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有所不解,老吴解释道:“先说江南七怪,郭靖应该知道。”
郭静想起与众位师父临别时所说,不确定地说道:“当日我几位师父说,好几位厉害人物到这里聚会,必有重大图谋,他们要探明此事。”
老吴道:“对,那些厉害人物,就是赵王府这一批,他们追踪的那批女子,便是欧阳克的手下。欧阳克既然已经到了王府,他们也不会远了。如果他们莽莽撞撞地闯入王府,必然会吃大亏。马丘两位道长也是同理,如果他们去了王府,必然不会防备弟子使坏。而王府那些人已经和王道长结仇,对他们二位却不会留手。”
于是众人不再多言,分头行事,各人有各人的道行,总算没惊动对方而全都会和到客栈。丘处机见到杨铁心,也是惊喜过望,开口证实了包惜弱母子的身份。听老吴说出当年的事情,气得三尸神暴跳,恨不得立即杀了完颜洪烈出气,马钰和王处一不住劝解。
老吴在旁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江南七侠几位探听对方行动,可有收获?”
朱聪作为七怪的发言人,说道:“当日我等本想暗访,结果遇到那个白衣采花贼掳劫良家女子,我等不能坐视,出手相救。那采花贼武功高强,我等围攻尚且能胜,单打独斗却不是对手。故而不敢分散围攻,只有六人一齐追踪,刚刚追踪到此,便被靖儿接来此处。”
老吴道:“那就是没有探听到?没关系,小丫头你呢?你又今晚偷听到什么了?”
黄蓉反驳道:“叫谁小丫头呢?你比我能大几岁?”
“好好好,你比我大,大七八百岁行了吧,老太太。”“你!”
黄蓉自知动武不是老吴的对手,又不想让郭靖看到她泼辣的一面,经过郭靖的劝解,对众人解释:“我偷听他们谈话,那个带头的王爷,是叫完颜洪烈是吧?请这些人来,是要去大宋偷岳爷爷留下的遗书。他说,当年岳武穆蒙冤被害,在狱中留下毕生兵法,写成一本书,留给后人。但后人没能参透玄机,此书一直蒙尘。他日夜研读岳爷爷留下的诗句,已参透玄机,请这些人帮他去把这本书取出来。”
老吴道:“就是如此,他们近期一定会南下,而且必然不会大张旗鼓,只会小股精锐前往。我们人多,便可从中取事,干脆找个地方截杀他们,既可以破解对方阴谋,顺便也可报了郭杨两家的私仇。但此事明日暂时别告知杨康,那小子有些执迷,贪恋富贵,难保他会怎么做。”
杨铁心和丘处机各自感叹自责,未能导其向善。不过众人对老吴的计策全都认同,全真派从王重阳立派开始,便以抗金为本,江南七怪多年来也是对金国相当敌视,能化解金国对宋的阴谋,还能报仇出气,全都积极参与。
第二天一早,众人去赵王府探听消息,果然上午时分,王妃带世子出门,要去城外拜祭先人。这是表面的说法,对完颜洪烈的说法是,不敢向儿子透露他的身世,带他去城外,让他给铁枪磕几个头,就算给他死去的生父尽孝了。因为中都是金国大本营,完颜洪烈毫无怀疑,他还要继续在包惜弱面前装好人,便欣然同意。
队伍离城几里,突然杀出一彪人马,个个有武功在身。王府卫士大叫“保护王妃”,奋力战斗,但武力实在相差悬殊,只剩世子和王妃二人。完颜康原本也要参战,却被母亲拉住,等他挣脱母亲,王府卫士已死伤殆尽,迎面又看到师父丘处机在对方队伍中,而且屠戮最狠,顿时不知所措。包惜弱虽然心软,不忍看到众人为保护自己而死,但想到这些实际上是仇人的手下,外面的才是来救自己的亲人,便狠下心来捂住耳朵闭上眼,不听不看。
战斗短时间便结束,接下来是哭戏,杨铁心和包惜弱夫妻相认,抱头痛哭,他们的儿子完颜康,现在应该叫杨康了,憋红了脸在一旁喘粗气。夫妻二人哭够了,包惜弱告诉杨康,眼前之人才是他的生父,丘处机也出面证明,杨康如遭雷击,难以置信。
老吴在旁说道:“这事你去找完颜洪烈对质,他必然不会承认。不过那段天德还在,他是个无胆匪类,丘道长和江南七侠当年便已吓破他的狗胆。只要把他擒住,众位一现身,他就会原原本本地招供。”
丘处机、郭靖齐问:“那狗贼在哪儿?”
老吴说:“那家伙后来逃回临安,又再次升官。我对宋国官制不太清楚,反正是比当年又高升了。”
丘处机恨声道:“好,好,好!有地方找就好,别说是又升官了,就算他当上宰相,我也饶不了他。”
众人不敢在此久留,结伴南下,晚上找地方休息时,又聚在一起商量截杀完颜洪烈的事情。老吴首先发言:“那完颜洪烈何时出发,我们虽然不得而知,但想来不会过很久,最迟那藏僧伤愈便会成行。但他们到底走哪条路,我确实一点把握也没有了。如果真的不能半路截杀,去临安守株待兔也算是无奈中的办法。”
众人也觉得如此,商议多找些有志于助宋抗金的朋友一起行事,把握会更大一些。老吴又提到:“杨家一门就不要参与此事了,一来你们一家武艺低微,加入战斗也帮助不大,二来那完颜洪烈毕竟与包夫人有十八年夫妻之情,对杨康也有十八年的养育之恩。说实话,虽然实际上你们和他有血海深仇,但如果杨康现在立即就能翻脸和他兵刃相向,我反而会看不起你,认为你太冷血。干脆你们一家远离战场,眼不见为净。”
杨铁心本来对完颜洪烈恨之入骨,听老吴这么一说,想想妻儿的立场,便点头答应了。包惜弱原本就心软,对看杀人没有丝毫兴趣,也无有不可。只有那杨康,一路上一语未发,脸色阴晴不定,虽然没有被限制自由,但他的感觉和被挟持也差不了多少,想逃跑又不敢。此时听到老吴的言语,终觉有人理解自己的处境。
丘处机不以为然道:“他原本就是汉人,杀那完颜洪烈有何下不去手?那不是认贼作父?”
老吴道:“道长先不要逼他,毕竟他今日才得知自己的身世,直到昨天为止,还认为完颜洪烈是他的亲生父亲。现在就让他立即想通,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包惜弱道:“此事怪我,那完颜洪烈骗我说铁哥已死,还对我说一定帮我杀段天德报仇,我就信了他的鬼话。我不想康儿从小生活在仇恨中,就没告诉他实情,要是当年就和他说了,也不会。。。也不会。。。”说着又哭了起来。杨铁心马上去劝解安慰,杨康本来也要去安慰母亲,但看到杨铁心先动一步,便脸色铁青地退在一旁。
老吴在一旁暗中想道,小子,我这是为你好,要是让你再回到完颜洪烈身边,早晚落得原著中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