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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开始

那个被张曼曼所向往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呼哧呼哧呼哧……

火车拼命的跑着,带着这个怀揣着梦想的女人一路飞奔到远方,即是远方也是亲近的地方,因为那是张曼曼长大的地方,有她外公、爸爸、妈妈的地方……

现在的张曼曼也是自己孩子的妈妈,担起曾经自己父母要担的责任。

“妈妈,火车跑的好快啊。”

俩个孩子第一次坐火车,兴奋的过了头在车厢里跑过来跑过去……

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个孩子玩耍着,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三个人,却很光明很温暖……

火车窗外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母子三人之间很亮堂……

孩子们慢慢睡去,张曼曼只好搂着俩个孩子的身体。希望两个孩子睡得舒服些……

老人说:没有看见过街头黎明前的样子的不配去评论生活的艰苦。

张曼曼看着暮黑一点点被光明吞噬,街头露出不常见的样子,人们在为又一个新的一天做着准备……

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又重新出现在了张曼曼的眼睛里,她似乎一闭眼就能感觉到亲人的气息……

张曼曼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她的心,也只想要让她的生活围绕着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们,让她不在忐忑。但是生活,总是带给张曼曼一些失望,无论她的心中有但是执着,都是和生活进行交错,就像是花香飘过,很想要进行反抗,因为心头是充满惆怅,那是岁月的希望,在无尽的迷茫;这样的生活,也不是她的的向往。

……

“大姐,你行行好,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不容易这房子你就租给我吧……”

张曼曼一到了那个地方最先想到的就是租房子,毕竟自己和孩子们得有一个容身之所。

“大妈,这房子就便宜租给我吧……”

张曼曼走了很多地方都被拒绝,她支付不起昂贵的租金。

……

很多时候,迷茫只是一种逃避的借口!你,意识到了吗?答案,从来都不会不请自来。生活,也没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通过索求才得到的慰藉于自己而言是否已经变质为一种怜悯?如果是,那么对于已经存在的伤口根本就无济于事,反而雪上加霜。那么,你是愿意在借口里苟且,还是在匍匐中前进?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安慰着张曼曼,这才让她意识到,是另一个自己在帮助着自己……

或许,在曾经需要抉择的路口,别人眼里的我们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是对于我们自己来说却没有。仿佛每个方向都阻隔着一股无形的墙,刚想用力冲过去,却又被弹回来,再换个方向依旧如此。郁闷,山也重了水也复了,怎么还不见柳暗花明的那一村?或许,这根本就是老天的捉弄和命运的刻意挖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误,很多时候都能作为我们认知美好的一个助力,吃一堑长一智。将欲翕之,必固张之,要将一个人的错减少,就必将其扩大,很多事情很多道理非经历不能明白。错过,也是一种成长,它从另一个侧面助长了我们的认知与感悟。故人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面对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抑制自己想要逃避时找借口、找理由、推卸责任的犹豫和胆怯。面对,才是减少错误最有效的方法,不要让错误羁绊了我们的信念。

有时候,迷茫作为一种心情的宣泄,是可以平衡我们的内心的,无可厚非。迷茫,很多时候也如同彩虹前面的乌云和暴雨、电影周围的黑暗一样,与美丽、精彩同在。总而言之,迷茫也是人的一种神态,一种喜怒哀乐的演绎与诠释,不可或缺。但是,如果将迷茫上升至逃避的介质,那就成了一种借口。借口,最终欺骗的,还是自己。

张曼曼重新振作起来,带着孩子先去吃了饭,吃饭的时候张曼曼若有所思,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

“外公曾经住的地方大概还有他的老朋友,或许可以帮我一把。”

“一一,江儿,快点吃吧,吃饱了,咱们继续出发。”

“妈妈,我们是去西天取经吗?”

杜卓江一句无意的话却逗笑了三人,现在的气氛才像快乐的家人吃饭的时光……

哈哈哈……

“你好,请问这是华叔家吗?”

张曼曼小心翼翼敲门并询问着。

“别人是叫我爸爸华叔,我是他儿子,他今天出门了要下午才回来。请问你是……”

张曼曼没好意思开口说出她来的目的。。

“我是替华叔的一个老朋友来看看他……我等他回来。”

华叔儿子热情邀请进门。

……

铛铛铛……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曼曼知道,是华叔回来了,这铃铛还是年幼时她送给华叔的生日礼物呢,华叔答应她一定一直带着。曼曼激动极了,华叔这么多年了还记挂着他们。

一个老头住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来,看着身体硬朗。

张曼曼上少一步:

“华叔,近来可好?”

“这位姑娘你是?”

“华叔,我是曼曼。”

华叔仔细一看,原来时间过得真的如此的快,曼曼为生活的操劳也已经有了皱纹,不在年轻了……

“曼曼啊,你终于回来看我了,你外公呢。这老东西还要跟我斗棋呢。”

“华叔,外公早就去世了,我也成家了,你看,这是我的孩子们。”

华叔看着杜一一和杜卓江,眉眼之间像极了张曼曼。

“曼曼啊,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啊。”

“华叔,实不相瞒,我结婚以后遇到好多事情,这次带着孩子来找你,就是想你帮帮我,我想在这里安家落户,毕竟这里也是我长大的地方,还有外公的气息陪伴我,我不想在回到那个地方了。”

“遇到什么问题了?”

“我的丈夫叫杜明,当年和外公出门以后认识的,…………”

张曼曼讲述着她过完了的少半辈子……

“行,曼曼啊,华叔帮你,这老东西走的时候也不知道看看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了,一点都不仗义。……”

这下,张曼曼似乎找到了希望。

双目失明的海伦·凯勒顽强地生活在世界,凭的是信念,凭的是毅力,更是凭着希望的力量!被称为“当代保尔”的张海迪身残志坚,扼紧命运的咽喉,靠的是恒心,靠的是自信,更靠着希望的力量!小时候被老师无情地骂作“蠢材”的爱因斯坦成为二十世纪风靡全球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借的是勤奋,借的是认真,更借着希望的力量!

泰戈尔写过:“如果你因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错过群星。”是的,人生路上远不止一颗珍珠,让我们走出失望,走进希望,拥抱成功的生活吧。

……

很快,张曼曼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房子不大只有十平方米,院子里有好多户人家,张曼曼的那间房子是最破烂的……

她拾掇拾掇一整天把这个来之不易的家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了,华叔也帮着她买了些生活用品。

张曼曼开始了自己的小日子。

“一一,咱们带着江儿出去买点东西。”

“好嘞。”

“妈妈也要去找工作了,不然,你们俩个花销这么大,妈妈怎么养的活你们。”

……

街市上人很多,张曼曼让杜一一抓紧自己的衣服,她害怕杜一一在人海中和自己走散了……

杜一一紧紧抓着妈妈的衣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妈妈让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妈妈你看这个发圈很好看,我好想要啊,要是我带着肯定很漂亮……”

张曼曼不动声色走开了,杜一一明白,这次不能要了……

他们买了好多东西,米、面、蜂窝煤……

这个十平方米的小房子终于有了一点点家的感觉。

晚上……

张曼曼给俩个孩子做了茄子米饭……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别提多开心了……

“要是杜明也在就好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大概比现在会更温暖。……”

辣椒辣的杜卓江直哭,

“妈妈,妈妈,好辣,我要喝水……”

杜一一和妈妈一边给江儿喝水,一边笑话他,大概这样样子才是张曼曼所期待的样子……

有的时候觉得做饭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尤其是一家人都在为一顿丰盛的晚餐忙碌起来的时候,充满了欢声笑语,有的人互相嫌弃着彼此,虽然是嘴上说着嫌弃,但言语间充满了甜蜜,充满了爱。其实一家人待在一起吃什么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围坐在一起唠唠家常,一起数落着彼此,然后开怀大笑这才是很多人羡慕的生活,这才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有没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人,亲情。所以,现在有时候一家人一起吃饭,也一种久违了的享受。

张曼曼在想也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杜明“我在这里”…………

“华叔,我要不要告诉杜明我带着孩子来了这里,毕竟他是我的丈夫。”

“曼曼呐,你的家事华叔就不掺和了,但是,你现在无经济来源,华叔倒是可以帮你找个工作。”

曼曼谢过华叔后,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想着要不要跟杜明讲,其实张曼曼很纠结,杜明是她的丈夫没错,但是,自己的丈夫护着别人也没错,一面是亲情对张曼曼的捆绑,一面是对丈夫的失望,张曼曼陷入沉思中……

“妈妈,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俩个孩子的发问打破了张曼曼的深思。

“我们晚上吃米饭,然后给你们炒个尖椒茄子吧”

“好啊,好啊。江儿鼓掌欢唱。”

“那我帮妈妈切菜吧。我去切辣椒。”

“不行哦,小孩子不可以用刀的。”

“那我去洗菜吧。”

“嗯。”

得到妈妈的支持杜一一开心的立即就行动起来。

哗啦啦一盆干净的水就摆在了杜一一的眼前,杜一一干脆利落的把辣椒扔进水里,像极了老练的厨师,她人小鬼大,这辣椒一个一个都被她扒开来连籽儿都给抠的干干净净的。顿时,盆里都是辣椒籽儿了。

张曼曼铛铛铛的切着辣椒……

“妈妈,我手好疼啊……”

“可能是刚刚辣椒弄得,你去洗洗手,记得要用香皂。”

“好嘞。”

杜一一一边回答着妈妈的建议,一边老实的打了一盆水去洗手,

“左搓搓,右搓搓……”

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擦干手的第一件事就是

“妈妈,手还疼。”

“姐姐,你去把手泡在水里,多泡一会儿,可能就不疼了。”

一旁玩耍的杜卓江突然搭话。

杜一一赶紧把手放在凉水里,凉丝丝的,很是舒服。可是没过几分钟。

“妈妈,还是好疼啊。呜呜呜~”

“可能是你对辣椒过敏,下次不要在碰它就不会疼了。现在,你去床上睡会儿吧,睡着了就真的不疼了。”

“好吧。”

杜一一爬上床躺在自己的“位置”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可能是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微微带着笑容像是做着很美的一个梦……

“曼曼啊,华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给你找了一个工作。”

“真的。谢谢华叔。”

“就是辛苦了些,给人家打扫街道,早上五点就得起床,要是同意的话,明天就可以上班了,就是给你捎个话,华叔这就回去了。”

“行,华叔,我同意,谢谢华叔,你路上注意安全。”

……

我上班了,孩子上学怎么办?不行还是得华叔帮忙。张曼曼这样对自己说着。

急急忙忙跑出去……

“华叔,你等一下……”

“曼曼啊,还有什么事情吗!”

“华叔,孩子还小,学还是得上,还得麻烦你打听一下学校的事情了。”

“学校已经在问了,放心吧。”

“嗯。”

回到家里的张曼曼却担起心来,现在就上班,两个孩子要锁在家里吗?……

锁在家里……

这个办法可行。

等孩子上学了就不用锁了。

曼曼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她也上了床,悄悄躺在俩个孩子身边……

俩个孩子经沉睡了……

大地也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的。?树下的桔圆亮玻璃的屋顶可以看见,从山峡升起了缥缈的雾气。幽静的紫丁香丛,花还没开,沉浸在月光当中。所有的花,露水沾湿了的,彼此可以分得利落。光与影在澳径上那样混在一起,好象不是树与路组成的,而是晃来晃去的透明的房屋。?海边的月夜是美丽幽静的,耳畔只能听到“哗哗”的海浪声;微风轻拂脸面,使人感到轻松愉快。?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天微微亮……

“一一啊。”

张曼曼试着叫醒女儿……

“怎么了,妈妈。”

“妈妈就要去上班了,给你俩去赚钱。你看着弟弟。妈妈把外面上个锁,你在里面把门插好。来人要你开门,你千万不要开,除了妈妈回来。”

“放心吧妈妈,我记住你的嘱咐了。”

曼曼走后,杜一一又重新爬上床……

“刚才忘记给妈妈说我的手不疼了。”

像是对远去的妈妈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当窗外的天光渐渐亮起来,立灯细长而不明显的影子拖在地板上,光在窗边的几只旧茶碗上流转,几滴污渍,透露出一点生活的痕迹。

世界太吵,让我变的很安静,在人群中,努力寻找另一个共鸣。

昨晚的子夜,帘拢窗外,万籁俱静,泪水却无声的划落,这样的夜晚,张曼曼只能自己拥抱着自己,安静的思念着远方,我要自己学会坚强、学会遗忘,遗忘这时光太过沧桑。

窗外夜幕低垂,正是大雨滂沱,间或传来暴风雨中的殷殷雷鸣。

从家中的窗外望出去,这个小院里只是一片平凡的风景。小房子里的陈设也是简单的:桌椅、火炉、桌上的各种装满吃食的塑料袋、桌子上未吃完的半个烧饼,还有闹钟,以及咯吱咯吱作响的那扇古老的门。

坐落在树丛中的破旧废品回收站,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张曼曼告诉自己不强求自己,生命中,默默的给予,默默的祝福;岁月里,安静的行走,安静的做事,你快乐我亦快乐,你不快乐,我亦用温情感染你快乐。幽幽的那份情淡到骨子里,扬目而望,何尝不是人生一袭灿烂的风景?

张曼曼长途劳作后,喝上一杯热乎乎的豆浆,休息一番并且看路边的景色是很愉快的。

杜一一和杜卓江常常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一个角落,不想被各种繁杂所惊扰,给心足够的呼吸。宁静,凝固了岁月,静止了时间,品味孤独带来的淡淡忧伤。

窗外,是一道风景,却不在心里;心里,有一道风景,却不在窗外!

安静的房间,俩个人的孤零,无尽的相思,匆忙的手指在冰冷的手机上打出了丝丝怀念,此时此刻我真的好想你!杜一一心里默默发出思念的信号。

城市的黄昏问候着骑着幽怨的门窗,你可知道此刻安静的我安静得有些疯狂。

杜一一和杜卓江只是希望妈妈早点回来……

我从不抱怨你习惯早睡把我一个人丢在夜里,因为我享受这种独自安静想你的感觉,尽管混杂了一些寂寞。杜一一大概从有了弟弟的时候就自己睡了……

张曼曼从来没把那些过往忘记,而是将它们埋葬在窗外的月光里,夜色上浮,它们便会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

杜一一望着窗外,而不久以前,妈妈也在这里望着窗外那使她烦得要死的天气……

夜,又一次即将来临,静了。窗外的灯火通明,窗里的一席落寞。或许有一天,我会安静看世事变迁、云卷云舒,然后告诉自己,别那么执着。妈妈拖着一天的疲惫回来了……

又是一天早上起来,看着窗外,那月光未退,晨辉已起,光与光相遇,无限温柔,缠绵着,依依惜别……别与不别,新的一天都会到来……

我说,窗外满天星辰,我说,窗外桃李成阴,我说,窗外蛙鸣不断,我说,窗外阳光很好,我说,窗外的我很孤单,我说,我很喜欢你,却不敌自己。

你要安静,我还你安静空间,可你真的喜欢上了这份安静,我不就成了作茧自缚了么?

窗外幼小的梅树一株,正璨璨于满眼晴光之下,枝柯覆雪,风致绝佳。

杜一一渐渐地学会了安静,懂得了沉默,梦醒了,没有相约,何时再见?两个世界,就像平行线,谁也无法改变。

阳光从舷窗外面直射进来,使外边那间气象堂皇的舱房十分轩敞。

安静的,安静的,安静的。不要让别人知道哦,我是如此安静的爱着你。

昨夜静静月夜,我一人独坐,而我并不觉得孤单,因为有你在心中。上天安排我们相亲相爱、相知相恋,还定下这个时刻,让我如此地想念!

从前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自己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锋利的回忆我们像一首最动人的歌曲痛过后,留下最美丽的纪念品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那么疯,那么热烈。可是现在再怎么也只是安静加上安静还是加上安静……

漆黑的夜晚,除了闹钟的滴答声和树枝的摇摆声,周围一片寂静。

安安静静,倚坐在必胜客,望着玻璃窗外,闲散的人,让下午茶,清空一下乱绪。生活继续,日子照旧。

是啊!满视野的蓝色。无暇、透明,纯洁、安静,足以融化自己的一种颜色,那是自然唯一赋予大海的颜色。

窗外,是另外一种人生,一个陌生的世界。而我就在喘息一番后,驻足停息观赏窗外的风景,这独特的风景。

夜色渐浓,斜倚窗台,双手捧着瓷杯,透过袅袅蒸汽,看窗外雨丝缠绵。轻柔的音符,跳跃在静谧的夜里,迷离的眼波在窗外袭来的寒风中沉寂,清幽的心境,在心湖倒映。

你的窗外繁华盛开,我的屋外绿树成荫。后来,屋外的树渐渐枯了,窗外的花却依旧开着;最后,树林消失了,花也开始凋谢了。

扭头看向窗外,不是窗外的景色多么迷人,是屋里的气氛太过沉闷。

我不知道雨是否是孤独的,但雨却是宁静的,下雨的时候,世界格外安静,雨下越大,世界越静,到最后只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如果每天都下雨,那该多好啊……

因为下雨天的时候,妈妈大概会回来陪着杜一一和杜卓江……看着窗外的雨,杜一一多希望第二天一醒来窗外还是阴沉沉的,还在下雨,因为那样的话,妈妈就还可以陪在身边。她不用和杜卓江两个人自己去面对这小小而阴冷的屋子。屋子里,你可以看得见老鼠叽叽喳喳地跑过来跑过去像是在向杜一一炫耀。

夜晚睡下的时候,杜一一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怀揣着对第二天的期盼渐渐入睡了......

有人说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过了一天,重复了三百六十四天。在这个小屋子的这些天,杜一一过了一天,重复了很多天......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依旧会被妈妈推醒......

“一一起床啦,记得锁好门,不要再睡啦。看着点儿弟弟。一会儿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妈妈会给你们来送早饭。”

杜一一带着满脸的不情愿和满脸的睡意跟妈妈说

“好。”

杜一一从里屋插好门,张曼曼从外面外锁好门。这样的双重保险还是不能够让张曼曼放心。因为她害怕要是哪天杜一一和杜卓江都不见了,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东西了。这两个孩子,可是自己的命呀!

杜一一看着锁好的门,看着远去的妈妈,心里有万般的不舍滋味,可也只能忍着。还记得自己要离开学校的前一天,老师说

“杜一一同学明天你带领大家读课文吧。”

......

杜一一还好一番炫耀。可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妈妈要带着自己走。不依不依不舍的把教室门的钥匙。藏在玻璃下默默的跟老师说“再见”,跟着妈妈,带着弟弟坐了好久的火车来到了这个自己从没有见过的城市......

没过多久,天就渐渐的亮了。太阳从窗户照进来,显得格外的刺眼,杜一一用笨拙的小手拿着梳子给自己扎了两个麻花辫,看着怎么有点儿别扭呢。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杜卓江,这小家伙翻了个身,醒了......

“姐姐。妈妈上班走了吗?她还没有回来吗?她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饿了。”

“你再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妈妈就回来了。这样吧,这里有个昨天剩下的烧饼姐姐给你用热水泡一下,你先就这样吃了吧。”

杜一一学着妈妈的样子把烧饼掰成小碎块儿。放在碗里头倒上了热水。突然一偏头看见了昨天吃完了一包方便面,剩下的调料包。灵机一动。

“江儿,这烧饼泡白开水,可能没什么味道,姐姐把那个调料包给你放进去吧,应该会好吃的吧。”

“好。”

杜卓江只说了一声好。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

很快,杜一一就泡好了一碗烧饼。她小心翼翼地端在床边,喊杜卓江过来吃。

“杜卓江,烧饼泡好了,可以吃了,过来吃吧。”

两个孩子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吃的倒是挺开心的呢。杜卓江突然说

“姐姐,这个烧饼这么好吃,我们给妈妈也留一点点吧。”

“好主意呢。”

两个孩子就那样随便吃了几口。这碗里剩下了一些泡的烧饼。留给了在外打工的妈妈。家里实在是太过冷清了。冷清的让人害怕。整个弄堂都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因为,小孩子们在上学,大人们都出去打工了......

“姐姐那儿有老鼠。”

杜卓江突然的一声尖叫。这一瞬间也吓坏了杜一一。

两个孩子一溜烟似的跑到了床上。谁也不敢下床。害怕老鼠会咬到自己。两个人不敢说话可是两个人越不说话,这间小小的房子里一眼望得见的房子里就越发显得寂静越发显得可怕。杜一一突然戳了一戳杜卓江

“杜卓江,你会唱歌儿吗?”

杜卓江眨巴着小眼睛看着姐姐说。

“不会呀。”

“不会唱歌怕什么,姐姐教你。你一会儿学会了等到妈妈回来的时候你唱给她听好不好?”

“好呀,到时候妈妈一定会夸奖我的吧。”

“嗯,教你唱什么呢?”

杜一一独自想了很久。对着杜卓江说。

“我教你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吧。”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杜卓江学着杜一一的样子唱起歌来,虽然唱的都不在调儿上,可是两个孩子因为有歌声的陪伴,倒也大胆了点,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他们向窗外望去,看着窗外,希望下一秒钟妈妈就可以出现在面前。可是妈妈没盼到邻家的老头儿盼回来一个。这老头儿年纪大了,可声音也是一样的大呢。

“两个孩子在这儿唱歌儿呢。把两个孩子玩儿的高兴的。”

这样夸赞过两个孩子以后这老头儿想是个没长大的三岁孩童一般也跟着他们开始唱了起来。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就这样整个弄堂里充满了这首歌的声音,有杜一一和杜卓江稚嫩的声音,也有邻家老头儿老练成熟的声音。同一首歌,竟然唱出了不一样的滋味。就在这个气氛比较热闹的时候,张曼曼回来了......

曼曼看着两个唱着歌儿的孩子。又看着邻家唱歌的老头儿。竟然不禁的笑了起来。因为以往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显得害怕极了。

邻居老头儿对这张曼曼说。

“你这两个孩子还活泼可爱的不行呢。我回来的时候两个娃一个正教着一个唱这首歌儿呢。我这也被感染了就跟着唱了几句。”

张曼曼满脸的笑意,不知道是因为孩子被夸奖,还是孩子唱的这首歌儿。

“两个猴孩子快过来吃午饭啦。”

张曼曼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装着食物的袋子,还和以往一样,一份豆浆、两个烧饼。这是张曼曼上班的地方配给他们的工作餐。张曼曼不舍得吃,带回来给两个孩子吃,吃饭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其他员工都是留在上班的地方,吃完饭稍作休息,就可以继续工作。张曼曼的回来给两个孩子送饭。她快速地丢下饭。就得赶回到上班的地方。

“一一,看好江儿,妈妈把饭留给你们以后就得去上班了,等到妈妈下午下班回来了,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张曼曼很着急,没等杜一一说什么就离开了,她甚至都没有打开锁着的门。直接把饭从窗户塞进来告诫这两个孩子不要添乱。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杜一一看着转身就离开的妈妈和在一边吃着饭的杜卓江心里好不是滋味呀。她多希望妈妈留下陪他们一会。可是她明白,妈不能留下来。因为,妈妈得去赚钱,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她和弟弟才能够有学上。所以。她不敢说什么,因为即使她说了,妈妈不仅不会留下来,还有可能会发脾气。她害怕极了那种场面,一旦失控,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对于这样的生活已经害怕极了,她不想,她不想再有这样的生活。哪怕是自己乖乖听话。心里受委屈了也不说都可以。只要几个人相处的环境足够的温暖。对就满意了。

很快,两个孩子就吃完了饭。又是一天无聊的日子。或许在外头的人都可以做些事情来打发时间,而被锁在这个小屋子里的杜一一和杜卓江只能一分一秒地往过熬这度日如年的时间。杜一一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因为听一听外面的声音或许会吸引到自己才会让这度日如年的日子过得快一点......

“杜卓江,你听,外面好像有唱歌的声音。”

“是呀,好像是有唱歌的声音哎。”

两个孩子也顾不得听外面的唱歌声是什么,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听不懂。他们就那样跟着外面的声音。像刚出生的孩子要学说话一样,牙牙学语,模仿着别人的声音。

“姐姐,等妈妈赚到钱了,我们两个是不是就可以上学了呀?”

“是呀,到时候咱俩会一人有一个小书包,一人一个文具盒,一支铅笔到了学校老师还会发给我们好多的书本。我们两个每天背着书包上学校就不用被锁在屋子里啦。”

“到时要是学校离家里很远的话该怎么办呀?我们走路会不会很累啊?”

杜卓江撇着头的问题。

“没事儿,等妈妈赚钱了,让妈妈给我们两个一人买一辆自行车。我们两个每天一起上下学,那多好啊,还可以看看外面的街道是什么样子的。”

“嗯,那到时候我要一辆蓝色的。我喜欢蓝色。”

“好啊,那姐姐要一辆粉色的吧。因为姐姐原来上学的那些地方的那些小女孩儿都是穿着粉色的衣服可好看了。”

两个孩子就这样幻想着未来。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背着书包骑自行车去上学。可两个孩子咱们能想到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们只能用这样的幻想去打发这时间让时间能过得快一点点。在杜一一心理。她向往极了那些上学的日子。每一天她都记得,她要离开的时候,学到了哪一篇课文儿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

杜一一害怕别的小朋友也知道了自己是没有学上的孩子......

下午弄堂里的孩子们都放了学的时候,杜一一的眼神儿几乎都是要飞出去了,她盯着窗外那些背着书包放了学奔跑回到家的孩子们,羡慕极了,眼神里流露出的不仅仅是羡慕......

有一个大一点儿的孩子经常回来看他们。这个小姐姐趴在窗子上对杜一一说

“小姑娘你怎么不上学呀?”

杜一一害怕被问到的问题还是被问到了,她不敢说她是那样离开了,没有学上的孩子,她笑了笑,对着面前,这位姐姐说

“是这样啊,我是外地来的,我们已经放假了呢。”

“放假了吗,你们放假这么早呢?”

不管别人说什么杜一一都是会点点头,因为她知道她说的这些都是假话,她没有放假,她有的只是半路的辍学和放弃读书......

也有其他调皮的孩子会趴在窗子上。偷偷的嘲笑这两个孩子。对于这个杜一一心里的确不是滋味。这不,那个调皮的男孩子又趴在窗子上。还调侃杜一一

“小丫头,这么大了,你怎么不上学呀,是不是学习太差了,老师不要你呀。”

“才没有呢。”

随着一声谎言的解释。杜一一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趴在窗户上埋着头,哭的实在是叫人心疼啊。这调侃人的小男孩儿虽然是调皮了些,可心底还是善良的他看着趴在窗台上头埋在胳膊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竟然不知所措了。

“小丫头。我是逗你的,别哭了。大不了下一次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任他怎么说杜一一就是哭着没完。

“小丫头。不能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以后都嫁不出去了呢。”

其实杜一一伤心的并不是这调皮的小男孩儿在调侃,而是她自己的真实经历,她在难过,她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抬起头两个眼睛已经肿的不像样子......

“小丫头。别哭了,我不再欺负你了好不好。下一次给你和你的弟弟买糖吃。”

转身看着杜卓江,杜卓江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杜一一哭他很安静,没有说话......

杜一一听着小男孩儿说要给她买糖吃,竟然扑哧的笑了......

孩子们就这样闹着,天也渐渐的黑了......

杜一一一天最期盼的时候也到了,因为他们的妈妈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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