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商贩这才拿起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
水果商贩见菜商贩吃了这才接着道：“指不定啊，这秦大小姐…………不一定是谁的种。”
水果商贩话一出，不少竖起耳朵的人纷纷讨论了起来。
是啊，这苟且十五六年，和秦大小姐年纪简直差不多。
“这秦相国的帽子，可真绿！”不知道哪个好事者在暗中开口。
“白给人养了十几年女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说来，秦相国就秦二小姐是亲生的，却这样死了。唉，可惜。”
人群瞬间沸腾了，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了起来。
跟在秦书贤身后的小斯，看着已经脸黑如锅底的秦书贤，抖着声：“老爷……东西都买好了。”
秦书贤咬了一下牙，看着小斯，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他没相国秦依霜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来不及去细想。
今日本来就是采购一些备用的东西，想着依霜下葬，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没有对她好过，便来为她买些东西……
不曾想听到这些。
秦书贤压下喉间的腥甜，想着杜若云昨天的所做所为，杜江的嚣张，只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接着大步流星的回到了相国府。直奔偏院。
果然秦依霜和白玉京已经到了。
连杜江也在。
秦书贤就像是中了魔一般的，直直的向着秦依霜走去，仔细的打量着秦依霜只觉得的面容。
一双杏眼似她母亲一般楚楚动人，一样的鹅蛋脸。嘴巴和鼻子秦书贤却觉得越看越像刘管事。
秦依霜见秦书贤这般盯着自己，最后似是恨不得将自己吃了一般，不由得心里发紧：“爹？”
秦依霜试着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秦书贤有些恍惚，仿佛又听到了刚刚的话一般。
秦书贤愤怒的一巴掌就打在了秦依霜的脸上。
秦依霜被打的两眼发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玉京好以整暇的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帮她的意思。
秦依霜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爹，怎么了？女儿哪里做错了？”
秦依霜凄楚的说着，秦书贤确实越听越气。
‘白给人养了十几年女儿。’
这句话出现在秦书贤的脑海里，就像是着魔了一般。
“谁是你爹！我秦书贤可当不起你爹！”
秦依霜心里一跳：“爹，你说什么呢！”
秦书贤摇了摇头，想起刚刚听到的那句：‘秦二小姐是亲生的，却这样死了。’
心里蓦的一痛：“你不是！”
秦依霜惊慌：“爹，我们先不讨论这个了，你看，妹妹就要出殡了，时辰耽搁了便就不好了。”
“秦相国既然怀疑，那不如滴血试试看？”君无镜在一旁出声：“也要不了多久。让人准备准备。”
秦依霜心慌，秦明月的那句‘到底谁才是野种’一下占据了她整个心神。
“不！不行！”秦依霜努力让自己镇定，“今天是妹妹出殡啊！”
见秦依霜这般，秦书贤看了看棺材，冷声：“就是因为明月今天出殡，这件事情怎么也得弄清楚，来人，去取一碗清水！”
最直接，也最古老的方案。
秦明月在玉符里看着。滴血认亲本就是不靠谱的事，血液发生融合完全是因为血型相同，而血型不同的血，则会发生凝滞，彼此排斥导致血液不容。
如果滴血就能认亲，那么鉴定DNA根本不用存在。
排除秦依霜是AB型血和一家三口都是O型血的概率，血液融合的几率是五五开。
但秦明月是不会做这种赌注的，所以他让梦璃对相国府的水做了点手脚，无论怎么样，血液都不可能融合。
下人很快就将清水取来了，秦书贤决然的划了自己一刀，血液便滴进了器皿中。
秦依霜看着小斯端在自己面前的器皿，整个人都颤抖着。
接着便是不停的后腿，秦书贤哪许秦依霜这般？
直接让人将秦依霜按住，亲自去划破了她的手指，秦依霜疯狂大叫着。
这种表现其实不用看，旁人都能知道为什么。
秦依霜心虚了。
秦依霜的血液滴进了器皿，秦书贤死死地盯着两滴血液，却见那两滴血液在触碰的那一刻，竟然凝固了，完全无法融合。
秦书贤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落实，一时间说不清是可笑还是可悲，大笑了起来。
笑声里满是凄厉。
秦依霜看见了结果，有些茫然的盯着大笑的秦书贤，接着崩溃的抱着脑袋，疯狂的尖叫，叫声尖锐又绝望。
她不信，她不信！！
秦依霜已经满是泪痕，心中恨透了杜若云！
为什么要和人苟且！为什么！！聚气斗气，瞬间将器皿给弄的粉碎。
杜江在一旁，看着这个结果，沉默了许久。
看向宛如疯魔的秦书贤，想挽回杜家名声的心却是消散了。
这是赤果果的现实。
场面一时间因为两人变得有些混乱。
秦书贤扑通一下跪在了原主的棺材前，终是哭了出来：“明月，爹对不住你，爹对不住你啊！！”
说完秦书贤崩溃的大哭。
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弃之敝履，让她十几年食不果腹受尽折磨！却视别人的孩子如掌上明珠！
他恨，他恨呐！！
杜若云，都是杜若云！！
想着，秦书贤终是没压住喉间的腥甜，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贱了星星点点在原主的棺材上。
秦依霜还在崩溃的尖叫，白玉京不耐的皱了一下眉头。
刚想命人将秦依霜打晕，就见秦依霜停止了尖叫，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呆滞。
看着被小斯搀扶着的秦书贤，和他嘴角的血迹，大笑出来。
“你又能怎么样呢？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又能怎么样呢？秦明月死了啊，她死了！！”
秦依霜说完，泪水再次从眼里流出：“她到死都没过上好日子，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难道就只怪杜若云吗？难道就只是我的错吗？不是你秦书贤默许的吗？你装什么！”
秦书贤被秦依霜噎的又一次吐了血，身形甚至一度无法站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