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她是凌落啊,又不是在家人面前性情极度温和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陈长愿!
看人脸色,平白受气,她可没这习惯。
碍于衡王府的护卫还在场,苏家众人虽对陈长愿还有气,但却都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索性一个个不是看向别处就是低头生闷气,反正就是不打算理会陈长愿就是了。
凌落向来不喜欢揣度人心,当下张口便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这么一问,她便又发现不妥。
这是哪里?
这可是陈府啊,陈长愿自幼便生活着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
只是话已问出,便不好收回,只能自圆其说:“你们还没有把我的房间拆了吧?”
凌落觉得自己这样问是能圆回来的,毕竟从众人的神色来看,她从前在这个家应该是不受待见的。
难保他们真的会在以为她死了之后,把她的屋子拆了。
闻言,除了气到胡子飞起的陈德铭之外,院中有多人目光闪烁,似是心虚。
林氏看陈长愿一副有恃无恐,完全不等同于往日的柔弱形象。
她心下诧异,这陈长愿怎么像是转了性子了?
也有可能是得到王爷的重视,现下有了靠山,胆色便起来了。
她是既心虚却又忌惮,一是陈长愿即将成为衡王府的王妃,谁知道飞上枝头当了凤凰之后的她会不会回来报她之前被薄待甚至虐待的仇怨。二是她更怕陈长愿吐露出实情来,毕竟当下不止陈德铭还有全皇都的人可都认为陈长愿是与人私奔的。若是被陈德铭知道实情,只怕没她的好果子吃。
林氏明明心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壮着胆子虚张声势道:“你这话说的,好似我们陈家从来亏待了你一般。你与人私奔下落不明连累了全家人还没给大家一个交代,这就先开始兴师问罪了?咱们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来,你的房间没人动过,向晚还不赶快扶你家小姐回去歇息,省得累着了到王爷那里告状,说我们陈家薄待了她去!”
林氏一边斥责陈长愿,一边想着快些将她打发出众人视线,谁知道当着大家的面她会说些什么话来。
真是的,都打成那样了,都没死成!
想起乱葬岗后山那个夜晚,她居然还学会了修炼。
她有意地看了看陈德铭的脸色。
他比之前更生气了了。说明刚才她对陈长愿说的那番话又激动出了他对陈长愿更多的不满和怨恨。
她见陈长愿仍站着迟迟不动,她狠狠瞪了边上一个一直犹豫不前的小丫头一眼。
那丫头接收到林氏杀人般的眼神,一个机灵赶紧上前几步,颤抖着双手搀扶上凌落的胳膊,怯声道:“小姐,这些日子颠簸,您怕是也累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凌落当下点了点头,也好,有个人带着路,自己总不会找错地方。
她故作镇定道:“你在前面带路!”
那丫头战战兢兢,真的如凌落所说,在前边走着。
凌落便紧随其后。
因为陈长愿多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而衡王府那些护卫都是男的。
身为男人,自然是不便跟着她到后院去的,他们让陈府腾出了外院的一处别院,当做他们在陈府的休息之所。
他们的任务无非就是监视陈长愿这几天的行踪,在大婚之前不让她再次失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