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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事了回归

玄慈闻言问道:“玄难师弟和我谈过,当日吴施主在聚贤庄,欲进本寺藏经阁一观,交换杀害玄苦师弟的凶手姓名?”

老吴道:“确有其事,不过当日玄难禅师未曾答允。今日方丈应该已经知道,杀害玄苦禅师的是萧远山,这交易自然无法达成。这样吧,我换个条件,就以令郎的下落来交换如何?”

玄慈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萧峰也是一惊,骇然地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玄慈乃是自幼出家为僧,不像那些半路出家的和尚,出家前娶妻生子也不算稀奇。自幼出家的和尚,如果有儿子的话,岂不是犯了戒律?

老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萧老想要方丈你身败名裂,你那儿子自然是个很大的突破口,还有那孩子的母亲身份,他母亲所作所为天下皆知,一旦揭露对你自然也是个致命打击。”

玄慈之前面对萧峰,一副云淡风轻,甚至置生死于度外的态度,倒也是有道高僧的做派。可此时面对老吴,却再也淡定不来了,额头已经见了冷汗,脸色数变。

萧峰就不一样了,他既知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但面对有道高僧,却实在恨不起来。不过再听老吴之言,玄慈人后做为与人前大不相同,再看玄慈的表现,绝对是被人揭破恶行时的表现无疑。这人的信誉一旦受损,那么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其它方面也会受到质疑。既然玄慈在女色方面犯过戒律,那么其它方面呢?谁敢说就没犯过?好在老吴知道,玄慈在其它方面到还把持得住,要不然再挖出几条黑材料,那他的信誉就不是受损,而是破产了。

玄慈过了好半天,终于恢复了高僧气度,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年轻时把持不住,犯下大罪,萧老施主如果拿此事找老衲的不是,老衲一力承担便是,就算要老衲死在他面前,也由的他吧。”

老吴一愣,玄慈这养气功夫可以啊,不由说道:“好,方丈果然有担当!既如此我也不做恶人,藏经阁内书籍不管能不能看到,令郎的下落我都会告知。萧兄,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萧峰道:“我现在只想立即见到我爹。”

玄慈道:“既如此,请二位随老衲往藏经阁一行。”

三人走出方丈室,虚竹还等在门外,见到方丈自然是要行礼。玄慈听虚竹汇报过之前经历,知道他认识二人,也没有大惊小怪。老吴提出要虚竹跟随,玄慈也没拒绝,虚竹本就是少林僧人,虽然辈分低,但也是有进藏经阁权限的。

来到藏经阁,老吴未进室内,先打开小地图搜索,看看萧远山和慕容博在不在,更主要的是看看那扫地僧在哪儿。扫地僧的三个主要特征:年纪很老,杂役打扮,外表没有高手气度。有了这三个标签,实际上并不难找,他根本也没有特意隐藏,只是这三个特征在身,被包括萧远山和慕容博在内的绝大多数人直接忽略过去了而已。至于萧远山和慕容博,他们二人虽然屡次来藏经阁偷书,但基本都是夜间出动,很少大白天上门,此时却是不在。

老吴吩咐小D:“这里书是足够了,开始扫描吧,需要多久?”

“会很快的,不过你最好能够亲手翻看一下,那样瞬间就能完成。”

“当着众人的面,不太容易做到,还是以扫描为主,最多我拖延一下时间也就是了。”

“那好,扫描开始,请不要做剧烈移动,不过慢步逛一逛有助于缩短时间。”

把任务交给小D,老吴不再操心,转身说道:“萧兄,看来令尊和慕容博不在此间,不如我们去问问知情者如何?”

萧峰不解道:“何人知情?”

“自然是此藏经阁内之人。”说着引领几人来到打扫房间的老僧面前,此人便是整个藏经阁年纪最老者,穿着杂役僧的服饰,看上去就像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但是老吴知道,这个年纪的人,即使放在现代,还能从事体力劳动的也是百里挑一,放在北宋,如果不会武功的话,能活着的都是寿星。

老吴对老僧拱手一礼道:“这位高僧请了。”

老僧还礼道:“老僧只是个杂役僧,不敢担高僧之名。”

老吴道:“老师父在此大约有多少年了?”

“具体的老僧也数不清了,大约的话应该是四十年出头吧。”

老吴闻言知道找对人了,继续说道:“那好,我向老师父打听两个人,一位是这位萧兄的父亲,相貌和萧兄很像,当然年纪要大上不少。他大约三十年前来到此地,喜欢无人时翻看武功秘籍的,老师父可知道?萧兄现在遍寻生父不见,老师父如果知道,还请指点一二。”

老僧道:“确有这么一位,不过他此时并不在这里,他的行踪老僧也不清楚。”

他竟然真知道!老吴早就清楚扫地僧的能力,不以为怪,虚竹见识浅薄也没受到太大冲击,萧峰和玄慈感觉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玄慈三十年前亲眼见过萧远山的实力,而且虽然听老吴说过萧远山偷入藏经阁,全寺高僧未有一人察觉,但这个不起眼的杂役僧竟然知道!

老吴又问道:“还有另外一人,年纪比刚说的那人略小几岁,比那人来得晚上几年,也喜欢无人时翻看武功秘籍,而且还喜欢打包带走,抄录副本后再送回来。那人和萧兄有仇,老师父如果知道也请不吝赐教。”

老僧道:“那人此时也不在此地,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仇怨能放下还是放下的好。”

老吴道:“老师父所言我们当然是懂的,但一味地放过作恶之人,就等于鼓励他继续作恶,毕竟惩前才能毖后。那慕容博作恶多端,如果萧兄放下仇怨原谅于他,他将会继续作恶。好,就是老师父你佛法通天,把他感化过来,那他儿子慕容复呢?恐怕将来又是一个大魔头。”

这里是老吴对原著剧情的又一大不满之处,萧远山和慕容博的情况岂能一概而论?萧远山原本是个善良好人,只是无缘无故被害得家破人亡,才矢志复仇。就这样还是隐忍了三十年,后来又得知儿子也被无端陷害,这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乱开杀戒。慕容博原本就是个疯子阴谋家,为了他家那虚无缥缈的“复国大业”,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二人的结局居然是同样的处置方式?萧远山放下仇恨出家之后,还嘱咐萧峰“在大辽为官,只盼宋辽永息干戈。辽帝若有侵宋之意,请施主发慈悲心肠,眷顾两国千万生灵。”而慕容博对慕容复却一个字的交待都没有,纵容他继续作恶,乃至段正淳一家惨遭毒手,还捎带自家一个包不同。哪怕你说上一句:“儿啊,爹做错了,咱家所谓的复国大业没有前途。放弃吧,安心做个武林世家也挺好。”不管慕容复听与不听,总算是表示一下你自己的悔意吧?

老僧闻言并不答话,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继续打扫起来。老吴道:“既然老师父不知,我等也不强求。那么下次萧老再来之时,老师父如果方便,可否提醒他一句,就说萧兄想要与父亲见面,请他在儿子面前现身?”

老僧就像没听到一样,这回连“阿弥陀佛”也不念了,只是一个劲地打扫卫生。老吴心说你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回头看看萧峰和玄慈,他们二人也是一头雾水。

老吴向萧峰道:“萧兄,看来这个知情者也不是很靠谱,你是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候令尊,还是想其它办法?”

萧峰闻言,说道:“守株待兔不是办法,长期留在这里,方丈也未必允许。吴兄弟为我做的够多的了,接下来的事情我还是自己解决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说道:“这个就算是我们分别时的临别礼物吧,略表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老吴伸手接过,萧峰对老吴一拱手,也没理玄慈和扫地僧,转身大步离去。

老吴见萧峰已经远去,说道:“既然正主都走了,我也不便越俎代庖。临走之前,方丈是否允许我在这里参观一下?”

没等玄慈回答,小D开始报告:“扫描完成,搜集到武功秘籍《少林罗汉拳》、《太祖长拳》、《慈悲刀法》、《达摩剑法》。。。”

老吴赶紧打断:“不用报了!这一屋子书,你要报到什么时候?”于是和玄慈说道:“算了,我也不让方丈为难了,估计里面全是佛经,我又不想出家当和尚,即便参观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兴趣。至于之前提到要告诉你下落的那个人,我只说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也不管他明不明白,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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