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听周伯通如此说,更是大出意料之外,奇怪地问道:“你和我斗了十五年,就为了保这本书。今天是你赢了,为什么反倒把书拿出来了?”
周伯通道:“前几天听了小吴兄弟的话,我就在思考,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师哥是不是也做错了。当年我要是痛痛快快地让你把这本书抄一份,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你夫人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和你翻脸,被困十五年。就为了一本书,你我二人各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谁也没占到便宜,值得吗?”
黄药师听他如此说,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心爱的妻子死了,门下六大弟子,死的死废的废,也感到意兴阑珊,同样叹道:“是啊,值得吗?”
二人嗟叹良久,老吴劝道:“二位,往事已矣,你们都是当世高人,眼光应当往前看。”
黄药师说道:“是啊,过去的事情现在再后悔也没有意义。伯通,我这就准备好酒招待你,然后送你回中原。对了,当初我还承诺,你要是赢了我,我就去助拳,黄某人说到做到,此次我和你一起去。”
周伯通也高兴起来,郭靖黄蓉看到二老尽释前嫌,也为他们感到高兴。黄药师当即拿出珍藏好酒,黄蓉下厨整治菜肴,招待周伯通,老吴和郭靖相陪。酒席宴上,周伯通谈起郭靖和黄蓉的亲事,黄药师面露难色。黄药师本人绝顶聪明,夫人和女儿也都是一般无二,不但一家三口聪明人,连当初的六大弟子也都是资质上佳之人。而郭靖的资质,在普通人当中都算是笨的,而在黄药师眼中,已经和傻子没有太大的分别了。
周伯通并不是能言善辩之人,他的辩才主要在胡搅蛮缠上,郭靖和黄蓉是当事人,在这件事上说不上话,也不好意思说话。在场的就剩老吴了,老吴对黄药师说:“黄岛主,这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黄岛主一时看不上郭靖,但令嫒已经深陷不可自拔,就算岛主一时难以接受,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不如现在既不要答应,也不要拒绝,给他出些条件考察一下,就让他显示一下诚意,也为岛主留出接受的时间,剩下的交给天意。”
黄药师闻言,也觉这样是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想罢说道:“那好,我就提三个条件。”
老吴心说,这黄药师怎么如此偏爱“三”这个数字?原著中就是以三道试题择婿,现在又提三个条件。嗯,好像不只是他,国人都偏爱这个数?
只听黄药师说道:“这第一条就是武功,我不强求你必须打败我,但是你必须能接下我一百招不败,第一个条件就算是达成。”黄蓉不依,还想撒娇讨折,郭靖却直接点头答应,黄蓉赌气不再理他。老吴心说:“原著当中,等到华山论剑时,他可是接了你三百招的,那时他们两个还没成亲呢。现在接你一百招就行,比原著条件还低。”
黄药师又提第二条:“这第二条是我替我夫人提的,原本我一定会叫你去取《九阴真经》的,现在老顽童已经答应把《九阴真经》上卷借给我抄,这个条件就不能再提了。嗯,这样,我夫人手书的《九阴真经》下卷,被不孝弟子陈玄风和梅超风偷走了。这第二个条件就是让你去寻找他们二人,并追回《九阴真经》下卷。”
郭靖愣愣地回答:“陈玄风前辈已经死在我手里了,至于那梅超风。。。”还没等他说完,黄药师直接打断:“玄风死在你手里?他就算十几年来武功没有寸进,也不是你能抗衡的,你耍了什么手段?”
郭靖实话实说:“那年我只有六岁,还没开始习武,被陈前辈擒住,手忙脚乱之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了他一下。不想正好刺中他的罩门,他对我没有丝毫防范,结果就这么死了。”
黄药师闻言久久不语,最后叹道:“天意,真是天意啊。那超风怎样了?”
郭靖说道:“梅前辈也在那一战中毁了双眼,后来我在蒙古又见过她一次,好像她那时正在修炼《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再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抬头看了老吴一眼,说道:“听吴大哥说,我义弟杨康曾经拜她为师,学了九阴白骨爪。。。”原来他在嘉兴,已经兑现了当年郭杨两家的诺言,和杨康结为兄弟。
黄药师闻言,冷笑道:“好啊,又收徒弟了,还教了《九阴真经》上的功夫?真是我的好徒弟啊。”
老吴心中说:“这先入者为主,真是太重要了,原著中你先见到梅超风,什么错都原谅了,对小郭子差点没下死手。这回没见到梅超风,先见到小郭,气都冲着姓梅的去了?”
气生完了,黄药师道:“那这第二条就改成,去把梅超风给我抓回来,她手里的《九阴真经》也给我找回来。”不等黄蓉讨价还价,郭靖又同意。
黄药师再提:“这第三条,我当初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四名弟子。我要你去寻访他们的下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支持。如果他们都同意蓉儿嫁给你,这第三条就算你完成了。”
黄蓉叫道:“这么多年了,那几位师兄是不是还活着都不一定,上哪去找?”
黄药师道:“如果他们已经去世,能得到他们去世的确切消息也算你完成。”
老吴心中再说:“这个是送分题,那四个人死了两个,小郭还见过一个,最后一个在襄阳一带当铁匠,应该也不难找。”
说话间郭靖也已经答应,黄蓉想到之前归云庄那位庄主应该是一个,再去问问和其他三人是否有联系,此事也有操办的余地,比前两件好办,也就没再胡搅蛮缠。
条件谈完,周伯通早就不耐烦听了,在一旁只管大吃大喝,此时已经酒足饭饱,说道:“都谈完了?你个黄老邪,直接答应了不就完了,还要提这提那,真不爽利。”
黄药师道:“又不是你老顽童嫁女儿,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伯通没心没肺地回答:“所以我才说,这女顽童我是决计不会娶的,小顽童也不会去生。”老吴想了想,没把瑛姑的消息直接说出来。
饭后,《九阴真经》摆到了黄药师的书桌上,黄药师亲自动笔,笔走龙蛇一般,片刻间就把一本书抄完。比他更快的是老吴,确切的说应该是小D,没等他抄完,小D就已经录入系统收藏了。至此,《射雕》世界的全部目标已经达成,老吴就算当场回归,也没有任何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