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敬点头道:
“老祖宗,可如今已经给那位留下了此等印象,不知......。”
宇文干城抬手打断了宇文敬,说道:
“不打紧,你宇文敬是太守,考教你的唯有你的政绩,而且你们云中郡郡守孟石源明年便会退下来,郡守就在你和百里一平中产生,我北地九郡,除去上谷郡和九原郡,云中郡算是块宝地了,可不能马虎了。”
宇文敬愕然,连忙说道:
“宇文敬不敢奢求郡守之位,望老祖宗明鉴。”
宇文干城呵呵笑道:
“我宇文家世代皆是文官,在这北地熬出头不容易,你们二房出了你这么一个武将,怎能不珍惜,再说,我也不是冲你,而是我那重孙子得有人撑腰,当爹的做了郡守,才能服众不是。”
宇文干城没等宇文敬回话,继续说道:
“那李纯松要好好的查,无论我们北地怎么闹,怎么争,那都是我们北地的自家事,不能让那些个宵小参与进来,我北地要始终是一块铁板,就是再小的老鼠也不能让它钻过来。对了,还有你不成器的长兄,看我年纪大了,竟来做我的主了,回头你问问他,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便能被他宇文鸣欺负了?”
宇文敬连忙说道:
“长兄定然不敢忤逆老祖宗。”
宇文干城没有再言,说了这许多话,似乎也有些倦了,他说道:
“你下去吧,我去看看我那重孙子。”
宇文敬连忙起身行礼,说道:
“老祖宗早些歇息。”
两名年轻丫鬟连忙上前扶住宇文干城,颤颤巍巍的向后院走去,宇文干城自言自语道:
“宇文家这摊水呀,浑了!”
宇文敬听的一头雾水,可也不敢起身询问,直到宇文干城走远才站直身体,老祖宗的这句话他虽然没听懂,但是之前说的他可是明白,那就是只要他一心提高政绩,其他的老祖宗自有安排。
与此同时,画地城萍子巷,风景依旧,可人却冷清多了,自陈夫山和左丘走后,老赵和赵亦可去陈府的次数越来越多,老赵也怕别人说闲话,毕竟陈府家的男人都不在,而他天天往一个未出嫁的老姑娘家里跑也不是事,所以也就带着赵亦可。
秋姑倒是乐得清闲自在,这对父子走后她倒是省了不少心,可嘴上说不想,其实是相当惦念左丘父子俩的,相处十多年早已经如亲人般,怎么可能不牵挂呢。
秋姑每天除了吃口斋饭,就是静心念佛,陈夫山这些年不断教她认梵文,如今至少也能把佛经流畅的读下来了,无聊时就在廊下看景赏月,想着左丘平安,她也就安心了。
等过两年给左丘说一房媳妇,再要个大胖小子,一家子其乐融融,多好,她看那赵亦可就十分不错,温柔懂事,张得更是世间少有的标致,见到她也秋姑长秋姑短的叫着,在秋姑眼里,一直都拿赵亦可当儿媳妇看待。
秋姑这般想着,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浮现。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秋姑,秋姑,我是亦可,我和爹来给你送菜啦。”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秋姑连忙去门口开门,陈府侧门打开,只见赵亦可和老赵站在门口,父女俩笑盈盈的,提着一篮子蔬菜。
秋姑连忙说道:
“快进来,今天可是冻坏了吧,不知怎地,这场雪下完倒是格外的冷了,还麻烦你们父女俩给我送菜。”
说罢三人往前厅走去,老赵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满是笑容,他说道:
“大妹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家老陈对我们赵家可是有大恩惠,我老赵没读过书,帮不上什么大忙,也就是给你们送些不值钱的吃食,大妹子不要嫌弃才好。”
秋姑老脸一红,说道:
“谁家老陈?我看他是那寡妇家的老陈才对呢。”
赵亦可用胳膊肘偷偷怼了下老赵,老赵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画地城外,一名道士龙行虎步,一身道袍一尘不染,一把拂尘洁白如雪,一把宝剑刃如秋霜,道士神采奕奕,徒步行走在官道之上,周身三丈竟无任何飞雪,真当得出尘二字。
道士行到城门口停下来脚步,让他停下的原因是眼前的一位老僧。
老僧人一身袈裟全是布丁,一双鞋磨的只剩个底面了,若说是那普世门的苦行僧也不奇怪。
可奇怪的是老僧脖子上的五串大念珠,五串念珠也不是那上等的沉香木所制,而是由不太上乘的迦南木制成。
每串念珠都有一百零八颗,并且每串念珠上皆有一字,分别为杀、偷、淫、妄,饮五字。
总共五百四十颗念珠挂在老僧的脖子上,也不知重量几许,老僧竟也不闲累。
道士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五戒和尚,你怎么在这?”
被称为五戒的老僧人答道:
“自然是来渡有缘人。”
自古佛道不两立,两种信仰,两种方式,自然两种脾气。
道士又问道:
“所渡何人?”
五戒僧人回道:
“自是相遇之人。”
道士笑道:
“你要渡我?”
五戒僧人摇摇头,说道:
“自然不敢,我来渡一位女菩萨。”
道士再笑,说道:
“可是位九贵相的女菩萨?”
五戒僧人点点头,说道:
“百劫修得九贵相,不入佛门难登天。”
道士听闻后气机暴涨,引得晴空一声惊雷,宝剑嗡鸣不止,眼看便要出鞘。
老僧眼中并不惧意,只见老僧双手合十,开口说道:
“张真人,不如同问相主可好?”
姓张的道士听后想了一想,说道:
“好!”
萍子巷陈府,秋姑、老赵和赵亦可看着这两名不宿之客,秋姑还算礼貌,赵亦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老赵拦在身后。
老赵是一脸的警惕,任这一道士一和尚磨破了嘴皮子,他都没相信,什么九贵骨,什么九贵相,说到底还不是想把赵亦可从他身边带走。
老赵不信面相,他只知道,家里除了那个母老虎外,就这么一个女儿了,来两个不知道哪里的道士和尚就要把亦可从他身边带走?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