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年末,C市的冬天冻住了空气,也冻住了行人出行的双腿,大家都窝在房子里,但还是挡不住大爷遛弯的执着,江河见到一位老大爷牵着一根绳子在路上走,很好奇这又是除了撞树和拍头外的啥新项目,拉着文姗走上前去,打算咨询一下,老大爷谈吐高深,当一回头看地上只有绳子,就大喊到:“遭咯,我狗喃?!”不复刚刚淡定的样子。偶尔在街上还能见到光膀子拉货的老爷子,一头汗来不及掉落就又在脸上冻结,但还是缓慢地拖着车。
江河有了主意,底层人民的辛苦自己切身体会过,文姗和江河的想法不谋而合,打算开一家福利面馆,给路过的人一个暂歇之地,可以在这样的寒冷的天气喝上一碗热汤,吃上一口热汤面,暖暖身子,不论身份,不设置柜台收钱,愿意给多少给多少,只为方便。员工也是请的江河公司里员工的家属,采取的自主报名的形式,有些员工家里八九十岁的老年人还说要发挥余热,被甄选出来的时候也是令文姗和江河哭笑不得,最后面馆挑选出来的员工年龄基本也是五十岁到七十岁之间,又解决了店铺的问题,摊子很快支了起来。
而临近年末,朋友之间的邀约也多了很多,单身多年的虎子居然也要结婚了,听壮壮他们说虎子的媳妇还是修车认识的,当时那女的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地坏了,打了很多修车行的电话都以太晚或是太远给拒绝了,最后也是不知道怎么翻出了虎子修车行的电话,大概也是偶然经过洗车才留下名片。她说明了情况后,虎子也是个实在人,就开着自己的车路上颠簸了三四个小时,总算找到了女的口述位置,虎子到时女的已经瘫在座位上睡着了,虎子敲车窗还吓了她一跳,还以为碰上了什么坏人,直到虎子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才打开了车门。虎子给她修好了车,只是收了正常的市价,她一定要多给,虎子怎么也不肯要,女的再三坚持,两人就互留了联系电话,而两人的故事也就开始了,经过江河几人的调研,这女的很有眼光,居然看上了老实肯干的虎子。
婚礼当天,壮壮,建国,赵书和江河两口子都到了场,至于孙昊自然是没脸来的,而且虎子也没请。江河几人坐在最靠近婚礼台的两桌其中一桌,旁边是虎子的家里人和女方的家里人,虎子的奶奶已经八十多了,口齿和头发一样稀疏,笑得很高兴,说话也很幽默,“咱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虎子的爸妈都是一口一个“妈!这么多人呢?”奶奶说了大实话还亡羊补牢地捂住嘴,又是逗得大家大笑,只有虎子的爸妈尴尬地陪笑。
红包江河一行是塞满了的,递到女方家人手中的时候也倍儿长兄弟面子。虎子的婚事没那么讲究什么大酒店,只是在老家的县城里找了一个生态农庄办的,宾客满座,抬头一眼望去都能看到乡亲们朴实的笑容。婚礼请的是当地一家婚庆公司,江河等人还没见过新娘,外面案板上放的艺术照也不写实,当新郎新娘二人从幕后走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这男的赚到了”,难怪进门看到女方家唉声叹气,虎子的媳妇只是化了淡妆,但还是遮不住好看的脸蛋儿,但是一想到是个女强人,虎子以后的生活可就有趣了。
在虎子的致词中还给了江河浓墨重彩的一笔,表达了自己对人生中这个好兄弟的感谢,顺带也把壮壮,建国,赵书带了进去一并讲了,聚光灯打到他们一桌,一个个又跟新娘子出嫁似的害羞起来,文姗淡定自若,形成了一种反讽“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就差叉腰了。
敬酒到江河这一桌,新娘拉着虎子,大家今天已经见识了,都是憋笑,好像今天嫁人的是虎子似得。女的张口:“你们就是我们家虎子的狐朋狗友吧,以后记得算我一个。”看着如此直来直往性格的妹纸,江河等人很配合地点点头,文姗给了江河一个眼神,“看我多温柔”,江河意会。这姑娘也是生猛,一人一杯地挨着敬,酒过三巡还是面不改色,真乃女中豪杰,但是一看姣美的容颜,表里不一啊,一琢磨过后都生出一种感觉:是在下输了。
虎子的婚宴结束,道别之后大家也都散去,各有各的事忙。把文姗送回家,江河赶到了机场,古老那边来了一个紧急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无忧心决】有关,江河立马想到了古老曾经向他展示的那些文字,他说是拓印的一部分,而原物是不可触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取得什么进展,一切都要等到了之后才能下定论。江河对这种事当然很上心,光是一部不知道残缺与否的【无忧心决】就让自己的实力实现了质变,若是更厉害的,想想就很激动,而古老急促的话语也是让江河觉得很有可能。
当江河到达B市时候,古老还在清北大学讲课,江河还见到了曾经让他请喝奶茶的那群学生,江河不声不响地从后门走进了教室,坐到这群女学生旁边,其中一女学生还神经大条的大呼:“我靠,奶茶大帅哥。”江河汗颜,名称都被奶茶冠名了,还好加了大帅哥,这是大实话。江河刚坐下,古德白就开始抽人回答问题,“江河同学是哪位?麻烦起来阐述一下古文字对H国的影响。”江河浑身一激灵,这难道就是被老师支配的恐惧,就开始从自己有限的知识中开始桥接,不对,焊接,车门焊死的焊,什么宇宙洪荒,什么三皇五帝,什么一统天下,又三分天下……知无不言,只求搭边。
江河的浑身解数逗得同学哄堂大笑,江河最后还扯到了仓颉造字,古老忙摆手,“这位同学你快坐下,以后可别说是我学生。”江河心想:“我本来也不是你学生啊。”熬到下课,江河睡过了古老的两堂课,最后还是古老把他给摇醒了,而教室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人。江河:“古老啊古老,为老不尊啊,我就是个旁观的观众你让我是真献丑啊!”古老微笑着说到:“小江子,我不是看你坐在花丛中吗,就想让你展示展示人格魅力,谁想得到啊,哎!”古老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江河:“你说的都对!”
两人离开了学校,直奔古老的住所,古老关紧了门窗做做样子,若是真有偷听的,门窗又怎么挡得住。江河便问古老有什么事这么急迫的把他叫来,古老从抽屉下拿出一块布包,打开四边角,是一块金灿灿的呈鱼形的令牌模样,上面的字江河在熟悉不过,有几个字【无忧心决】上就有。古老小心翼翼地将金牌拿起来,“上面的文字我已经研读过了,是关于一座门的描述,却没有说到人,而且看这造型,应该也是门上的物件或是柜子箱子上的。要说还真是缘分,我也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爱到琉璃厂去淘货,有时也能淘到好东西,这一件也是我前些日淘到的,经过层层打听,总算知道了出售此物之人,找你来就是邀请你一同前往,两个人总比一个人保险些,而且你的为人上一次的武修大会我就见识过,信得过。”
江河感谢了古老的赞叹,本来自己也是兴趣浓厚,就算古老不邀请他,他也是要厚着脸皮去的,古老抛出了橄榄枝,一切打算也都不再打算。像古老这种根本不用跟学校打招呼,就跟医院返聘的老教授一样,端个茶盅,穿双拖鞋,在禁止吸烟的地方烟雾缭绕,也无人敢说他,古老的待遇也是如此,已经算是清北的活化石了。跟家里通了气,古老孑然一身也不用嘱咐谁,像爷孙两的老少二人就出发前往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