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的话中暗示,钟灵要是去了神农帮,也会遇到麻烦,左子穆经验丰富听出来了。段誉虽然江湖经验差,但是自幼熟读诗书,对书中各种隐喻暗喻了然于胸,对诡辩一道也有涉猎,所以也听出来了。
钟灵其实也不是真的要去看神农帮,只是找个脱身的借口,现在反而对另外的事情感兴趣。她问道:“你认识我爹爹妈妈?”此言一出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世。
老吴摇头一笑:“只是知道,素未谋面。”
钟灵继续追问:“那你怎么会认识我?”
老吴再次神秘一笑:“之前不认识,只是知道,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如此回答显然不能让钟灵满意,但不等她继续追问,老吴挥手打断道:“好了,你不是要去看神农帮吗?赶紧走,我会劝左掌门不拦着你的。”
“之前要走,是因为这里没意思,但现在开始有意思起来了。”钟灵回头看向段誉,“呆子,我现在不忙走了,你走不走?”
“啊~!我?”段誉反应过来回答道,“我也没有什么急事,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左子穆早就不耐烦了,见他们不再闲扯,向老吴问道:“吴先生刚才话有未尽,还请详细说明一番。”
老吴不再纠结段誉钟灵不下山的话,剧情如何展开,随他们去吧。向左子穆、辛双清及众宾客团团拱手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吴,双名新辉,新旧的新,光辉的辉。行走江湖当情报贩子,就是贩卖各种消息、武林秘辛、天下时事等等。大家有什么事情想知道而又不知道的,都可以到我这里购买。不过说清楚一点,我做人是有底线的,大家购买与自身相关的情报就可以了,无关人等打听他人隐私的恕我无可奉告。”
左子穆冷笑一声,说道:“吴先生这是开左某的玩笑呢?还是想要趁火打劫?你说你是情报贩子,那就是想要找左某要钱?实话说左某虽非大富大贵,银钱还是有一些的。但谁能保证你说的是真话?阁下拿了钱胡说八道一番扬长而去,留下我们根据错误情报御敌,我们一个不小心全都死在神农帮手里,你却可以带着钱抽身而去,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情?”
老吴的脸也冷下来了:“左掌门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质疑我的商业信誉。我自从行走江湖,从来没有贩卖过一条假消息。本来我是想要救你,既然你不信,当我没说就是。你愿意继续与钟姑娘动手,还是想和我玩玩?我看看到底谁会倒霉。”
(小D:“老大你啥时候贩卖过消息?”老吴:“所以我没贩卖过假消息,你别说话。”)
辛双清见事不妙,赶紧从中打圆场道:“吴先生息怒。我师兄虽有口不择言,但先生的话确实让我们无法采信。先生的信誉也许非常好,但我们兄妹孤陋寡闻,未听过先生之名。”
老吴本来就是假怒,也就顺坡下:“好,既然辛掌门如此说,我就免费送贵派几条消息。
第一,钟姑娘说的都是真的,神农帮此次大举来攻,仇怨是小,奉命是大。
第二,灵鹫宫此来,主要原因就是你们后山无量玉壁上的人影。
第三,左掌门有个儿子吧?是不是叫山山?”
左子穆急道:“你待怎样?”
老吴一笑:“我到不会怎样,不过最近四大恶人要从此路过。其中的老二,无恶不作叶二娘的名声左掌门听说过没有?她盯上你儿子了。最近小心一些吧。”
左子穆大急,叶二娘的名声他当然知道,别的他可以不信,有关自己儿子的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是眼下神农帮的事情尚未解决,他身为一派掌门,又不能因为私事放下公事不管。
老吴道:“放心,不是今天,不过也就是这几天了。”
左子穆方寸大乱,不知该说什么。辛双清只好出面说:“不知吴先生情报从何而来?可信度有几成?”
老吴道:“消息来源恕我无法透露,至于可信度,还是那句话,我平时聊天吹牛,你们爱信不信,但凡是涉及到商业信誉,我的消息绝对可信,十成。”
辛双清还想再问,老吴打断道:“赠送的消息就是这些,若想细问的话,钱不钱的先放在一边,其它事情比如那玉壁上的人影,你确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谈?我是无所谓的。”
左子穆此时稍稍平静了心情,对老吴的信任度也有所提升,向众宾客行了一个众礼,朗声说道:“众位朋友今日来我剑湖宫捧场,本门本该好生款待。奈何本门今日迭遭变故,现已无暇招待,还请诸位海涵。诸位还请暂离此地,若本门能够度过此劫,他日左某必一一登门向诸位赔罪。”
马五德等人也都是识趣的,自不会赖着不走,分别向左子穆、辛双清行礼作别,口中说些“不用赔罪”之类的场面话。钟灵和段誉同样也离开了,只是不知还会不会去找神农帮。左辛二人让众弟子送客,只和老吴三个人留了下来。等众人散尽,老吴说道:“两位现在恐怕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我也懒得找你们要钱了,干脆好人做到底,借你们的路一行就当作酬金了,反正你们这里还真没什么值钱的消息好卖。”
“首先,神农帮的实力。论武功他们也就一般,但既然以神农为名,在用药用毒方面肯定是有所心得。比武他们不行,拼命你们没戏,就算刚才几位朋友都尽全力帮你也没戏。
其次,灵鹫宫的实力。神农帮已经让你们焦头烂额了,灵鹫宫能把神农帮制得服服帖帖,实力肯定在神农帮之上。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之间的差距比你们想象的还大。那天山童姥是天下前四的高手,她如果出手,一个人就能把你们两派全都扫荡干净。这次虽然她没有亲至,但是还是派了手下来监督了。
第三,无量玉壁上的人影问题。那实际上是你们前辈闹的一个大笑话,那两个人影就是真正的人影。当年有两位高手在附近隐居,他们的后院有一面石头镜子。有时练武的时候,如果光线合适,有时候影子会反射在那块大石头上。人在光下有影子很正常,落在山间林中没有人会注意,但是恰巧影子落在了光滑石头上,又恰巧是在他们二人练武时,所以你们的前辈产生了误会。后来他们二人不合,那个男的走了一去不回,又过了两年那女的苦等不到也走了。你们在这里再怎么面壁,再怎么焚香祷告,也不会有影子出现了。
你们要是不信,他们人虽然走了,但住址还在,还有一些破烂家具在,那面石头镜子也还在。你们可以去找找。”
左辛二人听前面两个消息还只是心惊,听到第三个消息越听脸色越差,等老吴说完,二人差点没崩溃:“此话当真?竟然是这样!天大的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可笑。呜呜呜,可怜。师傅啊。。。”
二人又哭又笑,发泄了一阵,问老吴:“多谢吴先生为我们二人解惑,多年执念一朝解。但此事又关那个什么灵鹫宫和天山童姥什么事?”
老吴回答道:“那位天山童姥,就是那两位隐居高手的大师姐。他们自幼一起学艺,两女一男上演二女争夫,闹出了很多争风吃醋的事。三人分别,各自发展,大师姐建立灵鹫宫自称天山童姥,其中细节我就不说了。师弟是她的爱人,师妹是她的仇人,打听到了他们二人当年隐居双宿双飞,老太太气不过也是有的。”
“就为这个理由?就要灭我无量剑派满门?”
“这高手做事,任性一些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