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拐弯与冷傲沁对视,女人们才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做出一副讨好亲切的样子。
“我的好侄女啊!”一个红衣服的贵妇上前就是嘘寒问暖:“你母亲,我前段时间还念叨着了,这才。。。苦了你母亲了”说罢,还真让她挤出来几滴眼泪。细长的眼睛带着鄙夷打量着少麒阁,加上她之前的话,好像在说——你们看,这也是主母住的地?难怪出事!
女人们也纷纷附和,窃窃私语。这些人,冷傲沁也认识几个,平时京城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她们总能说得天花乱坠。看她们那一脸克夫相!李墨能认识她们也真是本事,物以类聚!
冷傲沁的眼神中的杀气,如同实体一般看着李墨,恨不得将其凌迟。李墨却一改平时轻浮,抬头挺胸地与冷傲沁对视。即使手上的伤,还缠着绷带,有没有丝毫退让之意。莫非。。。这个女人真的在韬光养晦?
“安静——”墨公公尖细的声音,像根针一样,扎得人耳根子疼。
“冷姑娘,老奴奉皇上,皇后,程贵妃之命前来慰问夫人。不知,夫人现在方不方便?”墨公公为人刻板,却是皇上的心腹,将一生供奉给了皇室。
“母亲不过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现在已经睡了。”冷傲沁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女人们又是窃窃私语。
“这雷从早上都打到晌午了,这么大动静还睡得着啊!”
“谁知道了,我们得个风寒不痛不痒。但是平常百姓啊,日子苦一点的可是要命的!”
。。。
“都住嘴!”李墨款款上前,义正言辞得样子:“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她从小老实不会说谎的!”
李墨弯着腰,“慈祥”地看着冷傲沁:“姨娘相信你,如果只是风寒的话。可以让姐姐先出来见见我们,我们把礼物交了就走,不打扰的。”
“知道你心疼夫人,但主母就是这个武侯府的主人,要承担很多责任的。这,也是你以后要学的。你看,我的手伤成这样,不还是在照顾客人吗?”
李墨一副大仁大义,要教冷傲沁做人的语气。贵妇们纷纷称赞,连墨公公也点了头。
这。。。一时间冷傲沁进退两难,说到底她还太嫩了,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从来不比战场的风云变幻来得轻松。
“这个孩子是谁!”一个眼尖的贵妇,发现了胭脂手里的“弟弟”。李墨一行来得太快,还没来及让他们先进屋。
“他。。。是我的弟弟!”事到如今,也只能提前公布。
一瞬间,李墨的表情非常奇怪好像是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又是一副庄严的模样。
底下的贵妇却炸开了锅。
“不是说已经。。。还是个男孩?”
“咋啦,你还想给你闺女定个亲!”
“这下可热闹了!”
冷傲沁顺着话,说了下去:“母亲身子虚,生下弟弟后染了病。请各位夫人先回去,等母亲身子好了,我。。。”
“等等!”李墨打断了冷傲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告诉我!”
家丑不可外扬,这女人是想鱼死网破吗!冷傲沁硬着头皮回道:“姨娘那时身子不适,傲沁不好打扰早上你又不在。所以便耽搁了。。。在这里,我给你。。。赔个不是!”最后一句话,冷傲沁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向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冷傲沁,从来没有示弱过。兵营里,谁得罪了她,她可以抡起拳头。但是在京城,他们可以将一百个人对一个人的恶解释为正义!无从下手!
“我倒是没什么,但是府里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李墨回头向墨公公行礼:“我马上带着孩子面圣,请公公通知礼部。”
“你姨母身为皇贵妃,皇上许诺主母的女儿封郡主,儿子封亲王。作为皇室,出生后头天,是要去天台接受赐福的!”
赐福?好像没什么问题。
左护法却一震,偷偷给冷傲沁使眼神,嘴型分明再说“验生石”!
冷傲沁恍然大悟,验生石立于天台可以显示人的天生灵根。如果这孩子的灵根和爹娘的灵根不符,谎言便不攻而破!
“这种事情,自然要等我母亲身体好了,亲自面圣!”冷傲沁挡在了胭脂前面:“姨娘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还是说姨娘真的以为母亲她不行了?”
地位压制,话题转移。冷傲沁试图有自己在京城学到的东西,回击京城。可惜,在你打算反驳的杠精一瞬间,你就已经输了!
“这孩子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这还是武侯府的嫡女了!”
“面圣说的和逛街似的,她妈比皇上还重要呗!”
“人家李墨这么着急是怕错过吉时,她倒好,搞得跟谁想害她一样。”
。。。
“你,你们!”贵妇们你一言,我一语,冷傲沁节节败退。
“好了,快把小王爷抱来吧,今天事还挺多的!”墨公公虽然知道贵妇的括噪,但是在冷傲沁的表情上也看出来了一点猫腻。
“我来!”一个五大三粗的贵妇上前,从胭脂那里把婴儿抢了过来。
“冷傲沁:“你找死吗!”
“吼什么吼!”贵妇理直气壮:“你当我想抱他啊!我是带他去当王爷,又不是害他!”
“怕他封了爵位之后抢你风头是吧!小孩子家的,他是你弟弟!”她脸上的嫌弃仿佛再说,我对这孩子比他姐姐都好!
忍无可忍!
冷傲沁第一次知道了软刀子的厉害,无色的灵力在身边盘旋。杀人犯法。。。控制好力度打成失忆算了!
“放开!”
一句怒吼,掩住了雷鸣,众人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久久才能恢复。
一个女人,衣冠不整,赤着足从少麒阁冲了出来,一把抢过孩子。贵妇刚想抱怨,女人那布满血丝仿佛凶兽一般的眼睛却把她吓得后退三步。
冷傲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