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两人,云墨昱信誓旦旦跟她说,一定会凭自己的力量在第一个月的弟子比斗中赢得成为她入门弟子的资格。
云凌羽:……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可就是说不上来。
夜晚。
夜琅峰后峰。
此处只有一处小居,此时仍亮着灯光。红衣少年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怀抱一橘毛小兽,双眼眯瞪,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而被他单手圈在怀里的橘猫双目圆瞪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不时伸出爪子扒拉她一下。
“小姐姐,你清醒点,我没给你讲完呢!昨天讲到那只古龙两翼张开,有半个天空那么大,当时只有我和拍档两个,搭档当时身受重伤,若不是我还有些数据要传输……你别睡……”
说着就伸出爪子推她,云凌羽眼都没睁开,砸吧砸吧嘴下意识回答:“我没睡……没睡,继续……”
“……骗人。”明明已经睡着了。
帕迪安鼻子中哼了一声,从她怀里钻出来,费力的撅着屁股将床上的被褥拆开,拖过来给她盖上,盯着看了几秒,伸出布满肉垫的爪子高高扬起,狠狠落下,缓缓拍上。
边拍边气呼呼道:“说好听我讲故事的!让你睡觉!就知道睡觉!”
拍爽了,自觉在她脚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起了身子。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起身,熟练的将被子掖紧了些,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闭上了眼。
夜琅峰后山一处高大低奢的宫殿中,入目却是一片蔚蓝大海,此时日光烂漫,白云漫卷。
在海浪鼓吹之处有一处郁郁葱葱的岛屿之上,有淡淡的云雾在岛屿四周时隐时现,宛如神话中的仙人之所。
此处,竟是自成一方世界。
在绿叶的掩映下,有数座飞檐小楼,显然有人居住。
在最高处的一处小楼中,此时有三人于此。
两人对弈,一人端坐在桌前,抱着一面水面古镜不知在看什么。
对弈的两人左边那位白发白衣长袍,竟是和百日逐阳学院院长服饰一般无二,但面容白净俊朗全无老态,姿态慵懒,一手支着下巴,右手执一粒白子,似有些迟疑。
他忽然将棋子一丢,站起身冲身后的人道:“别看了,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再看天就亮了。”
他抬步走过去,“你看什么呢,让我看看。”
“不。”看镜子的男子头都未抬,一身宽大的天青色的衣袖绘着淡淡的山水如烟云缥缈,姿容清绝,察觉他靠近扭身直接就将镜子揣入怀中。动作之快让他只看到一角红色一闪而过。
“你输了?”虽是疑惑,但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蝉明子脸色一僵,立马反驳:“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大人,承让。”
“嗯,你输了。”这次绝对没错了。
蝉明子幽怨的望了棋盘对面的黑色劲装的男子一眼:“……”他就是知道自己要输了才来转移注意力的好嘛。
后者面无表情,但蝉明子就是能看出他眼中的嘲讽……好气哦。
“你已经输了七局了。”平静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哪又这么了?又不是没赢过!”
“影风一个月前学的下棋,从十天前开始你就没赢过了。”
主子说得对,影风点点头,默默的开始收拾残局。
“记得把七阶灵兽内丹明早送来。”
蝉明子:“……”他不要面子的,这主仆两个过分了!哼!
想到方才瞥见的景象,他打打自己并不存在灰尘的衣摆,露出一个洞悉一切的笑容:“堂堂夜琅君居然窝在水镜跟前偷看人家姑娘,真不要脸!”
他看见了……夜琅君脸色一僵,随即如刀般的目光扫射过来。
仗着处于敏感期,他不能对自己动手,蝉明子梗着脖子嘲笑道:“不知道人家新郎知道自家小媳妇儿被人偷看是什么心情。”
“哦。”看来没有认出来。夜琅君放了心。
“你说说你,除了闭关修炼就是出来抱个破镜子,镜子里是有你儿子是咋的?你才多大,能不能积极上进点,你门下的弟子都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了好吗?”
“那又如何?”他又不需要他们认识。
镜子里不是儿子,是闺女,未来闺女。
“你,你气死我了!”蝉明子捂着胸口顿觉气闷,每次跟这个家伙说话都有种内伤的感觉。
明明是他们中修炼最快,年纪最小的,偏偏比他们都显得老派,要是这张脸……他才不是嫉妒,才不是!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喂,你这就太不厚道了吧。”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蝉明子攥了攥拳头。可惜,打不过。好气哦!
“别忘了明天来帮忙!”他这次来可是有任务的,要是没有把人请来,明天非得出大乱子不可。
夜琅君面不改色,挥袖随手收起自己的棋盘:“不送。”
蝉明子:“……”
友尽!再见!
待闲杂人等离开,夜琅君将第一件事就是将古镜拿出来,指尖轻触,如同触上真正的水面般,从接触点泛起层层涟漪,继而映出一个有些杂乱的房间。
空无一人。
影风立马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来,没有一分杀意,只是浓浓的不爽,满满的不开心,没法哄的那种。
犹豫了一下,他挣扎着开口:“主子……”
“闭嘴。”小羽儿不见了,不开森!
“……”他想先退下,好冷。嫉妒影绝,为什么什么好任务都是他的,辛苦难熬的都是自己的。
蓝瘦!香菇!
此时好运的影绝蹲在一处高大建筑的屋顶上,从打开的小口中小心的张望,手中拿着纸笔正奋笔疾书。
里面是三个围着围裙的厨师打扮的人,桌子上放着鸡蛋面粉之类的材料,几人的分工明确动作熟练。
他们到底在干吗啊,影绝都快哭了。
主子突然想吃望月楼的点心,派他来偷师学艺……好辛苦,羡慕影风,在主子身边他应该很轻松吧。
一轮孤月弯在天边,浅散的光亮勉强照射着地上的的景物,看不大清,也算不上摸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