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侧君所说,是无端要毁臣侍清白,请苏父妃报与楚父妃秉公处理罢”男儿清白多重要南宫玉容岂会不知,这一场是想要他性命啊。
“南宫侧君也不过听了那宫侍的话才多嘴了一句,于王君太过于计较了”沈蕊站出来辩解。
“蕊儿说得有理”苏贵君有意偏袒,一旁的其他宫君只瞧着也不说话,当然此事有人已去报给了楚皇贵君。
听闻御花园出了事,楚皇贵君便匆匆乘着鸾轿而来,在路上便听了来龙去脉便。
“荒唐!”楚皇贵拍了鸾轿把手君怒斥了一声。唤人去请了皇太后来,南宫玉容那一句话,牵扯的算是家事,他不好裁夺,只能让人去请太后来一趟了,好在现在并不晚。
众人一并到了百花厅。
被押着的侍卫与宫侍不住的喊着冤枉,两人不相识。沈一念又早就暗暗让去寻了于淳所说那胖胖的宫侍又叫人去朝旭宫传金子来。因着宫宴上不私带仆侍,金子与刘氏跟了来,也只被安排在了朝旭宫。
那侍卫哀嚎着争辩,宫侍倒是面如死灰一直念叨着冤枉与不相识。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众人跪了一片,不多时皇太后亦到了。
“平身罢,何事扰得哀家也要来一趟?”太后着装雍容华贵,白发用凤冠束起,由珮茗与楚皇贵君扶着坐了上首便问。楚皇贵君附耳与皇太后说了事情。太后略略一思,便明白了。这不过是念儿府内争宠闹出来的事儿罢了。本不是什么大事的,南宫玉容这一句话也没什么,只是蠢在当了那么些人的面,这一句话损了皇室清誉难怪要他出面。
“拖下去,处死”太后语气淡淡,并瞧那两人,想是私通选错了地儿,可秽乱宫闱其罪当诛,拖出去乱棍打死即可。
“你何故要污人清白?”那两人被拖下去了,太后转过头来才问南宫玉容。神情和蔼,却让人瞧着心惊胆战。
“是宫侍有言,王君在里头,臣侍一时吃惊便脱口而出,并无恶意的,望太后明察”南宫玉容立即便跪了下去神情戚戚艾艾,瞧着当真是与他无关的样子。
“即是如此便是你为口德有亏,便去抄男戒百遍罢,其他事便是念儿家事念儿自己处理可好?”前一句是对南宫玉容,后一句语气柔和了许多自是对沈一念。
“是,只是此事孙女正君有事要禀”沈一念便应了。瞧着于淳在一旁捏了捏手里的手绢,这事是不能就这样算了的。沈一念瞧了于淳一眼,于淳正了身体屈膝与谢氏道:
“太后容禀,并非是臣侍自己要去那百尺楼,原是有人引导,是有人要害臣侍,那楼里有迷香,如今想是并未散完,太后可派人去查”
沈蕊听闻在一旁,满脸阴沉。苏贵君亦没了话语。
谢氏本就觉得于淳是个好孩子,无论是身份相貌均于念儿相配,就是不得念儿欢喜啊。他不是不明白南宫玉容做了本该严惩的,只是是念儿心尖尖上的人就让她自己处理罢,只是这于淳说出来了,少不得要主持公道,也罢,不过是罚得重些,也让南宫玉容长长记性,不可侍宠而娇,分不清嫡庶尊卑。
谢氏听闻于淳所说让珮茗去瞧一瞧。
珮茗端了些东西回来,脸色很是不好。与太后耳语了一番便见谢氏脸上多了怒容。
“哀家以为你只是口德又亏,如今看来倒是哀家小瞧你了,你说说这是什么?”谢氏厉声喝道。“这样的腌臜东西也敢带进宫来!”谢氏掩面将珮茗拿来的东西挥到南宫玉容面前。
合欢香,能引人情欲伤人身体,此乃宫廷里的禁物。南宫玉容知晓这是沈蕊的手笔,可他并未参与啊。慌乱着解释“太后,这并非是臣侍所为啊”
“并非你所为,你怎的一口咬定里头是本君?”于淳侧目。
“于王君又怎么一口咬定是侧君所为”沈蕊在一旁开了口面色不善。
“皇姐,此事与你不相干,何故置喙?”沈一念瞧着沈蕊,神色跟不好,本想徐徐图之,偏要往刀口上撞。
“于淳,你别血口喷人,本君没有!定然是你演了这一出戏,王爷你要相信臣侍”南宫玉容瞧着于淳眼中如淬了毒,自打他出现一切都开始不大正常了又梨花带雨向沈一念瞧去。
“本君血口喷人?本君害你?本君从未想过与你计较什么,在王府里你仗着宠爱处处为难本君,本君可与你计较了?连当年你冒充本君说你救了王爷本君都未与你计较。若本君想要与你计较又怎么会是今天,还以自己为代价”于淳冷笑。
“王爷,没有,没有,当时在那断崖之下却是臣侍”南宫玉容更加慌乱了,慌忙解释。他也知晓沈一念娶他的初衷便是因他的救命之恩,宠爱他也因此。
“侧君说救了王爷,您可知,是拿什么救的?代价几何”早在一旁的金子便听不下去了。上前行了礼兀自开口道。
谢氏听闻倒有了兴趣,命金子将事情说出来。
金子所言,事事详尽。谢氏又看了于淳手上那道疤。此事不假。
“南宫玉容,心思歹毒,不辩嫡庶尊卑企图谋害正君,居心叵测,冒领功劳接近宜王,赐死罢”谢氏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揉了揉太阳穴,珮茗立即上前去为太后轻揉,果然庶出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想起当年念儿求娶南宫玉容,似乎也是民间有了传言,南宫玉容救了念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男儿名声,念儿便来求了他的懿旨,当时竟没查传言出自哪里。
“你个毒夫!做了此等恶事竟一言不发,是要让南宫侧君为你担罪名?”沈蕊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人压了一宫侍过来便阴恻恻对在一旁的林氏道。不是应当处理了么,怎么还活着?一群废物!
沈蕊一句话,苏贵君,楚皇贵君,陈淑君,太后全都瞧了过来其他众人亦侧目。
正看着南宫玉容的林氏一愣,与他何干?
“王爷?”
“毒夫!还不认罪么?你可知你罪过是要连累母、姐的?”
??
“蕊儿?你那侧君如此贤惠,你说他做什么?”楚皇贵君先开了口。
“奴冤枉”外头一个宫侍的声音传来。正是沈一念让人去捉的宫侍。
“便是他引臣侍往百尺楼”于淳一瞧不正是那宫侍么,便脱口而出。
“王爷,王爷,奴什么也没做啊”那宫侍一瞧见沈蕊便像看见了救星忙扑上去,沈蕊厌恶的瞧着一脚便把人踢出去了。霎时间那人便没了声音。
“本王失态了”沈蕊依然是满脸阴鸷。“胡言乱语,死不足惜”
“皇姐可要解释?”沈一念抬眸看向沈蕊神色极不好。
“宜王爷,莫要错怪了王爷,是臣侍做的,因着前些日子南宫侧君得罪了臣侍,臣侍便想过要今日加害于他,宣王见过臣侍拿那药瓶了只是不知道是用作什么的便没问,那宫侍亦是臣侍让去的,只是认错了人罢了”林氏语气凄凉面如死灰,说完便头向一旁的石桌尖处猛然一碰,血流如注,片刻便没了气息,他知道宣王的手段,若是不如意母亲姐姐都得遭殃,他的父家非大富大贵,经不住沈蕊打击。
舍了他救她的心爱之人,好歹将来她会记得他,照顾他的家人,他知道她的,她会。他以为当年她在众多贵子里选了他,是以为她对他有意,他以为他在她身边只要时间够长便会打动她。
事情发生得突然,众人只听了事,还来不及阻止便见百花厅里躺了两具尸体。
“太后,那事当真不是臣侍做的”有人认了,南宫玉容忙与太后喊冤,他不想死。
“皇祖父,原是孙女不上心才使得那毒夫冤枉了皇妹的侧君,皇妹不与本王计较罢”沈蕊向谢氏说了话,又掩过眼里的阴鸷,转过头来与沈一念道。
“即是这样,来人,拖去乱葬岗”谢氏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
“这林氏这般脾性,倒是哀家看走眼了,原来竟觉得是个好的,子不教父母过,这林家也需罚,让皇帝下旨罢”不过片刻,眼前就去了两个人,谢氏见惯了宫里的生死,也坦然。
“此事即非南宫玉容所为,前两件也不是好的,念儿怎么看?”谢氏问
“死罪便免了罢,活罪难逃便送去国寺思过罢”沈一念略思考了一番,如此便是仁至义尽了。
南宫玉容闹着被人两个身强力壮的宫侍带下去了。
“皇祖父,容孙女禀一事,那林氏本是个好的,出嫁从妻,是孙女未尽责,才有他今日,所犯之事罪不及家人,要罚便罚孙女罢”沈蕊注意了一下自己的神色,拱手对谢氏道,话出口极其平淡。
“自己去领罚罢,哀家乏了,剩下的皇贵君处理”说着,便由珮茗扶着上了凤辇回慈宁宫了。
楚皇贵君处理了事便将百花厅内众人嵌散了。神色亦不大好,喜庆的日子发生了这些,着实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