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玉衡飞在空中时,当真在湖里模糊见到一具白花花的人影。不过此时他的速度非常快,根本来不及看清更多细节,最显眼的是她长长的头发,应该是一位女子。
辛玉衡已不再是小孩子,他早知道薛狗儿讲的美女蛇的故事都是聊斋演绎。虽然不解竟有人在如此人迹罕至的小湖中戏水,但死生一刻他哪管得了这么许多,他一把将那女子拦腰抱住,接着一头扎进了湖水中。
身后那怪物似乎不善浮水,它站在岸边仰天长啸发出震天的叫声,直惊得飞鸟奋翅、走兽奔逃。
不过那怪狼今天恐怕铁了心要夺回宝物,它的爪子在沙滩上踢踏了几番后,终于不再踌躇。它纵身一跃跳入湖中,狗刨一般一点点泅向少年。
水中女子得遭此变,终于反应过来。她在少年怀中手舞足蹈,欲要挣脱他的束缚。
“别动!”
辛玉衡哪敢放手,他低低地吼了一声,将双臂从女子的臂窝穿过,如同树干一般用力捆住了她,同时他的手臂处似乎还接触到了一丝滑腻。
那女子又岂会听他的话,她继续挣扎,同时想要张口呼救。
可是他俩此时正身处水中,哪能让她发出声音?女子咕噜噜呛了几口湖水,手上的力气终于小下来了。
可怜那辛玉衡玉玦的避水罩只能覆盖一个人,万幸玉玦此时还有能量能进行传送。辛玉衡睁大了眼睛终于找到了湖底传送的禁止所在,他抱着女子哗啦啦向那地游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人都被传送到了洞天福地所在。
……
“哗啦……”辛玉衡横抱女子涉水而出。
怀中的女子此时已经昏迷,不过看起来似乎并无大碍。
少年将女子轻轻放在岸边,调过头退走几步,不忍相看。
虽然刚刚只是略略睇了两眼,他还是感觉此女似乎有些面善。少年自小接触的人就不多,异性就更少了,再回想到落水女子的容颜,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咳咳……”咳嗽声打破了少年的思索。
那女子咳出了几口水,终于幽幽转醒。少年忍不住转头:“你醒了……这里很安全。”
待到女子看清少年的容颜时,震惊之色在她的脸上久久化不开。她咬牙切齿道:“是你!你这yin贼!看我不杀了你!”
说完女子竟就要起身,她运起功法就想当场击杀了面前之人!
辛玉衡只得摇头无奈道:“你还是先看清你自己身处的环境吧!”
“呀!”,女子这才意识到此刻的她正不着寸缕,那自己的身子刚刚岂不是被那yin贼看了个干净?她连忙双手抱胸,背对着少年半坐在了地上。
辛玉衡没好气没好笑的心想,这么多年不见,这女孩的莽撞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
“你,你……转过身去!”少女竭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可这声音还是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少年的心头被这声音敲击了一下,他从未想过少女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他默默望向这少女。
……
月亮初升,洞穴里只有黯淡的月光。喑弱的月色反射在少女的dong体上,光与影构成了一幅精妙绝伦的素描作品。
她的头发湿湿的,贴在背上乌黑油亮。发梢上还停留有几粒水珠,在月光下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是画中巧夺天工的点缀。
少女十六岁的身形上已经渐渐有了些成熟的线条。那长发直拖臀凹,是整幅画惊心动魄的收尾。
少年即使再无艺术鉴赏,面对如此图景也不禁微微呆了一呆。回过神来的他下了一个决心,缓步向那少女走去。
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少女六神无主全没了主意。她半转过头,颤声说道:“你……你要干嘛?不……不要过来!”
此时少年的上衣已完全脱下,听此话语他原地站定,静静地看着她。
白月光半照在少女脸颊,反射出两道清冷的光。少年默默望向她,眼前的画面与脑海中八年前的画面是如此的重合。
少年有些心软,他在心中长叹一声:自己和她还真是个冤家,这么多年只见过两次面,每一次都看到了她哭的样子……
他放缓了呼吸,用最轻柔的声音对她说话,这声音中所包含的温柔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吓:
“你穿我的衣服吧。这衣服虽然破旧,但也是极干净的。”
他将上衣扔给了近前的少女,少女却看都不看,嘴里冷哼道:“哼!你的衣服我才不穿!”
少年不禁有些苦笑:八年过去了,这女孩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他也不说什么,仿佛在逃离什么一般连退了七八丈,背对着女孩盘腿坐定了。
目送男孩走远,女孩原本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可当男孩真的在远处坐下了,她心中又莫名有点空落落的。这十六岁青春期的心理,还当真是难以言喻。
少女看着眼前的衣物,确实有些难以取舍。同时她还暗恨自己刚才的表现,明明一身的修为,面对此情况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招数都想不起来,真是白白辜负了师父这么多年的栽培。
正当她左右为难时,男孩的声音响起:“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你。当时我正被一只妖兽追杀,情不得已下只能逃入湖底的这处洞穴,没想到你也在这湖边。我为了防止妖兽杀人泄愤,只得连你一起带入了这个洞穴。”
少女听了他的解释,又看到了地上的衣服上确实存在的三个巨大爪痕,和爪痕边的几摊血迹,心下里登时就信了一半。
但她仍是心气难平,自己忙里偷闲,抽空来此湖边沐浴一番,何曾想过竟会遭遇如此无妄之灾。她快速穿好衣服,口中怒叱:“yin贼,我杀了你!”,同时纵身一掌击向少年。
好在此地灵气充足,少年已打坐恢复了一丝实力。加之两人相隔较远,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所以男孩及时站起身来。他运起刚刚储存好的灵力,同样一掌迎向了少女。
女孩此时虽套着少年衣衫,但也只能勉强做个遮掩,行动上难免畏首畏尾。再加上她的实战经验难称丰富,恐怕还没有系统学过掌法,运起的掌功也是最基础掌心雷,所以这一掌虽看起来灵力惊人,但少年也能勉强应对。
辛玉衡野外生存这么久,山间虽很少碰见大型野兽,可也算磨练了一身生存的技能。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打持久战,于是在两人右掌相对时,他运起体内仅剩的灵力至左掌,一把拍在了少女的小腹。
辛玉衡练了这么多年掌心雷,左右两掌的熟练度几无二致。但他也存了小心,左手上的灵力大都转化成了电能,只想麻痹女孩的行动而不求伤敌。
少女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左手右手同时释放掌心雷,一时不察之下不免中了招。腹下传来的阵阵麻痹感,饶是以她的修真体质也支持不住。她向前一瘫,倒在了少年的胸膛里。
少年连忙接住,两人相触的瞬间他感到胸口传来些许异常。奇怪低下头看时,正巧透过衣服破开的三道裂痕隐约看到少女胸前微微涨起的曲线。
从远处看,月光下的两人的影子紧贴在一起别无嫌隙,真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少年之前哪接触过这些,正当年纪的他本就懵懵懂懂,再加上眼前的景象又似是而非朦朦胧胧,神秘再加上好奇还有更多说不出的情绪在他的体内酝酿混合,形成奇妙的化学反应;接着那些无法形容的东西又如同利箭一般直冲斗牛。少年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了怀中少女。
少年情急之下没注意力道,加之此时的少女正全身酥麻,她踉踉跄跄一直向后退了十多步。
不过此女也是心气颇高,她可不想因此跌了脸面。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直,终于还是堪堪站定。
此时的少女满目怒火,自己不仅没了清白,与那yin贼交手竟也吃亏一筹。她哪肯甘心,再次运起灵力就想欺身而上。
少年原先只想先麻痹住她,再困住她的手脚让她无法动弹,哪想到推开之后她仍不罢休。刚才凝结的灵力已完全耗干,若她再来一次攻击,自己无异于一只手无寸铁的羔羊。
长时间的生活磨砺使他的内心冷静异常,他心电急转,用异常冷峻的声音说道:“还不看看你的衣服!”
女孩虽说愤怒异常,但恐怕也不是真正要致辛玉衡于死地,闻言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辛玉衡的身材比少女高大一些,他平日里行走山间又穿的是一件短打衣衫,这件短打套在少女身上直达膝盖,未免有些宽松。
衣服胸口处的三道大裂痕随着少女的动作随风摆动,在微弱的月光下可以不时透过偶尔出现的缝隙看见内里的肌肤。
少女也发现了此情况,他惊叫一声立即蹲下身去,同时双目喷火看着少年,口中恨恨道:“我一定要挖了你的眼睛!”
见此动作,少年有些忍俊不禁:“哈哈!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玩儿……我的精神力消耗太多,可得休息一下才能出得了这洞穴,你若也想跟着出去,就好好在这等着。”
说完他竟理也不理地上的少女,自顾自走到一处空地,大字躺下呼呼睡起觉来。
不多时,少年处竟真的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少女直恨得牙根痒痒,她的脸色变了数变,终于还是坐在原地不动了。只是不知接下来的等待时间,她心里究竟会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