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人杰?曲非烟?还有陆大有?他们也算?”
“当然,罗人杰起码还有个青城四秀之一的身份,曲非烟的性情当个女主绰绰有余,陆大有一看就是个乐天派主角的模板,他们三个无论哪个都是有发展潜力的,结果第一本就全死掉了,没当上主角而成为了炮灰。”
老吴哑然,小D说得不错,先不提罗人杰,曲非烟和陆大有,老吴当初看书时都曾期待过他们将来的表现,没想到他们会死得那么突兀。老吴暗中决定,只要有机会,那两个人能救便救一下好了。
林震南和夫人商议完毕,夫妻一起出来面见老吴,林平之把老吴之前的话告诉父母,夫妻二人默然以对,显然他们对此行也不看好。二人先是向老吴道谢,老吴连道“不敢当”。然后林震南向老吴道:“吴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能够答应。”
老吴道:“总镖头不用客气,有话尽管讲。”
林震南道:“此次我们前往莆田,生死未卜,我们夫妻希望平儿可以跟在吴先生身边。如蒙不弃,希望先生可以收他为徒。”
老吴道:“少镖头虽然比我年轻,但也没到差开辈分的地步。况且我自身本事还没大成,也没有收徒的资格。”
林震南道:“如果犬子不堪造就,让他给先生为奴为仆也可以,只求能保他一条性命。”
老吴赶紧说:“别别别,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如果林兄弟不嫌弃,就和我结伴而行吧。只要跟在我身边,我担保余沧海之流伤不到他也就是了。”
林震南夫妻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自然是对老吴千恩万谢。林平之从未离开过父母,还有些不舍,林震南安慰道:“平儿,此去莆田,我和你娘如果能脱大难,将来我们一家还有团聚之日。如果不能,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为我们林家留下一条根。”
王夫人也嘱咐:“如果爹娘这次真的死在青城派手中,你能练成绝世武功,就去给爹娘报仇。如果练不成,千万要保重自身,隐姓瞒名地活着也好。”
三人哭哭啼啼地生离死别,老吴在旁看得难受,干咳一声:“三位,不必如此,其实你们还是有机会的,明日出发之时,多聚人手,多准备暗器甚至弓箭等远程武器,然后尽量走大路,随时戒备。青城派也没什么了不起,除了余沧海本人,最高也就四个刚刚迈入三流的弟子,而且其中还有一个人不在福州。”
三人听了这番分析,心下稍定,就在这时,外面又出事了,有人进来禀告,大门外的旗杆被人砍断。林震南此时已经没心思生气了,原著中他此时愤怒还要大于恐惧,现在他更明白双方的差距。顺便说一句,史镖头的尸体已经找到,白天跟随林平之的四人,只剩一个胆小怕事的陈七还活着,却也吓得面无人色,大门都不敢迈出了。
天色已晚,老吴提出告辞,林家三口极力挽留,老吴知道他们这也是心中没底,故而也没坚辞,一夜居然再没出其它意外。
第二天,因为林震南没有派人四下打探消息,故而没发生原著中的大面积死亡事件,林震南聚集镖局所有人,讲明利害,愿意跟随者组成一支大部队,不愿跟随者领些银两各安天命。林震南平日待手下甚厚,基本上绝大多数人都愿随之迁移。众人分出一部分人警戒,另一部分人备齐物资,镖局中有的是交通工具,马匹车辆齐备。各位镖师趟子手都是出惯远门的人,不到中午便准备停当,全体开拔。
老吴和林平之并不急着离开大部队,也随队出发,林平之还能最后和父母相聚一段路。出门前,林震南回头看了一眼镖局,感慨万千,昨天白日还兴旺发达的镖局,此刻宛如鬼屋,偌大的家业一夜几乎丧尽,他心中要说没有不舍,谁也不会相信。
队伍一路南下,福威镖局的镖队经常出门,只是今天队伍格外庞大罢了,周围邻居也没见怪。老吴却知道,他们前脚刚一走,青城派便大举进驻,将镖局翻了个底掉。当然,那所谓的《辟邪剑谱》确实根本没有找到,于是他们留下少数人继续搜索,余沧海带领大队人马出城追赶。
镖局一行人辎重不少,队伍中还有很多不会武功之人,速度肯定是快不起来。这也是老吴建议的,既不求快,也不求隐秘,一切求稳,到了莆田也就成功一半,剩下一半交给莆田少林的僧人们决定。林震南不清楚,老吴却知道队伍周围一直有青城弟子在暗中监视,隐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求快,又怎能快过青城全体有武功在身的队伍?
莆田少林离福州城不过百多里地,青城派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也能猜到八九。余沧海也不知他们是否会接纳并庇护福威镖局一行,只能选择在中途动手,选择的位置竟然离原著中的不远。原著中林家三口,放弃辎重抛开大部队化妆潜行,而且还故意不走北门而走南门,全都是自作聪明的无用功。
眼看午时已过,队伍走到偏僻所在,青城派见他们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随着余沧海的到来,决定摆开阵势明攻。林震南等人武功虽低,走路经验还是有的,青城派大部队的野外伏击反而比少数人闹市中的伏击更好识破。当然不会是通过“有杀气”之类的玄幻向方法,而是通过草木、鸟鸣之类的判断出来。
林震南挥手止住队伍,高声喊道:“前面可是青城派的朋友,有本事杀人砍旗杆,难道还怕露面不成?”
见到行藏已露,青城派人马不再隐藏,陆陆续续地包围过来。这里可不止原著中的三人,余沧海本人带队,青城四秀除了罗仁杰全部到场,昨天与林平之发生矛盾的余人彦、贾仁达也赫然在场。不过说到人数,还远远不如福威镖局一方人多。再加上福威镖局一方严阵以待,暗器弓箭齐备,而青城派则大多只有长剑在手,如果硬攻还真的未必会讨到便宜。这里是武侠位面,武器管制情况自然是比历史位面松动一些,但也没到兵器泛滥的地步,镖局属于“特种经营”,可以装备一些弓箭而不担上聚众谋反的罪名,青城派作为道观可就没这个资质了,而且青城派中恐怕也找不出合格的弓箭手。
对面余沧海无论是从年纪、身形、气度,还是从站位上,和弟子的差距一望便知,林震南虽然不认识他,也绝不会把他和普通弟子混淆。
林震南下马走到队伍前排,高声说道:“对面可是青城松风观余观主?在下对贵派好生敬重,每年派遣镖头前赴青城,向来不敢缺了礼数,今年余观主还对在下言道,遣派了四位弟子要到福州来。却不知在下那里得罪贵方,派来的人竟是寻仇来的?杀了我手下数人,还砍掉小号的旗杆,就这还不罢手,继续苦苦追赶,其中缘由敝人倒要当面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