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柳鸣辉认为这是本案的关键性词语。
不过,即使女人回忆起她的女儿失踪后,地上有大量水迹,可玄策小队其他成员却也认为这不足为奇,毕竟该女子当时在家门口洗衣服。现在这个年代,一个看起来不算贫穷的小镇,很难想象有人会端着木盆当街洗衣的复古画面。听女人说,有些衣服的衣质用机器混洗起来容易染色,所以总会一些衣服会拿出来单洗,而在外面洗衣的好处就是洗完就可以直接搭起来晒,而又可以直接把脏水处理掉,这样说倒也是清理之中。
“你是说……”柳鸣辉问道,“直接倒进湖里?”
女人点点头,她还说丈夫报案后就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
战梦梦看了看其他人,小声的说道,“也许,这事儿和食人案没什么关系,孩子可能是自己跑出去玩,被人灌了迷药。小镇又有那么多外来的人,怎么想也是被人拐走的可能性更大。”
柳鸣辉突然走向庙外,“我得好好看看这里的水质。”
其他人也纷纷跟去,董润豪在匆忙之间记下跪拜河神的女人联系方式,出于年轻人的一身热血,他打算办完食人案就着手帮她找回孩子。当董润豪走出庙时,表哥柳鸣辉已经带其他人赶到岸边,只见他从药箱里取出个玻璃瓶,盛入少许河水后便打算带回去研究。
董润豪过去便问道,“你认为这和水质有关?”
柳鸣辉道,“死者黑子身上的细菌和水质有关,这种水质细菌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形成的。刚才那个女士也说了,她经常把脏水倒进湖里,照这么说这里的人对环境保护意识太差,连本地人都这样,再看看那些游客……”
玄策小队向四周看了看,那些旅行而来的人们当中,没有素养的大有人在,向湖内扔着各种烟头、食物等垃圾,甚至是肆意吐痰,有的因导游或他人指正还能反省一下,有的却不管不顾,别人多说几句甚至会破口大骂。
途中,有这样一段对话,看的玄策小队愤怒不已。
两个年龄大概在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因为肆意在水里扔烟头和食品袋,与上前劝说的导游发生了口角。
一个敲着二郎腿,一脸不屑的看着导游小姐,“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旅游还要听你婆婆妈妈的。”
导游小姐彬彬有礼的笑着,“先生,爱护这里的坏境,是这次咱们出来旅游的首要责任与义务,出来前您也看过条文,请您遵守小镇生态管理规定,并谅解我们的工作,谢谢您的合作。”
另一个年轻小伙爆了句粗口,“看水里都脏成什么样子了,这里真有那么多规矩,还能成这样嘛!别没完没了的,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我们都是花钱过来玩的,你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们可以投诉你!”
提到‘时间’,该旅行团其他游客也放下了看热闹的心情,收起拍照的手机,不管不顾的催促起导游,一时间她却成了众矢之的。导游小姐看了看手表,无奈之下也只好继续她的导游工作。
唐轩砸了砸嘴巴,眼神透着愤怒,“他真该被教训一下。”
董润豪看看唐轩,“喂喂,有一个小夜叉就够了,你们其他人可不要学着添乱,事情搞砸了我会被大爷爷骂死的。”
“说得没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唐轩。这里这么多人,他就是在可恶,动起手来影响也不好呀。”战梦梦一本正经的道,“我们可以跟踪他,等到没人的时候……”随着董润豪看过来的眼神,她笑笑,“等到没人的时候好好谈谈。”
董润豪道,“等办完案子,在给别人上思想品德吧。”
柳鸣辉突然看向唐轩,“明眼人,帮个忙。”
唐轩回过神来,“啊?辉哥你说。”
柳鸣辉道,“听闻过一些你加入天门之前的故事,你自小生长在一个秘密组织,经过残酷而又严格的训练,其中有一项专门让你们在特定的坏境下抓捕活物,以此历练反应、速度的能力。”
唐轩想了想,“是呀,这对我来说,就像常人的学前班。”
柳鸣辉道,“为了节省时间,那麻烦你从水里打几条活物上来。”
唐轩一愣,“现在?在这儿?”
柳鸣辉点点头。
董润豪笑道,“早说,我们该带泳裤过来。”
何远也道,“是呀,我也能带来些有帮助的工具。”
“不需要了。”唐轩嘴角一扬,直接站在船边,他双手端端着自己的雷光枪,耳目感受着水流。握着枪身的左手则微微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
董润豪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战梦梦喝道,“闭嘴,安静。”
随着董润豪用手拍了下嘴巴,包括船夫在内,船上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唐轩。没多久,水中有几条鱼儿游过。唐轩直接发射雷击,一时间水面炸起一道水柱,同时唐轩的手心里还多了几个扭动的小鱼儿。
玄策小队一阵惊叹,船家看呆至于,却叹道,“小伙子,你未免太凶狠了点。”
董润豪半开玩笑道,“何止凶狠,简直凶残。”
“它们还没死。”唐轩提起鱼儿,鱼儿在他手里晃动,原来未取其命,手段着实让人惊讶。
董润豪又笑了笑,“那也是一样,让你抓上来,又没让你伤害小动物。”
“去,哪那么多话。”唐轩说话间看向船家,“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盛水,把它们暂时放里面。”
船家提供了一支木盆,在柳鸣辉的提议下,小队来到东湖镇上的生态管理所。可以说,整个小镇的湖水水质和其他生态坏境都由他们管理,虽然地方不大,但测量水质和保护湖中生物安全的设备倒也俱全。没有多久,柳鸣辉一番研究,很是肯定的对他的同事说道,“我很确认,就像我所想的那样,这些鱼的身上同样含有细菌,导致这些鱼极不正常。”
董润豪眨眨眼,“哦……我突然想起一部叫做《汉江怪物》的电影,那我们遇到的……会不会是变异种,比如食人鱼?凶案是这条食人鱼干的。”
柳鸣辉摇摇头,“那倒不是,你电影看多了。这些鱼因为湖里的污染有变,这种变是一种病,就像我们人类病了,大多时候只是更虚弱才对,谁病了会一口气吃三碗米饭,啃大骨头。”
战梦梦玩笑似的举起手,“我病了的时候就需要大补。”
董润豪道,“真的假的。”
战梦梦笑了笑,“回想一下上次你们把我从阿缘手里救下后,我修养时期的饭量……”
董润豪颇认真的点点头,“那……这次的案子不会是你干的吧。”
战梦梦白眼,“你干的,你全家干的。”
董润豪拿起手机,“我全家就剩下大爷爷了,我这就问问他。”
柳鸣辉很严肃的打断他们的玩笑,“总而言之,不管这次我们面对什么样的凶手,他一定和小镇的湖泊有关。”
没多久,董润豪接到一个电话,是来自东湖小镇镇长乔大宝,据他所说有关食人惨案有了新的情况。于是,战梦梦派唐轩找回了九帅一。在镇长办公室里,派出所所长赵刚回顾完前面的案情进展,便开始娓娓道来新的线索。
东湖镇北边,有一所游泳馆,该游泳馆设备齐全,有很多惊险刺激的水上游玩项目吸引着大批顾客。尤其这里还是旅游盛地,游泳馆都挤满了人,大概要等到晚饭时间,筋疲力尽的人们才会相继离开。馆内的救生员们,为了能早点下班,在池水仅有寥寥无几的客人时便开始打扫起卫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馆内最大的池水,一抹艳红色由打角落向水面散开,和蓝色的池水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把赶来的救生员们吓的不轻,而更惊悚的画面接踵而来,一只已经烂了的手漂浮到水面。不过,即是自己的本职工作,救生员们也不敢怠慢,当下跳下去两个小伙查看池子里的情况。他们当下闻道一股及其难闻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们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传到头皮。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分别扎下猛子,钻入水中一探究竟。大概仅仅过了不到十秒,两个年轻人迅速爬上了案,并惊慌的上报馆长,馆长得知情况立刻报警。这一次,赵刚亲自赶到了现场,毕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东湖小镇再次发生食人惨案,而这一次被啃食的尸体在游泳馆池水之中,尸体惨状比上一桩更加血腥,一个浑身赤裸的男性尸体,除了骨头和残存的几片烂肉,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世界上诸多食人惨案,很多疯狂而变态的凶手会采用烹饪、水煮、油炸等多种方式食人,活生生啃咬一个人的例子相对来说要少见的多。接下来,柳鸣辉更加坚定认为凶手和东湖小镇的水有关,可现在有更多的疑问出现,这具尸体被撕咬的痕迹同样不像人类所为,就算救生员们的注意力在打扫卫生,但也不至于注意不到水里的动静。当然,有人猜测,游泳者戏起水来动静大点是在正常不过。可是,凶手到底从什么时候来?从哪里来?又是从什么时候离开?从哪里离开?或许,比起这个,人们更想知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东西。带着这些问题,赵刚为玄策小队打开投影仪,上面播放起游泳馆下午六点以后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