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登记报道后,秦玉楼和郭廷玉便搬出了连升店,住进了各自的宿舍。吴山在二人安顿好后就独自回龙京去了,临走时没有和郭廷玉告别。
想来是不想面对分别的伤感,这种做法让秦玉楼想起了义父的不告而别。
北雪武院的宿舍条件很好,六个人一栋单独的公寓。
因为双修者只有三人,秦玉楼又是双甲第一,所以秦玉楼和赫利俄斯以及厄瑞波斯三个人就搬进了条件最好的0号公寓,郭廷玉在7号公寓。
今天是分班试第一考的日子,昨日登记后秦玉楼就已经得到通知,古武异能从今日起每日一考,一共三考。
作为双修者,因为既是古武系学生也是异能系学生,所以双修者的分班试是每天两考。分班试各系都是每天两场,上下午各一场,双修者自行安排时间参加。
因为三名双修者必须同时参考,所以昨晚休息前,三人已经商量好今日的考核顺序。
上午一同参加古武系的第一考,三人一起来到考试地点,是一个花园。算上秦玉楼三人,古武系新生共七十二人。
考核内容听起来很简单,就是七十二人一起进入这座名为呓语园的花园,目标就是走到花园中心凉亭并折返。
考官会根据每个人在花园中深入的不同距离划分第一考成绩。能在入学考核时,从上万应考者中脱颖而出的绝对不傻。
七十二个人都知道,这考核绝不是听起来这般简单。甚至绝大部分人,都已经从这花园的名字呓语中联想到了这次考试的内容。
这场考核考的是每个人的心性和意志的坚定程度,没有取巧的法子,只能直面应对。
考核开始了,七十二人踏入花园大门的瞬间。大部分人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脚步也停滞不前。
但几秒后都能回复清澈的眼神再度前行。秦玉楼也一样,踏入花园的同时,耳边便响起了各种声音,这些声音都在表达着不同的情绪。
恐惧,愤怒,悲伤各种负面情绪的诱导,若是意志不坚定力不足,很容易就会被搞得心烦气躁,甚至陷入其中某一种情绪之中。
这些声音随着大家继续向前走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这时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每走一步都会变得更重。
一开始,所有人都可以承受逐渐变重的脚步,但随着前进逐渐变重的重力,终于有人开始掉队。
心态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如果没人掉队大家都会咬牙挺着前进,即便在这样的重力下可能很久才能挪动几米距离。
但只要出现了第一个掉队放弃的,这种心态情绪就会像瘟疫一样影响传染很多人。当身上的重力消失,七十二人已被留下了三分之一左右。
花园并不大,从进门到现在经历了两个阶段,也不过只是前进了两三千米而已。但已经可以看到凉亭就在不远处了。
重力才刚刚消失,各种足以乱真的幻象接踵而至。通过重力考验的众人眼神再次陷入迷离,有哭有笑,甚至有的开始狂舞。显然大家看到的都不是一样的幻境。
秦玉楼自己面前多了一个雕龙画凤十分华贵的宝座。
宝座上放着一把看起来十分不凡的利剑,周围出现了许多人,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恭贺他,用各种不同的方式鼓动他坐上宝座,拿起利剑。
似乎只要他坐上去拿起剑就能成为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秦玉楼此时尚且清楚这一切都是假象,在决心继续前行后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走了没几步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一个奢华的宫殿,宫殿的大门是敞开的,里面有着数之不尽的美女,各类型,各种族应有尽有。
这些美女每一个都当得起倾国倾城,都轻纱裹身在宫殿内嬉戏。
门口站着一位其中最美的女子,指着门内道“留下来,这宫殿就是你的。我们也是你的,你再无需劳苦,今后只需享受。”
这样的场景,只怕是个男人都会意乱情迷。更何况秦玉楼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这一刻,秦玉楼确实动摇了。眼神中也出现了挣扎,还没等秦玉楼做出回答,门口的美女轻轻拉起秦玉楼的手,拉着他走进宫殿。
在美女环绕下,来到了一面镜子面前。轻声说道“你看,在这里你可以有无尽的享受,如果你离去。这画面在不远的未来就会发生。”
镜子里的画面在变化,秦玉楼在其中看到自己的一生。自己过得可谓十分凄惨,在北雪武院被人下阴招彻底打废,娶了一名十分普通的女子。
孩子满月当日,义父突然出现。趁自己酒醉之际,染指了自己的妻子,之后更是残忍的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从此自己发疯般的寻找义父打算为妻儿报仇,奈何一直无果,最后彻底发疯在一个孤岛上冻馁而亡。
对比这宫殿中的美女如云无尽享受,镜中的人生简直凄惨到了极点。这样的两个选择,似乎根本无需选择。
可秦玉楼却在看过镜子后,眼神反而变得清澈坚定。甩开美女拉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为什么?这里不好么,难道你希望变成镜子里那样么?”美女在秦玉楼即将踏出宫殿时,有些愤怒的高喊。
“我还要感谢你,原本我的确有些动摇。要不是你把我带到镜子前。说不定我还真会留下了,你错就错在画蛇添足让我看了镜子”
“那里面的画面让我明白,这里太美好了,美好的不真实,反而镜子里的样子更贴近真实”
秦玉楼又道“就算镜子里真的是我的未来,我也要我的未来在我自己手里。而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
随后不等美女作答便走出了宫殿,走出宫殿果然整个场景又回到了花园当中。
而这时,秦玉楼已经再次前进了一段距离。与他还保持同一进度的人,仅仅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突然剩下的人中,有几个陷入了近乎歇斯底里的癫狂,幻象再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