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剑然娟儿齐上前,姜让已然不省人事。但见气息均匀,面色红润,应无大碍。
姜剑然双脚受伤,姜让昏迷,众人一时不知所措。直到附近村民闻声赶来,这才把他们抬到村中修养。
姜剑然力乏,路途中便沉沉睡去,醒来时见自己身处一间竹屋中,一旁星儿静静地望着自己。“这是……”
“好像叫牛洼村。”
“娟儿呢?大哥呢?”
“他们在隔壁屋里。”
姜剑然连忙起身下地,忽想起自己脚受了伤,心头一紧,但不觉疼痛,不免好奇,俯身见双脚并无伤痕,就连鞋都不曾破损,更是惊异,
星儿道:“那是迷雾幻阵,所以你受的伤并不是真的。”
姜剑然心头登宽,心想大哥也无大碍。
径来邻屋,见姜让仍卧床不起,榻边娟儿执手而坐,含情脉脉,姜剑然鼻头胃酸,上前道:“那是迷雾幻阵,我没有真受伤,我想大哥过一阵也就醒了。”
娟儿点点头,却又似没有听见。
“那可不一定”星儿道,“他以一己之力破阵,只怕上受了灵力反噬,受伤是真的!”
姜剑然百思不解,道:“为何好端端道我们会中什么迷雾幻阵?是有人针对我们?”
星儿也是摇摇头。
姜剑然见娟儿魂不守舍,只得宽慰几句。
可娟儿却连连叹气,道:“你不懂姜大哥在我生命中的意义!”
“……那年我才十三岁。丁香妈妈突然失踪了,爹爹也不在,我独自在家勉强度日。一天夜里,一伙贼人闯进来把我掳走了,还好半途遇到姜大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姜大哥不仅救了我,还时常帮扶,如果没有他,只怕……”
娟儿眼望姜让,眼中晶光莹莹,看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说完便及沉默了,不多时痴痴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回忆。
眼望大哥,姜剑然觉得很是羡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感伤。待在屋里实在多余,退出房来。
转见星儿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怎么了?”姜剑然问道。
“你很喜欢她吧!”
姜剑然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声,心突突地跳,整个脑袋都在发烫,眼见星儿一脸坏笑,不敢搭话,转身回屋去了。
是夜辗转许久才入眠,没睡一会儿,忽觉身边有人,立时醒转,借助窗外但月光,瞧那身形像是星儿。
“来—跟—我—来—”说话是星儿,可是语调却拖地很长。
“星儿?是你吗?”
“啊!是……是我!”
“有什么是?”
“没什么!我就是看你睡着没!”说罢转身去了。
姜剑然不解,不免有些生气:好不容易睡着了,她这又是闹哪出?
晨起被浓烈但花的呛醒,方一出门,见不少虫鸟零落门前。不远处农家大婶伏在院中木桌之上。
姜剑然一惊,几个箭步上前,俯身一探鼻息,见呼吸深长,如沉睡状,暗叫:不好!连忙冲到姜让住处,推门而入。
娟儿就在姜让床边,被姜剑然惊醒,忙问:“怎么了?”
“外面人都昏倒了!”
“发生了什么?”娟儿连忙起身,“什么味儿!”忽地双目一翻,便及昏倒。
姜剑然忙上前将她扶在床上,来到门口四下观望,见星儿在角落里窥伺,心头一凜:“是她?”运起麒麟步瞬息而至,一把抓向星儿。
忽然耳畔生风,姜剑然侧身避过,山到一旁,见星儿身边多了二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蒙面,女的一身汉装,只用丝帕蒙面。
“你们是什么人?”
女子嘿嘿一笑,道:“费了这许多功夫,早便该绑了去!”
忽地脚下一紧,不知何时,双脚被藤条缠住了,藤条的另一端拴在女子手上。
女子手一抬,姜剑然下盘不稳,仰面栽倒,被拉了过去。
姜剑然顺手抄了一把扫帚,拊地用力,腾空而起,于空中几个回旋转体,便挣脱出来。顺势一棍扎了过去。
女子平地唤出藤墙的,不等姜磊刺到,便及跃开。一旁男子身形一矮,从旁夹攻。
姜磊不等招式用老,挥帚一搭,翻身跃到一旁。
王家枪法攻守如行云流水,姜磊一搭一挑之间,男子的面巾被挑了下来。饶是他反应迅速,否则只怕要挂彩了。
男子面目狰狞,獠牙外生,一声低吼俯身下来,像狼狗一般朝姜磊扑来,速度极快。
姜剑然运起麒麟步与之周旋。
自从姜剑然服了北冥毒蛾,内力骤增,而天下武学无不是内力越强,威力越大。王家抢,麒麟步都是以快见长,因此姜剑然出手远较寻常武师为快。
他虽然有天赋变,但那天赋变不能行动用了反而累赘,自己都记不得有多久没有使用了。
而那男子虽快,不过是身手矫健,异于常人,因此总比姜剑然慢上半拍。
姜剑然见他扑抓撕扯像极了狼犬,时不时还呲牙低吼,想起了师傅说星儿的门派是个半妖门派那他们当是星儿的同门。加之他们身上感觉不出丝毫“恶意”。余光见星儿眉头紧蹙,想他也并无坏心,因此迟迟未下杀手。忽生一计。
当男子一抓抓来时,姜剑然立止,漠然直视,不闪不避。他也不是肆意妄为,只是以这男子的身手,他有信心在瞬息间自保。
那男子见姜剑然住手,先是一愣,随即也收手一笑:“小子,你这招就赖了!”
姜剑然抱拳施礼:“两位前辈也是净心派的?”
二人相视一笑,并不答话,眉眼间已然默认。
“我看二位并无恶意,意欲何为,可否告知?”
“这个可不能说。”男子道。
女子插话道:“你若信得过,和我们走一遭,到了便知。”她声音轻快悦耳,想来年纪也不大。
“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信我,那你信星儿吗?”
“我跟她也是素昧平生。”
虽与星儿已经相识数日,但起初以为她只是跟不通世事的小姑娘,现在看来,心机城府细思及恐。
此言一出,只见星儿立时眼光波动,轻咬下唇,似要哭了出来,不免动恻隐之心。“我问星儿几句话!”说罢走向星儿。
突然发难,一把抓向星儿,女子伸手来架。姜剑然身形一矮,从女子腰间夺来一物,闪出两丈开外。
姜剑然早就看见女子腰间别有一物,正隐隐放出什么东西,想来那就是迷晕所有人的关键所在。这时看来,绿萼环抱,手有刺感,像是一朵大花的花萼。
“小弟弟,你真调皮!”女子调笑道,“那是我的花萼,你拿上也用不了!不过我倒是挺好奇,我的迷药连天上神仙都放得倒,你咋就没事?”
姜剑然自也不知,不过他身上从小就有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早就懒得想了。“你们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又不说清原委,定是心里有鬼。”姜剑然冷眼相对。
“没有什么!”星儿道,“就是想请你帮个忙。我们……”
“住口!”女子打断道,“掌门有令,不得外传。”
“可是……我们得有他帮忙才行啊!”
姜剑然不禁纳闷:什么忙必须我帮?
这时小屋门开了,娟儿扶着姜让从屋里出来,对三人怒目而视。
女子和男子一使眼色,正待开溜,姜让手一抬,蓦地地上身处数对石爪,将二人抓住。
“事到如今,只好实言相告了!”星儿走到姜剑然身前,“你还记得吗?那日是你放我出来的。”
“啊?”姜剑然不明所以,不由得感叹出声。
“那日在星河,是你打开星眼,我才来人间的,你不记得了吗?”她说话声音极小,却又似极为诚恳。
姜剑然一下便想到那日碰触血石后的情景,惊道:“你是……”
“没错,我就是那颗星元。准确的说,我就说那颗星元元神,而我的本体此刻就在昆仑,我需要你帮忙。”
星元?如此说来,那天就不是梦了。他到现在还能想起那天“心”那充满惊恐道咆哮。
“帮什么忙?”
“我想回星河,可我的星体太大了,我回不去,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瘦身!”
“怎么做?”
“你去把它……哦,把我打碎就好!”
那日浑浑噩噩,总感觉是“心”把自己带到了天上。具体什么情况只能找机会问“心”了。这件事姜剑然从未向任何人说起,当时也没有外人在场,如何弄虚作假。而且,自己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宵小,至于他们大费周章地欺骗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此事因我而起,自不能置身事外。
“我的星体在人间停留太久,对你们有害无利……”
“好,我明白了。我和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