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这家酒吧有没有说话很损的调酒师？”
由于早上已经跟叔叔打过招呼，今天不用去守店，栾牧一放学，便直奔酒吧街，寻找“妄言之人的献祭”这份原料。
当然，遇见便利店他也会进去，找找里面有没有过期的辣条。
不过，跑了好几个酒吧，还真没听到有调酒师说话刻薄，不受人待见的。
想想也是，调酒师毕竟是服务行业，几句话都把客人得罪完了，谁还过来消费。
这家酒吧是滨江路最后一家了，如果再没有，就只能坐半个小时地铁，到另外一个区的酒吧街了。
“兄弟，你是听到‘怼怼王’的名号，过来见识一下的？”
终于，听这哥们儿的回答，栾牧感觉自己有了希望。
“你说的‘怼怼王’，是这家酒吧的调酒师？”
“对，就是坐在吧台最里面的，那个穿着粉色T恤，翘着兰花指玩连连看的男人。”
回答的那个人顿了一下，然后认真地提醒了一句：
“他在上一个酒吧，累计怼哭一百多人，最后气得一位客人放火把酒吧烧了，他才过来的。”
卧槽，不愧是能称王的人，你应该去当律师啊，学什么调酒。
栾牧一边在心中腹诽，一边好奇地问道：
“那这家酒吧为什么还收他？不怕得罪客人吗？”
“不收他他就天天过来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跟人搭讪，最后结果也是一样的。”
回答的人也是个话痨，说完还补充了一句。
“而且，他的调酒技术也是炉火纯青，有幸喝过他调的酒的人，都赞不绝口。”
太棒了！这样的人真是超级符合标准！
栾牧感谢完回答的人之后，便直接走过去，坐到了那位“怼怼王”的面前。
叮！检测到王小虎的智商86！
栾牧自信地笑了笑，就智商来看，在自己能应付的范围内。
“这位小朋友，我们这里没有娃哈哈AD钙奶，你还是回家玩洋娃娃比较好。”
王小虎一边玩着连连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传说中的‘怼怼王’，就这个水平？”
“遇见什么智商的人，自然就用什么水平囖，不然说我欺负他。”王小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来，你这次是要栽在我手里了。”
“一般这么认真来找我‘互怼’的人，通常都是单身狗，第一是他们比较偏执，不讨女生欢喜；第二是他们比较空虚，想来找点刺激。”
王小虎也是熟能生巧，张口就爆金句。
卧槽，扎心了啊老铁！
栾牧差点眼泪汪汪了，勉强支撑着说：
“这句话很好地描述了你自己，不得不说你很谦虚。”
“不好意思，我媳妇36D，170大长腿，和我是两小无猜的娃娃亲，目前结婚五载相敬如宾，育有一女可爱伶俐，你要不要看一看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感受一下世界的恶意？”
大哥，你受了啥刺激，这么硬核啊？
一般人遇到这么好的老婆女儿，已经是人生赢家了，还出来怼别人干嘛呢？
“这位大哥，我认输了，心悦诚服！”
栾牧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语文知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提升空间！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才第四个回合就求饶了。”
王小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继续玩着连连看。
过了一会儿，他见栾牧还在吧台这坐着没走，不免皱起眉头。
“你可以走了，顺便叫下一位过来。”
“没有下一位了，就只有我。”栾牧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哎，看来我过气了啊，以前他们排队都要排通宵的。”
就你这么下狠手怼，不过气才怪呢。
栾牧仍然只是在暗中腹诽，同时装出一副眼巴巴的样子看着王小虎。
“说吧，你想喝什么。”王小虎叹了一口气，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个笑容。
“两份‘血腥玛丽’打包。”
栾牧说着，从包里面拿出来两个宽口玻璃瓶，这是之前吃完橘子罐头后留下来的。
“看在你是我今天第一位客人的份上，我愿意调酒已经很给面子了，你竟然还想打包？”
王小虎脸上一下子就阴沉下去。
“这是我和一位女孩的约定，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大哥能帮我一下！”
栾牧心想，反正另外一份也是给冷玥留着，这也不算骗人。
王小虎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你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对于少年来说，没有什么比和姑娘的约定更重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调酒用的雪克壶，手飞快地动着，将各种原料放入壶中，同时开始搅拌。
“如果这个姑娘喜欢喝‘血腥玛丽’的话，我有一个忠告。”王小虎一边说着，一边把调好的酒倒入玻璃瓶中，“千万别出轨，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栾牧点点头，配合王小虎这个戏精把他强加的戏演完，然后掏出钱买完单，将玻璃瓶盖拧好，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包的软夹层中。
“没事带你朋友过来玩，我可以给你们讲讲人生的道理。”王小虎此时已经收起了自己的兰花指，俨然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成！我一定会带他们过来接受老哥的教导！”
栾牧一边答应着，一边暗想，这怕不是组团过来找虐哦。
不过，这个王小虎虽然嘴上有“毒”，倒也算是个心软的人，真是应了那句“刀子嘴豆腐心”的俗语了。
栾牧也没想到，只是死皮赖脸地求了一会，就从他这里磨到了需要的原料，看来自己没白被“怼”一顿。
紧接着，栾牧又火急火燎地坐地铁，跑到汉城三街那边的“中药巷”。
原本，栾牧一看到配方上的蜈蚣，以为是要活的，还在发愁去哪搞。
后来在网上一查，蜈蚣本来就是常见的中药材，直接去买药材的地方找被晒干了的蜈蚣，又安全又省事。
这条“中药巷”也算是整个武州最大的药材集散中心了，数百家店铺占据了绵延几公里的长街，走在街上时刻都能闻到浓烈的药材味。
出乎栾牧的意料，他最先找到的，是过期的辣条和泡面。
这本是“中药巷”里的一家普通便利店，栾牧进去看了看，发现有不少商品都是临近过期或者已经过期。
辣条的过期时间只有几个月，但泡面大都是过期了半年以上。
栾牧选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袋过期15个月的，他觉得这应该是能找到的极限了。
他怀疑老板故意把过期食品混杂在正常食品中销售，以缩减成本，获取更高利益。
所以，尽管拿到了过期的辣条和泡面这两个关键物品，但特别生气的栾牧，还是打算再找个时间过来，惩治一下这家店的无良老板。
至于蜈蚣，栾牧找到的更轻松了。
只是找人问了一下，便顺着路人指的方向，径直走到了卖药用蜈蚣的地方。
药用蜈蚣的价格还是不算贵的，而且一只蜈蚣竟然有21对足，完全够栾牧来做两轮“炼制”的了。
但他为了以防万一，最后还是买了三只蜈蚣。
那伙计用布袋子给他装好之后，还耐心地给他介绍了一下蜈蚣入药的相关知识，让栾牧又学到了很多生物课本上没教的东西。
将扎好的布袋放进背包中，栾牧便朝着最后一份原料的可能产地，东山那边的乱葬岗前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