偏要你看着我,看着我和心悦相亲相爱,我要你后悔,后悔你的选择。”
“不可以是她!”
“为何不能是她?”
他果真是爱她,可他怎么能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与其看着他和悦贵妃相亲相爱,他倒不如直接掐死我。
他又问我一遍:“为何不能是她,孟初雪,你在意过我吗?”
我在意,我在意他,我是真的在意他,可这个时候,我说在意他,他会相信我吗?他一定以为是我骗他的。
我笑了:“君许,即便你恨我,可我阿爹阿娘对你是真心的好,为了我阿爹阿娘,你也不可以同那心悦在一起,乔毓应该都与你说了,是心悦,是她派人将那些事情告诉了阿爹,否则,阿爹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事,阿爹阿娘就不会死,总之,谁都可以,不可以是她。”
“我偏要她,你奈我何啊?”
“君许!”
“孟初雪,你说的没错,乔毓他什么都告诉我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告诉我了,可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心悦她不是你,她不会做戏,更没有你心思歹毒,她做不出这些事来。”
“一个字都不会信?”我觉得可笑,“那你觉得我同乔毓有染,又是谁告诉你的呢?是你的悦贵妃吗?为何她说的你就信?”
“因为她不像你,她不会撒谎,不像你满口谎言。”
我真是笨,我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我分明就是在自找罪受。
我不甘心,我真的是不甘心,为何,为何他会无条件的完全信任一个突厥女子,却不愿意相信他的妻子,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我还是不死心地同他说道:“是,你觉得我满口谎言,你不信我,那你可以自己找人去查,乔毓能查到的事情,以你的能力,肯定也能查到,我不会拿我阿爹阿娘的死来骗你,你可以自己去查的。”
“我信她,她从突厥过来,从何得知那些事情,孟初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乔毓不清不楚,却还想着来挑拨我们,真是恶毒!”他又问我,“既如此,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是她在害你呢?”
“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我和乔毓之间是不清不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