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少爷往死里打!”
刘海迷迷糊糊地被这一嗓子惊醒,费力地想睁开双眼,却不知怎地,两眼只能睁开一条缝,视线中一片血红。
砰的一声,还没等刘海明白怎么回事儿,脑门上挨了重重一击,眼前金星乱晃,一股热流从头顶直下糊了满脸。
这一下可也把刘海彻底打精神了,作为一名国际问题‘处理’专家,虽然他即将退休,虽然他依然满脑子浆糊,但他只明白一点……他正在挨揍!
面前是一个灰衣蓝褂,猥琐瘦小的矮个汉子,正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似乎要给他再来一下。
刘海瞄了一眼就没再把这汉子当回事儿了,只从对手颤抖的腿,哆嗦的双手以及抡起棒子空门大开的样子就可以确定,对方非常非常的不专业!
以至于在棒子临头之前的一点时间,他还有余暇扫描一圈周围的形势。
现场有很多人,最外一圈大概是围观群众,正对着血流满面的自己指指点点,似乎脸上还都带了点……喜色!
这什么世道!还有法律吗?还有公理吗?明显有恶少仗势欺人殴打自己,不说上来帮忙了,你们起码表示一下愤慨吧,怎么还兴高采烈的。
内圈有二十人左右,正分成两伙儿拿着棒子互殴,其中一伙的服饰与自己面前的哆嗦哥相同,那么另一伙紫衣短打的壮汉显然是自己这边的。稍远处站着一对男女,白衣胜雪,飘然若仙。
这是一条土街,两伙人打得烟尘四起,非常激烈。
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人群服饰,这里明显不是刘海所认知的那个科技世界,若非脑袋上不止挨了一下的伤口疼痛,他还以为这是在拍古装武打片。
让刘海有些不明白的是,两伙人看着打得头破血流,但都没有什么重伤,只是场面上看起来激烈,自己这边甚至占一点优势!
而场地中央就只有自己和对手哆嗦哥,自己挨了好几下居然没人过来帮忙!最重要的是以哆嗦哥那个体格,自己还要略低头才能看见他的脑瓜皮,怎么可能被连续打击不还手!
这里面有问题!刘海心里嘀咕,以至于没注意到眼角处的角膜上闪过的一排排比针尖还小的文字。
心里琢磨,手上可丝毫不慢。哆嗦哥这一棒子刚打到一半,刘海已欺身向前中宫直进,左手略抬切在对方握住棒子的手腕上,身子往下一缩,右手掌根‘轻柔地’托在对方下巴上。
咔嚓!
哆嗦哥整个人向后飞起一米多高,脖子后仰快超过九十度了,鲜血和牙齿以及不知名的碎骨不要钱一样喷向天空,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再没有任何反应!
整个场地瞬间为之一静,包括正在打斗的双方都停了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刘海反手抄住哆嗦哥被切掉的棒子,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没搞清楚状况前他当然不会当众杀人,所以他才选择‘轻柔地’托下巴,否则的话他一只手就能摁死对方。
不过眼下看哆嗦哥的状态,基本上也是没救了,没见吐出的血全是气泡么,说明血已呛进气管和肺部,没有专业急救几十秒内就会窒息而亡。
刘海略心虚地扫了眼周围,却发现似乎没有人对他打死人这件事大惊小怪,围观群众只是有些失望地摇头叹息一番,对打双方只顿了一下就继续接着打,倒是那稍远处白衣男子脸上现出不可思议、惊讶以及一丝恐惧。
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大,刘海心中略定,也不知道人们对当街杀人司空见惯还是只对他自己这样,而他也顾不得考虑别的了,眼下他这身体显然不是原装那具四十五岁,机能开始全面退化的身体。
身高足有一米九,膀大腰圆,估摸着体重得三百斤往上,一身紫色金钱印染血长袍,腰间挂着紫翠玉佩,往那一站跟一头棕熊似的。
这是穿越了。刘海淡淡地想着,从他以前的工作性质来说,基本上都是短时间甚至瞬间完成的,因此他业余时间非常之多,除了训练和学习,按规定的心理学方面的要求,他还要有些业余爱好,比如下棋、玩乐器、书法绘画等等,当然偶尔也会看看网络小说放松,因此对于穿越这件事来说,他完全不陌生。
既来之则安之,刘海也不纠结诸如为嘛来、怎么来等哲学问题,反正他前世也没有过亲人,还是尽快解决眼下为好。
揪起衣领呼噜一下满头满脸血迹,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个大光头。他拎着棒子走近打斗人群,劈头盖脸将对方一顿乱打。
说实在话,以刘海眼光来看,这些人里除了挂掉的哆嗦哥,剩下的人恐怕都会点功夫,不过这些功夫基本都是硬桥硬马大开大合,技巧搏杀方面一塌糊涂。错非被人群长枪大戟团团围住,否则无论城市巷战还是丛林厮杀,兹要给他把战术匕首,对上百八十人那就根本不是个事儿!
眼见着刘海突然变得如此的凶猛,那些紫衣同伙似乎也不大好意思打太平拳了,纷纷下了重手,转眼间就将灰衣对手们打翻在地。
刘海扫视一圈噤若寒蝉的人群,扔了棒子转身就走,他需要找个地方仔细研究一下自个儿是个什么情况。
“站住!”
稍远处的白衣男子忍不住大喝。
林龄栋怎么也没有想到,碧翠城四大家族中的三家参与,重金求购的仙符,精心构筑的圈套,甚至连那轮棒子的替死鬼都找好了,为何就没把这家伙直接打死!
反倒好像激起了这家伙的凶性,活蹦乱跳把炮灰们都收拾了,这场面就有些坐蜡。作为计划具体执行人,林龄栋就算再想撇清干掉对方的责任,也不得不站出来了,否则他没法向各方面交代。
“何事?”刘海就知道此间事情必与那对男女有关,也想就此探探虚实,因此斜眼瞪着对方。
“刘二!你竟敢当本公子的面调戏崔盈小姐,简直无法无天,现在过来跪下道歉!”林龄栋声色俱厉地道。
那叫做崔盈的白衣女子闻言皱了下眉头,看了眼脚下几块极品玉佩碎片,却没有说什么。
刘海只觉灵魂深处悸动了一下,心知这崔盈必定与原主有些关联,只不知道是退婚流、变心流还是头上绿油油流------。
眼下也不及细想,他对着林龄栋呸了一声,竖起中指,“去你丫的!”
“好胆!”林龄栋觅得这么个将将就就的发作机会,纵身而起,只一窜就越过十来步距离,右腿高高抬起如巨斧般向刘海后脑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