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声声。
怎么能忘了纪声声。
身材出挑,偏生腰又细,好像禁不住任何人触碰,眉眼间是清冷绝尘的美感,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引诱。
恨不能狠狠地将她箍进怀里疼爱,直到她红着眼含着泪软声求饶,然后在云端抽身,看她如何娇媚地欲拒还迎。
只是将这个缱绻的名字含在唇边,就引人遐想,就拨动他欲望的神经。
这热烈的温情幻想被年轻男人的话语生硬敲碎,碎成无法用毫米测算的颗粒物。
“看样子李少爷还记得。”
周裴喻倒是没真的怎么动用过私人手段,周家教育没有允许他斤斤计较与不可一世,他性格并不暴戾,或许也是因为纪声声为他提供了太多温柔的力量。
也有并不露面的原因,这让想对他下手的人没有机会,他也就用不上这些手段。
“今天难得天气好,”周裴喻调整了下护腕,“请李少爷自述情节吧,我倒也想倾听一下。”
被迫跪在地上的男人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
可奇怪的是,任由他绞尽脑汁去搜索这个声音的主人,也对不上他所知道的哪一号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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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凡一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医院的大厅里。
周围是纯白的墙壁,人们来来往往,间或有医生和护士匆匆经过,消毒水的气味充斥了整个鼻腔。
助理匆匆拿着病历跑过来,“你清醒了?”
纪凡一皱眉道:“我怎么在医院?”
明明在办公室写策划案,准备着动身要去签合同,还刚定下了去分公司出差视察的行程。
只是闭眼休息一会,怎么一睁眼却在医院大厅?
助理解释道:“说了减少工作量你不听,在办公室里突然晕倒,还差点把秘书小姐吓哭了。”
是啊,差点忘了,他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
怎么能减少工作量。
还想趁着这个时候多做一些。
医生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对着助理的方向吼了一句:“我说,快点把人带过来,刚才还火急火燎的呢?!”
“哎哎哎这就来!”
助理伸手去捞纪凡一,后者推开助理的搀扶,自己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坚持着独自走向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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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声声偶尔会做噩梦。
梦里母亲只爱她自己,所以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梦到父亲说对她很失望,梦到纪凡一这个哥哥对她百般虐待与侮辱。
梦里的她无助又痛苦,被人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被迫咽下那些苦楚,伤痛被不断磨平,露出阴森森的白骨。
她每次酸涩着眼睛醒来,被无形的梦境扎得心脏疼痛,脚步重新落实到地板上,才能稍微平复这种痛感。
她赤着脚走到阳台上,被周裴喻发现,周裴喻会将她横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温柔地谴责她。
纪声声才能完全从那种痛苦里抽身。
有的人作恶太多,想乞求原谅将突然觉醒的良知安抚,却丝毫没有仔细想过,他曾经的举动曾给对方带去怎样深刻的伤害。
说到底也无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