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听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是海蓝纪元 1018年7月10日,王陵市广播电台向您问好!“
”市长办公室宣布关于了132公路的修缮计划,预计下半年开始动工。“
“南阅州天文台首席气象科学家称,6月15异常雷暴景象,是由于多个积雨云意外聚合形成,网上有人散发的末日论实在荒谬。”
....
“现在我们关注一下本地新闻。”
“近日老白酒开始在我城销售,销售场面火爆,老白酒味道纯正,是聚会送礼首选。”
“寻人启事,潘元,男,湛城人,身高:170厘米,20岁,体胖,国字脸,于1018年7月7日于王陵市失联,提供准确信息者酬谢。”
卫松一边戴耳机听着夜间新闻播报,一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兼职餐厅中出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下,眼下已经是晚上10点钟。
他下意识抬起头来,入目是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不过像王陵市这样的小城市,此刻路上的车子和人流都已经十分稀疏。
“最后一班公交车应该是赶不上了,”卫松揉了揉额头,想着是不是步行回去,然而出租屋距离打工的地方至少有4、5公里。
要是白天也就算了,晚上的话.....
最近感觉王陵市的治安不太好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失踪的案件多了一些。
算了,还是打个的士,贵是贵了点,但胜在安全。
昏黄的路灯之下,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静静伫立着,他时不时看着往道路尽头张望。偶有晚风吹过,给这炎热的天气带来丝丝抚慰的凉意。
“嗯嗯嗯....”的发动机声音由远及近,他抬头往前看去,前方大约200米的地方,两盏微弱的红光映入眼帘。
一亮黄色涂漆的的士缓缓靠近,卫松动作干脆地上了车,在后座上舒服地伸展了下身体,然后告知司机目的地洁后,便闭眼小憩起来。
突然,他隐约听到“嗤”的一声,好像是某种气体喷出的声音,然后是司机的自言自语。
“今天做完这一单就休息了”
他没有多在意,因为比预想中强烈数倍的困意突然袭来,来不及多想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松的意识重新回归。
他在昏昏沉沉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所有的景象都好像叠了好几层。
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逐渐清晰,他下意识扫视起周围的环境。
这似乎是一个客厅,房子看着有些旧....
“不对!”
卫松昏迷前的记忆浮现,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刚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更不妙的事情——自己好像全身都被捆绑住,完全竟然动弹不得了。
他整个人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立马清醒过来。
当他看清周围的环境时,一股寒意便如同毒蛇一般,从脚底爬上自己脚背,然后迅速上窜,直冲脑门。
这是一个50平米左右的大客厅,顶上是一盏老旧的西式烛台吊灯,四周墙壁贴着有些泛黄的墙纸,家具是普通的西式雕花沙发茶几。
客厅非常普通,但要命的是,卫松发现除了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之外,他周围还有4个人同样被捆绑起来。
一个穿着短袖衬衫配领带的上班族,一个身材微胖头发稀疏中年人,两个年纪与卫松自己相仿,身穿餐厅服务员制服的女生。
他们此刻都脑袋低垂,似乎还昏迷着。
卫松视线再转,很快,他在客厅靠近阳台的墙角位置发现了一个身影。
卫松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了几分,他有点被吓到了。那个隐没在暗淡光线的身影,此刻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坐在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由于光线的原因,卫松其实并不能很好看清对方的面容,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对方正盯着他。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卫松大气也不敢喘,大脑飞速运转着。
我在哪里?
他是谁?
他想怎么样?
“啊!“,”啊,啊!”
一连窜的惊叫打破了沉默,两个身穿服务生打扮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其中一个圆脸女生发现问题不对,立刻尖叫起来。
另外一个长相清秀的瓜子脸女孩也被惊醒,然后迅速加入了尖叫双人组。
“这,这是什么地方?”
“啊啊,小兰,你看角落有个人!”
“你,你是谁?”
这一下立马起了连锁反应,领带上班族以及微胖中年人也慢慢醒过来。
“什么情况?”
“快放了我,不然我跟你不客气!“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一时间叫骂声,哭喊声,求救声此起披伏。整间屋子就好像塞进了几千只苍蝇,震得人的耳膜生疼。
然而墙角的黑影却依然一言不发,甚至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也是动也不动。对于众人的叫嚷,他似乎毫无所觉。
卫松紧皱着眉头闭口不言,大喊大叫只是浪费时间,他必须得搞清目前的状况才有逃生希望。
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发现,距离众人苏醒已经差不多5分钟了,按理说,几人闹腾的动作应该挺大了,但是外面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这意味着,要么这里所在的位置非常偏僻,要么就是这个屋子隔音效果极佳,外面根本听不到任何声响。
他视线看向窗户,又转向阳台。这些地方都被厚厚的窗帘或者用纸板遮挡住,莫说与外面联系,甚至连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都做不到。
他双手又扭动挣扎了下,发现挪动一下都很困难。
从手腕上传来的触感来看,捆绑自己双手的材质应该只是普通的布料跟金属线,但似乎因为捆绑双手的是一种很独特的手法,自己根本无处发力。
他的心逐渐往下沉。
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一个意图不明的恶徒,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接下来没啥好事发生。
约摸又过了几分钟,众人的叫喊声慢慢弱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口干舌燥。他们再迟钝也发现,似乎任凭他们怎么叫喊,都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也因为如此,更大的恐慌情绪开始几人之间弥漫。
直到众人不再发出声音,角落里面的那个人影才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
是,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卫松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此刻的着装较先前有了不小的变化,他身穿一套皮质长衣长裤,手臂上隐隐隆起的肌肉弧度看上去很有力量感。
配合硬朗的面容以及淡漠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充满这一种莫名的铁血气息。
要是当初这个皮衣男就这样子穿,说什么卫松都不敢上他的出租车——不对,这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或许某位不幸的出租车司机早已凶多吉少了。
“是你!你这个黑车司机!”
“你绑架我做什么,我家里可没有几个钱。”
黑影的出现又是引起一番沸腾,但是几人已经是筋疲力竭,没过多久便已安静下来。
直到这时,皮衣男才缓缓开口,中年人有些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听起来好像是一台尘封已久的机器在“咔咔”运转。
“你们说不说!?”
这话一出,包括卫松在内几人都有点懵逼。
是幻听了吗?
他说什么说不说?
说啥?不说啥?
“看来各位嘴都很硬啊,”皮衣男好整以暇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电视遥控器似的东西,“我在南越会战俘虏那些白鹰国大兵时,他们也是很嘴硬的。”
“不过对付你们这些嘴硬的人,我有的是办法,比如.....”
皮衣男声音拉长,轻轻按下了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
卫松只听“滋”一声,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捆绑双上的电线窜出,流窜全身。
卫松从来没有被电过,但是他这次体验到了,那种痛苦就好像是全身上下被嗜血的蚂蚁覆盖,疯狂啃噬。
“呃,呃,”
一时间压低的痛苦哀嚎声接连纷纷响起。
没有大声叫出来,并不是因为几人真能忍受住这可怕的折磨,而是被电击之后,他们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幸好这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
电击过后,几人犹如溺水获救之人纷纷开始喘着粗气。
“你,你到底要我们说什么?”,微胖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是,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普通人,”,领带上班族有气无力附和着。
“还敢明知故问?看来,你们是真的嘴硬.....”,皮衣男再次按下了按钮。
电流流窜全身,巨大的痛苦再次降临。
“呜呜,”,瓜子脸的漂亮女生还是小声啜泣起来,“你,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赶紧说,别连累我们”
“是啊,呜呜”,圆脸忍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与痛苦,也是哭出声来。
“想装可怜,这个对我可没用,”皮衣男再次按下按钮...
又一次被万蚁啃噬的痛苦。
“啊,是,是他”,领带上班族突然转头看向卫松,“一定是他,这人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开口,一定是他,他是间谍,”
“对对,一定是他”,“我也看到了,他的嫌疑最大”。
其余几人还想找到了救命稻草,齐齐将枪口对准卫松。
大难当前,也不管他是不是有问题,只要能让这个变态停止那种疯狂的电击,他们什么都愿意干。
卫松被几人群起而攻之,脸色顿时就铁青起来,不过想想,似乎看上去,自己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然而他也是恼火至极。
台词特么都让你们抢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正想出言反驳的时候,突然手中电线再次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再一次电击。
“你们还想混淆视听,”皮衣男面色冷峻,“你们所有人,都有问题,赶紧交代!”
“不不,我不是”,“跟我没关系”,“你搞错了”
“滋...”
“滋滋”
“滋滋滋”
不管众人如何争辩,似乎都不能让皮衣男满意。而他不满意的结果,几人就必须要承受那痛苦的电击折磨。
慢慢地,一个荒诞而又可怕的念头,不约而同附上众人心头。
这,这怕不是一个得了妄想症的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