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阿红急匆匆地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小姐第一场比试完沈公子让我去找述安少爷,我一想述安少爷之前还看你表演来着但为什么就走了,后来我去他住的客栈,可并没有见到他人啊。”
木禾嘴唇一抿紧,神色一变,“先别慌,我们先去他客栈附近的茶楼,酒楼找一找。”
“怎么了,为何急着找述安?”
三秋看二人满脸的担忧颇为疑惑。
“述安在你表演时中途离场我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常戎在袖青大赛的现场,身边也没有形似于伯母的人出现,城中大部分人都来看热闹,照述安寻找伯母的急迫心情来看,他一定觉得此时是潜入常府的最佳时刻。”
三秋听后稍有愠色,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哨子,对着院内吹响,哨音嘹亮,恰似雄鸟的召唤。
哨音一落不过一呼吸的时间,三个穿着统一的男子就拜跪在三秋面前,“执首。”
木禾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他早就预料到三秋身边不止酡颜一人,除了酡颜口中的大哥未现身之外,这三个应该也是拥有着一样的使命。
“竹青,黄栌,赭石,你们应该见过述安吧。”
“执首身边在别居出现的人我们都记得,述安?应该没有进过别居吧。”黄栌有些为难。
毕竟这三人受命看守别居,述安又因为安茹的缘故从未来拜访,三秋叹了口气,眉头紧皱,月白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去找那个引客了,酡颜一女子,让她去常府还是不放心的。
“执首,我见过。”竹青声音闷闷的,平常一句话都没有,存在感极低,但在这安静的时候他的话确实惊喜。
“你见过?”
“回执首,昨夜有个男子在别居附近徘徊了很久,我原本以为是什么不怀好意之人就一直盯着他,想要擒拿,但是阿红在院子里一提到述安这个名字他就开始慌张起来,看神色八九不离十。”
“他来过?”三秋的眉眼闪过些许哀色,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心里最为了解了,之所以不强制让他住过来也是因为知道他内心的痛,不结果此事他是不会愿意的。
“那就有劳你去常府帮我探探述安是否去了,记住千万要小心,若是他还没被人发现就把他带回来,若是已被擒拿切不可冲动行事,回来我们再商榷。”
竹青点点头一个箭步便消失在院内。
“酡颜,月白回来了吗?”
“还未。”
“你别着急,月白应该是去追那个引客了,凭借他的身手就算敌不过也会平安折回。”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他客栈附近找一找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黄栌,赭石一接受命令直接闪退,阿红和酡颜也退下了。木禾不安地看了一眼也还是给她一片清净。
三秋缓慢地走向那棵合欢,枝干粗大,有不少年头了吧,爹,这是不是你移植过来的?合欢树顾名思义,看来你很爱娘啊,女儿不孝,你刚把娘托付给我,我就把她弄丢了。
西边的余温在慢慢退散,院子里寂静地连片树叶的呼吸都能在心中产生共鸣,被最后的霞光银尘得斑斓的瞳孔对着这最后的绚烂。
还是不能游刃有余的应对突如其来,她回到石桌端起茶杯试了试温度,凉了,低下头轻轻放下,用手沾了茶水,指尖挑起了里面的花瓣,看了半晌才转身进屋,身后似落了一地的,浮浮沉沉,心头之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