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不得要领,老吴在无锡城中找客栈住下,当年的松鹤楼居然历经百年不倒,仍然在开张营业,老吴自然是没少光顾。
这几日老吴安心修炼,进境不错。《九阴真经》下卷以招式为主,没有上卷心法配合,效果一般,更适合拿来合并而不是直接修炼。而《九阳真经》得到的是全本,则完全无碍,虽然入手时间尚短,距离大成遥遥无期,但入门却完全不成问题。眼下没有对比,但老吴自忖比两月前有很大进步,彭连虎等人已不放在眼里,丘处机或者欧阳克也能力压,至少也是和巅峰状态的梅超风相当。
忽然一日听得消息,金国钦使南下访宋,即将到达。老吴心说,这也是个由头,这钦使恐怕不是杨康,但即便缺了他,金国也会另派其他子弟前来。而金国使节的身份,还影响不到宋国接待人选和太湖水盗的行动,那么段天德和陆冠英都会来。如果想要介入剧情,这绝对是个机会。
老吴暗中打探金国钦使的身份,原来是完颜洪熙的儿子,那完颜洪熙就是个草包,能力远远不能和完颜洪烈相比,他的儿子自然也是个更废物的小草包。就这么个货加上段天德那欺软怕硬的废柴,绑在一起也不够陆冠英塞牙缝的,太湖水匪比原著更加轻松地将其搞定,死伤比原著也更低。老吴一路暗中跟随,完全没有出手,尘埃落定之前也没有露面。
等到他们结束战斗,准备打扫战场之时,老吴从藏身处走出来,鼓着掌说道:“精彩,漂亮的一仗,干净利落。”
群盗此时才发现有人暗中旁观,顿时紧张戒备,一个小头目问道:“你是什么人?在此隐藏有何目的?”
老吴摊开双手,说道:“不用紧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事实上我也是跟踪他们而来,想要找机会下手,不过却被你们捷足先登了而已。劳驾这位兄弟,带我去见见你们的主事人,我有几句话说。”
小头目先派一名小卒先行回报,又把现场交给自己的副手,才带着老吴驶向陆冠英的坐船。老吴暗中点头,这陆冠英虽然武功平平,但带兵能力不差,手下小头目都有这般素养。
闲话少说,不一会老吴就见到陆冠英,双方互通名姓见礼已毕,陆冠英问道:“吴先生来见我有何指教?”
老吴说:“指教不敢当,在下想请问陆头领,这两名俘虏想要如何处理?在下尾随而来,只因其中一人乃是我一个朋友的仇人。如果陆头领方便的话,在下想要讨个人情,让我把他带走,交给那位朋友报个的仇。”
陆冠英眉毛一挑,问道:“哦,那么阁下想要讨哪个俘虏?”
老吴道:“不知可否把那个宋将提上来,让在下见一见,审问几句?”
陆冠英道:“这有何难?”转头向其中一位寨主说道:“贺大哥,有劳。”
那位贺寨主领命下去吩咐,不一会儿功夫,带上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宋将。那武官进来以后,不住地磕头求饶,很没有骨气,群盗见他这样,全都蔑视到极点,心想:“就这德行,也能当指挥使?让这种人当武将,还指望他能打胜仗?”
老吴走到他近前,低声喝道:“抬起头来。”
那人不敢不听,抬头看向老吴。老吴仔细确认,此人五十多岁,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一边脸上有一小块青记。老吴心知绝对错不了了,对着陆冠英点点头。
陆冠英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老吴说:“就是此人,陆头领开个价吧。”
陆冠英道:“哪还用开价,就这么个东西,靠岸之后阁下带走便是。”
老吴道:“既如此承情了,改日我带那位朋友亲自登门道谢。”陆冠英连道不敢当。
说话间大船已经靠岸,陆冠英邀请老吴道:“今日天色已晚,吴先生何不到庄上共饮一杯,明日再行也不迟。”
老吴原本就有混入归云庄的打算,自然借坡下驴,满口应承。众家寨主一起开庆功宴,以归云庄的财力自然是丰盛无比,老吴敬陪客坐,也是宾主尽欢。
第二天,老吴向陆冠英提出:“在此叨扰一晚,理应拜见此庄主人。”
这是基本礼数,陆冠英当然不会阻拦,引老吴来到陆乘风书房相见。郭黄二人正在书房与陆乘风谈论书画,当然主要是陆乘风和黄蓉说话,郭靖只是给两只耳朵听听而已。老吴进门后先和陆乘风客套几句,随后说道:“原来郭小兄弟也在这里,那更好了。少庄主,那俘虏你不用给我了,直接交给郭小兄弟便是。”
郭靖昨晚和黄蓉一起去偷看来着,自然知道前因后果,听老吴如此说,奇道:“吴大哥,你说的那个人为什么要交给我?”
老吴笑道:“我昨晚找少庄主要人,就是为你啊。你知道那人是谁?他就是那段天德,眼看三月二十四已近,你把他带到嘉兴。令堂是来不及请了,请上杨家一门,当着你几位师父以及丘道长的面,处治了那贼人,也叫众人出口恶气。”
郭靖闻听昨晚那人便是段天德,激动得浑身发抖,黄蓉连忙拉住他的手,好一会才平静下来。郭靖向老吴和陆冠英行礼道:“吴大哥,多谢你为我寻得仇人踪迹。少庄主,也多谢你抓住此贼。二位大恩,郭某铭记在心,以后但有差遣,郭某无有不从。”二人赶紧搀扶,齐声道“不敢当”。
郭靖当场向陆乘风提出告辞,想要立即押解段天德去嘉兴。陆乘风原想与他们多聚几日,但见他报仇心切,也就不再挽留,让陆冠英备马送他们一程。老吴和郭黄二人同行,向陆家父子告辞,三人乘马而行,至于那段天德,绑在驴背上颠簸着吧。
不料刚刚出门,见到一人头顶大缸而来,老吴差点没喷了,这老骗子怎么今天就到了?难道他是天天在此等待,只是没人发觉而已,哪天有人看见就哪天出来装?
老吴还真猜对了,想那裘千丈在水底钉桩,制作铁皮缸、钻石戒、面粉砖等物,岂止一日之功?自然是连夜准备停当之后,埋伏在附近,等有重要人物出门时既上场表演,否则表演给空地看又有何价值?
要说这裘千丈,其实也不算是完全废物,至少陆冠英就不是他的对手。但此人志不在练武,反而是在行骗,他要是去个马戏团变魔术给观众看,也算是个正途,但他偏要借着孪生兄弟裘千仞的名头,在江湖上招摇撞骗,戏弄武林人士。
老吴对这小丑无爱,但黄蓉看着好奇,眼见他走近,相貌举止倒是很有派头,虽然这个派头完全是在效仿裘千仞。郭靖、黄蓉、陆冠英不知他的虚实,真当他是位盖世高人,不由自主地便跟着他走了。老吴以手扶额,只得拉着段天德在后面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