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一家终于谈完了,高升泰引领老吴来到段正淳面前,段正淳也正要找高升泰说话。他们二人一王一侯,平日里都是以兄弟相称,但今日当着老吴的面,高升泰有意抬高段正淳的地位,给他们相互介绍:“吴先生,这位就是我大理的镇南王、保国大将军段正淳殿下。王爷,这位是吴新辉先生,在江湖上做情报生意的,消息很是灵通,且为人侠义,武艺更是令微臣望尘莫及。”
二人互相抱拳行礼,段正淳虽是王爷身份,但大理段氏祖训,与江湖人交往都是以武林中人身份,别说是段正淳,就是保定帝段正明到来,也不会用皇位压人。
老吴当即向段正淳辞行,段正淳急忙挽留:“吴先生初到大理,怎能就走?还请到舍下一聚。”
老吴道:“今日王爷恐怕要忙着叙天伦之乐,在下就不叨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便是。”
段正淳道:“即便如此,偌大王府也不缺吴先生一间房住,我命人准备一间客房招待先生住下便是。”
老吴说道:“王爷如此盛情,在下如果推辞就显得不知好歹了。正好我这里有个消息王爷一定感兴趣。。。嗯,王爷可有十两银子?”
段正淳不明所以,但还是取过十两银子给老吴。老吴道:“王爷附耳过来。”
段正淳靠上前来,老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刚才那位木婉清姑娘,乃是修罗刀秦红棉的女儿。”才说道此处,段正淳已惊呼出声:“什么?当真?”
老吴说:“王爷稍安勿躁,切勿声张,听我说完。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秦红棉自称‘幽谷客’,独自把女儿带大,说她是孤儿,母女二人以师徒相称。此次带其出山,只为刺杀二人。一位在宋境,是苏州王家的当家主母,不过她们失败了,还被其派人一路追杀。另一位便是尊夫人王妃殿下了,只是她并不认得,只知道是一位名叫刀白凤,使软鞭的摆夷女子,手背上有胎记的。王爷对我如此热情,我不忍看王府发生人伦惨剧,王爷可以去求证一下。”
段正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半晌才缓过来,苦笑道:“不用求证了,我全信。”高升泰一头雾水,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吴说:“本来大好的日子,被我搅了,王爷莫怪。”
段正淳道:“岂敢见怪,我还应当谢谢先生。早知道一点便多些时间应对,总比发生变故之后再后知后觉的好。”回身向高升泰道:“泰弟,我现在方寸已乱,要立刻进宫去见大哥,你替我好好招待吴先生吧。”说着强作镇定,陪着家人向皇宫进发。
高升泰本来计划是和他们一起进宫见保定帝的,但发生了这些事,便留下来招待老吴了。他问道:“吴先生,你到底和王爷说了什么?”
老吴说道:“那些是王爷的私事,不过高侯和段氏亲如一家,应该也算是可以知情的人。咱们别在这里说,先去王府吧,如果我没有料错,贵国皇帝陛下应当在王府,咱们可以当着陛下的面一起说。”
高升泰疑惑道:“皇上在王府?为什么?。。。啊,我明白了,确实是皇上的风格。那我们应当叫住他们,不,先去趟皇宫才能让王妃死心,吴先生跟我来。”
二人与大部队分离,前往镇南王府,不多时便到。本来皇帝驾到是有人守卫的,但高升泰乃是王府和皇宫的常客,自然无人阻拦。
二人到来,自然有人向内通禀,不多时便有人传见高升泰。高升泰向老吴告了声罪,先入内去见驾。老吴在外边等待片刻,欣赏一下古代富贵人家的装潢。没一会儿的功夫,高升泰亲自出来请老吴入内,老吴暗自想道:“这可是原著中木婉清都没享受到的待遇,她可是由太监传进去的,我这是侯爷亲自请进去的。”心知必然是高升泰说了不少好话,至少把他的本事大大的夸耀一番。
老吴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如果段正明派太监传见,他态度可能未必会有多好,如今是高升泰来请,老吴也不摆架子,恭恭敬敬地进去见驾。不过他可没有跪拜的习惯,即使段正明是皇帝,依然是拱手行礼,只不过多鞠了个躬而已。段正明性格随和,也不见怪,说道:“吴先生免礼,我听善阐侯说,吴先生乃是当世高人,消息灵通,神机妙算,武艺高强,更兼侠义心肠。”
老吴赶紧回答:“陛下谬赞了,那是高侯夸奖,在下实不敢当。”
段正明呵呵一笑,继续问道:“听善阐侯说,吴先生刚才卖给我弟一条消息,令其失声惊呼,脸色数变,可有此事?”
老吴说:“确有其事,不过此事关乎镇南王隐私,请陛下屏退无关人等。”
段正明挥手令下人们退下,只留下皇后和高升泰。老吴说道:“其实说穿了很简单,今日随小王爷回来的那名女子,名叫木婉清的,是王爷与江湖女子秦红棉所生。此女不知自己身世,奉命来杀王妃,现在她们互不相识,一旦认出来有可能暴起发难。我和镇南王世子一见如故,王爷对我也很热情,我不忍看王府发生人伦惨剧,故此提醒王爷事先预防。”
段正明和皇后以及高升泰听罢此言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段正明不愧是做皇帝的,首先回过神来,摇头苦笑道:“我这个兄弟啊,其它方面都还好,就是于女色这关着实让我无奈。我也曾说过他数次,然而他依然故我,最后我也懒得说了。如今这是报应来了?报应到后辈身上了啊。”
老吴继续爆料道:“镇南王当年红颜知己无数,所留后代颇多,这木姑娘境遇虽然不是最好的,但至少也在生母身边长大。还有那被生母送人的,给人当丫鬟的,或者误入邪派门下的,最可怜的是在襁褓中被生母杀死的。”
“什么?还有此事?”段正明虽然是好脾气,但也不是没脾气,“我大理段氏后人,竟然如此境遇,我这个一家之主不称职啊。”
就在此时,下面有人回报,镇南王一行人回府,王爷、王妃及世子已经在见驾路上了。段正明收拾心情,准备接待镇南王一家。老吴出言告退,高升泰自请招待老吴,段正明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今晚确实不太方便,明日我再向吴先生请益,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高升泰与段家兄弟相交莫逆,在这镇南王府如同半个主人,他吩咐下去的命令基本上和段正淳的一样好使,不多时仆人们便准备好最好的客房等待老吴入住。
老吴对高升泰说道:“高侯不用管我了,还是去前面吧,我估计今晚王府会相当热闹。”
高升泰眼光一凝,问道:“吴先生此话怎讲?”
老吴微微一笑,道:“那岳老三一心想要收世子为徒,那人是个混不吝,犯起混来不管不顾,别说是王府,就是皇宫也要闯上一闯。另外,木姑娘已然入府,她母亲秦红棉怎能不尾随而来?既然秦红棉来了,幕后黑手甘宝宝自然也会来。甘宝宝来了,钟万仇又怎会缺席?今晚王府必然是‘门庭若市’了。嗯,也不对,那几位恐怕没有谁会走大门,这庭会若市,门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