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到床上。
陆子节还是半睡半醒的状态,闭着眼不适的抬手遮眼,然后翻个身,企图把刺眼的阳光丢在背后继续睡。
嗯?翻个身好像压到了什么?这触感温热的,光滑的,细腻的…
他睁开眼,顺着自己手掌看过去。
穿着暗红色吊带睡衣,能看到白皙的手臂和肩膀,由于是背对着他的,他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那乌黑柔软的长发告诉他,这很明显是个女人!
“???”
啥玩意儿?女人?
陆子节猛的揪过一团被子捂在胸前,谨慎的退到大床边缘,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中式风格,整面墙都是白雪红梅,窗户旁边是一个贵妃椅,床上面挂着红色沙帐,颇有种红罗软帐的韵味。木质雕花化妆桌,上面还有个妆奁。要不是上面乱七八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化妆品护肤品,这身处的古典风格,陆子节可能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女子的闺房。
整个房间铺满了古典韵味,就连他手里抓的被子,都是蚕丝苏绣,一大片陆子节觉得眼花缭乱的花草鸟蝶……
再看看床上的女人,许是陆子节把被子拉走了让她有所察觉,她迷迷糊糊翻过身,压住被子的另一端,往她压住被子的那一边滚了两圈,成功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陆子节还没来得及对她这波骚操作发出点评,就发现没有被子遮掩的自己竟是:未着寸缕。
“啊!”
从醒来到现在已经两分钟了,陆子节总算叫了出来,然后疯狂的扯过被程宜裹走的被子,遮住自己的果体。
程宜被他吵醒,睁开眼虚虚的看了一眼惊恐状的陆子节,凶巴巴的道:“别吵,昨晚被你折腾的四点才睡,醒了就出去!”,说完,竟是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陆子节:“……”。
四…四点…?
他总算想起程宜是昨晚的客人,还是隐晦的提出想包养他的客人。
难道,昨晚自己喝醉了和她……
想到这,陆子节顾不得害羞,顿时懊恼不已。
他对男女之间这种事并没有什么概念,以前倒是谈过一段柏拉图式的初恋,但最后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分道扬镳。
在那里上班是迫不得已,马上就要开学,他要在最快的速度内,挣到下学期的学费和奶奶的生活费…
这种事,他骨子里认为,是女方吃亏。
想到这儿,陆子节心里烦闷,他找不到自己的衣服,瞅着贵妃椅上面有件女士睡袍,下床走过去拿起,披在身上。
拉开窗帘,程宜这套房子楼层很高,窗外是一片开阔的郊外视野,在此处俯视地面,一大片绿色田地树林,令人心旷神怡。
陆子节在窗前差不多站了半个小时,总算想通了该如何处理和程宜的这一夜纠葛。
这时,程宜也醒了,起身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前思考人生的陆子节,面无表情的开口:
“昨晚你吐的客房床单乱七八糟,,要么你赔,要么做我男朋友。”,声音还有些怨气。
猝不及防的陆子节:“什么东西?”
程宜揉揉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下床,到大腿的吊带睡衣遮不住她笔直的长腿。深秋的天气有些冷,她习惯性找睡袍,发现睡袍在陆子节身上,顿时皱眉不满。
“先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陆子节即刻捂紧睡袍,小声道:“我没有衣服穿。”
“……”,程宜才想起昨晚是把他扒光了的,脑子里浮现出昨晚见到的画面,浮想联翩……
诶,诶,一言不合你自己心里开上车了是吗?
看到陆子节表情羞恼,程宜总算回过了神,想想的确不能让他光着身子在屋子里溜达。
她去衣帽间翻出几件超级大的宽松上衣,和系带宽松长裤丢给陆子节,“先将就着穿下,你的我丢了,等下我叫助理送衣服过来。”
话落,见陆子节双手捂着手臂,整个脸颊红彤彤的,一副失身小媳妇儿样,有点瞌睡火的她忍不住怼道:“你作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大姑娘样儿干什么?”
陆子节看着程宜往这边走,羞的连耳朵脖子都红了,支支吾吾:“昨晚…我们…”
“昨晚你醉的跟死猪一样,问你家住哪里完全没反应,我和我家司机把你抬到我家,你把我家客房搞得乱七八糟,我只能让你睡我床。”,程宜边说边往陆子节身上慢慢压过去,察觉到陆子节的躲避,她继续开口逗他:“你必须给我把房间打扫干净,再赔我的床单。”,说罢贴着他耳后,用一种慵懒妩媚的声音说:“或者,你以身相许啊!”
陆子节脑子里好像嘭的一声炸开来,他努力恢复镇定,把程宜推开,说:“我会赔你床单,你离我远点。”
程宜虽然觉得他气恼的模样很好玩,但她也不是很喜欢逗别人玩的人,看他是真生气了,倒是不再继续玩笑他,说:“床单不用你赔,你现在去给我做早餐,然后把整个屋子打扫一下就行了。”
“啊?”,程宜的态度转换的很快,陆子节还没适应过来,不确定的问:“这就可以了吗?我是想知道昨晚我们…”
“昨晚什么事都没有,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醉死了是不会有反应的吗?”,程宜走到床上,拿着刚拿出的衣服搭配自己穿的,转头看到陆子节仍然呆滞的站那里,像个傻狍子一样,还没接受现实的样子,继续说:“难道你很想昨晚有发生点什么?”
陆子节赶紧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么想。”
他答的飞快,但心里着实五味杂陈,就刚刚,他都想好以后和程宜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结果现在告诉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换谁谁都有个心里转换期。
这时又听程宜那慵懒有质感的声音响起:“那就给我做早餐去,你还准备站到什么时候?我要换衣服了。”
“哦……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陆子节终于完全回过神来,准备出去做早餐。
或许是程宜比他大八岁,也或许是生活层次的差距,陆子节心里苦笑,他觉得,在程宜面前,压力很大。
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刚刚听她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没发生什么时,自己神情黯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