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玉琼殿之后，张乐山依然精神亢奋。
“太强了！文师兄你有看到吗？最后试炼快要结束的时候，秦子彻一个人负伤单挑罗常金凤，居然一剑就把罗常金凤的头砍下来了！那时候我都以为她赢了......没想到罗常金凤居然恢复能力这么强，断肢都差点重生，我当时整个人都看傻了......”
吕宏渊这个时候已经声称有事告辞离去了，张乐山没有捧哏，只能对着文远劈里啪啦一通讲。
平时文远还能跟他聊两句，但今天不知为何他离开玉琼殿之后头一直发痛，只能“嗯”几声表示同意。
“然后你知道吗？秦子彻两次都没能把罗常金凤杀死，自己还身受重伤倒在地上，罗常金凤还在喷火，我什么都看不见，都以为她要失败了！结果！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直接突破......！”
“我知道我知道。”文远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制止张乐山的喋喋不休。他不仅全程观看而且还直接亲身体验，感触比张乐山深多了。
“倒是这一次观赛的视角很特别啊，”文远抱着自己阵痛的头，试探道，“虽然说罗常金凤喷火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体验真的很令人印象深刻。”这话也不算说谎，他的观赛视角堪称是最为独特的一个。
“是啊是啊！”张乐山的热情并没有随着话题转移消失，“感觉自己就像在飞一样，我从来没有移动的那么快过，可惜不能离试炼者很近，不然就算秦子彻那边再精彩我也要盯着唐师姐。”
“唔。”文远模糊应了一声，大概有了一个概念。其他人观赛的视角应当都是可以随意移动只有视听觉的，既能够有足够的亲身体验，又能保证安全。
“唐师姐那边也挺精彩的，庄首席出来之后她就和那个珊瑚一样的虫子打起来了。她真的好善良啊，平时对人就那么好，还一点架子都没有......”
文远有些疑惑：“你和唐雁初有交情吗？之前好像没见你说过。”
“嗨，你还记得上次我找你去清音殿吗？就是那次我才见到唐师姐，和她搭上话的，”张乐山大大咧咧道，“文师兄你认识那么好看的师姐居然不告诉我，而且唐师姐修为又那么高，文师兄你都已经和庄珣关系很好了，可不能再霸占她！”他说着还用胳膊肘捅了文远一下。
文远的头还在持续性的发疼，听见张乐山的话更疼了：“我还霸占什么，我认识她也不过是机缘巧合......”
不知道是不是看完云台试炼过于亢奋，张乐山的态度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小废物，你今天怎么没有去看云台试炼呢？”一个吊儿郎当地声音响起。
文远一看，前面的路上三个天山弟子把另一个人团团围住，一看就是在找麻烦。
“你认识这些人吗？”文远问张乐山。
“好像是大罗院弟子，”张乐山不太确定，“中间那个人我看不清楚，我们走过去一点。”
两人走进之后，文远才看到被围堵在中间的天山弟子。那竟然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女，眼瞳澄澈，梳着两条发髻。不知为何文远觉得她的脸看起来有些眼熟。
张乐山看清楚少女的脸之后，吓了一跳，连连推搡文远：“我们快走，别趟这浑水！”
“怎么了？”文远莫名其妙，“她是谁？”
“她叫秦子舒，秦子彻的妹妹。”张乐山压低声音道。
“那我才应该去管管，”文远说，“秦子彻刚进内院妹妹就受欺负，那可不行。”
张乐山摇头摇得像拨浪鼓：“别别，文师兄，你听我说。这个秦子舒虽然是秦子彻的亲妹妹，可秦子彻可从来都不喜欢她，甚至还言明过叫她赶快离开天山，免得给姐姐丢人现眼。”
“......为什么？”文远难以理解。要是他有个妹妹，对对方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觉得对方丢人现眼。
“女人嘛，难以理解是正常的，”张乐山耷拉着眉毛，“不过我听说她们姐妹两是一齐上山的，姐姐修为青云直上，妹妹却资质极差。前两年秦子彻还会过问一下秦子舒，后来就彻底放弃了，而且也有人议论说大罗院首席有个废物妹妹......”
“怎么可能，自己的亲姊妹，就算修为再差也不至于要赶对方下山......”文远反驳。
“真的，”张乐山说，“秦子舒现在的修为还只有炼气一阶，你看看就知道了。”
文远凝神望去，发现被围住的少女修为确实......只有一阶。
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能入天山的小弟子几乎资质都是最拔尖儿的一批，就连总认为自己是个草根的李世能其实资质都不差。现在整个无量院弟子修为最低也有炼气三四阶，一阶简直闻所未闻。
“她是怎么上天山的？”文远非常诧异。
“因为她姐姐。听说当初招她俩进来的长老很是欣赏秦子彻的天赋，就破例为她把秦子舒留下来了。没想到这么几年之后秦子彻反而还想把秦子舒赶下山。”张乐山苦笑。
文远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他想到了漫天白炎中那个眼神不甘又桀骜的秦子彻，想说他觉得对方不是这样的人。然而庄珣遇险时秦子彻只是袖手旁观，再者修为高低并不能说明人品如何，就算秦子彻在战斗时再有魄力再令人憧憬，也只能说明她很强，无法说明她是一个好人。
何况秦子彻是个极为明显的骄傲且冷漠的人。
另一边，那三个大罗院弟子已经各自拔出武器。这三个修士都有炼气高阶左右，秦子舒竟然还支撑了一会，但她很快陷入劣势，左支右绌。
“文师兄我们快走，”张乐山拉文远，“这几个人背后应该就是秦子彻，她现在还是内院弟子了，跟她结下梁子没好处的。”
文远皱着眉，脚下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这时秦子舒挡下了正面一个弟子的剑，却被背后的人一拳击倒，三个人围住她，毫无风度地开始拳打脚踢。
“你想想文长老，”张乐山急眼，“秦子彻不能动天山弟子，搞一个挂名长老还不容易？”
文远沉默了一会，缓缓摇头：“你先走吧，我是天山的监察，不能坐视不管。”
“这都说服不了你，我也没办法了。文师兄你好自为之。”张乐山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后退两步跑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