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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泛爱众

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

译文

人与人之间要相互爱护,因为我们头顶同一片蓝天,脚踏同一片热土。

晏子使楚

春秋末年,七国争雄,有一次齐国的晏子到楚国去访问。

晏子来到楚国的国都时,楚人想侮辱他,就在城门旁边特意开了一个小小的旁门,请晏子从小门进去,以此来嘲笑他身材矮小。晏子就说:“你这开的是待客的大门吗?只怕是给狗进出的狗洞吧!我听说只有出使狗国的时候才从狗洞中进去,今天我出使的是堂堂大楚国,不是个狗国啊,难道也要我从旁边的狗洞进去?”楚国人无言以对,只好打开中门,请晏子进去。

晏子在朝廷上拜见楚王,楚王也看不起他,就说:“齐国恐怕是没有人了吧?”晏子回答说:“齐国首都临淄有七千多户人家,大街小巷里人挨着人,肩并着肩,大家挥一挥衣袖就可以遮住天空的太阳,滴一点汗水就像下了场大雨一样,怎么能说齐国没有人呢?”楚王说:“这样啊!那为什么派你这样一个人来做使臣呢?”晏子正色回答说:“我们齐国派遣谁出使到哪个国家是有研究的,不是乱派的。如果他是个贤明有才的人,就派遣他出使贤明的国君那儿,如果是个无能无德的人,就派遣他出使那无能无德的国君那儿。在齐国我算是个最无能无德的人,实在没人派,就只好让我来出使楚国了。”楚王听了哭笑不得。

退朝之后,楚王满腔怒火,对手下的人说:“晏子能言善辩,今天在朝廷上让我出丑,你们快给我想个办法来羞辱羞辱他,让我出了这口气。”

第二天,楚王请晏子吃饭,吃到中间时,楚王的手下故意绑着一个人从酒席面前走过。楚王就问道:“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绑起来?”手下回答说:“报告大王,这是齐国人,在我国犯了罪。”楚王再问:“他犯了什么罪?”手下回答说:“偷窃罪!是个流氓加小偷。”

楚王就看着晏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难道齐国人都是些善于偷东西的小流氓吗?”晏子就离开了席位,向楚王作了个揖,说:“我听说过这样一句俗语:橘子树生长在淮河以南,结出来的果实就是橘子;若生长在淮河以北,结出来的果实就叫枳。二者叶子相似,但它们果实的味道却差远了,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水土条件不同啊!我们齐国人在国内是不干这种事的,现在来到楚国,却干起了这种事,莫非楚国这地方只能让老百姓变成流氓加小偷吗?”

楚王无言以对,只好笑着说:“先生圣明!我不尊敬爱护圣人,反而同他开玩笑,是自讨没趣啊!”

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

译文

品行高洁的人,他的名声自然而然就会高起来,因为人们所看重的是他内在的品德,而不是看他长得好不好。

举案齐眉

与人交往,首先应该看重对方的品行,哪怕是选对象,也应该以德为先。花容月貌,终有红颜之老,唯有德行,与日月同辉。

东晋的名士许允娶了阮德慰的女儿为妻,洞房花烛之夜,揭开红盖头一看,阮女丑陋无比,像个母夜叉,许允大叫一声跑出新房,再也不肯踏进房门半步。

一天,许允的朋友桓范来看他,劝许允说:“阮家既然敢把丑女嫁给你,必有他想嫁的原因,说不定当晚你酒喝多了,看花了眼。你现在都不去和老婆见一面,也不好吧,就算要休了她,也得当面给她一纸休书啊。”许允觉得桓范的话也有理,就鼓起勇气跨进了新房,但他一看清妻子的容貌,拔腿又要往外溜。阮女知道这一溜是再也不会进来了,就一把拽住他。许允挣扎着同阮女说:“不用拉我!我不会和你过的。”阮女说:“我进门才几天,不知哪里做错了,请夫君明示!”许允气呼呼地说:“妇人有‘三从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你有几德?”阮女当即回答:“三从四德,我只缺一个妇容而已。读书人有‘百行’,想问夫君又有多少呢?”许允说:“我全都有。”阮女说:“百行德为首,您好色不好德,还说全都有?”许允哑口无言,对阮女另眼相看,从此夫妻相敬相爱,感情和睦。

像许允这样重德不重貌而留名青史的还有东汉的梁鸿。梁鸿少年时代,非常聪明,博览群书,经书、诸子、诗赋等无所不通,但他并不热衷于功名利禄,反而回到家乡,耕种自给,读书养性。这样的大隐士,又是少年英俊,当地不少世家大族慕名遣人前来提亲,但梁鸿一个都没看上,全部拒绝了。

当地孟家有一个女儿叫孟光,长得粗眉大眼,五短身材,肤色黛黑,丑陋至极。父母苦心给她介绍了几门亲事,她一个都没看中,到了三十岁还没有嫁出去。父母就问女儿:“找了这么多你都不满意,你到底要嫁个什么样的夫婿啊?”孟家女不假思索地说:“梁鸿!”这把她父母气得说不出话来。可谁都没想到,梁鸿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请人来下聘礼。孟家人喜出望外,满口答应,还怕他反悔,很快就定下了大喜的日子,把女儿送到了梁家。

婚后一连七日,梁鸿一句话都没说。第八天早晨,孟女来到梁鸿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对梁鸿说:“我久闻夫君的贤名,立誓非你莫嫁;夫君也拒绝了许多名门大族的提亲,自己选定贱妾为妻,我感到不胜荣幸!但婚后你一句话都没说过,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如果是我的错,请夫君治罪。”梁鸿就叹了一口气说:“我想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因此我要娶的是一位能吃苦耐劳、淡泊名利的妻子。可过门至今,你一身绫罗绸缎,没看你下厨做过一顿饭,你不是我要娶的妻子!”孟女听了梁鸿的话后不悲反喜,对梁鸿说:“我这几日的穿着打扮只是想试探你一下,看看你是否如传说中的贤德。我早已准备好了日后劳作的服装和用品,不信请看。”说完她打开陪嫁的箱笼,只见里面装的全是布衣、麻鞋、纺车、农具等农家生活用品。随后,孟女脱下华服,更换布衣,遣走佣人,下厨做饭去了。

梁鸿与孟光互敬互爱,男耕女织,在霸陵山隐居。夫妻二人以耕织为业,闲暇时,梁鸿咏诗、弹琴,孟光教子、纺织,夫妻恩恩爱爱。孟光对梁鸿极为尊敬,梁鸿在田中劳动归来,孟光送饭菜时把端饭菜的盘子举得和眉毛一般高,以表示对丈夫的尊敬。这就是“举案齐眉”的故事。

才大者,望自大,人所服,非言大。

译文

有才能的人,他的名望自然而然就会大起来,因为人们所佩服的是他的才能,而不是因为他话说得漂亮。

东床快婿

晋武帝时,大臣郗鉴有个女儿,年方二八,才貌双全,郗鉴视之为掌上明珠,想给她找个好女婿。郗鉴听说丞相王导家学深厚,子弟甚多,听说各个都才气出众,就希望能在王家子弟中选一个。

郗鉴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导,王导就说:“很好啊,我家族中子弟众多,由你选一个,只要你看中了就行。”郗鉴就让管家带上厚礼,来到王家选人。

王家的子弟听说郗太尉派人来选女婿,又听说女方才貌双全,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仔细打扮一番出来,希望自己能选上。郗府管家选来选去,觉得眼前这些青年才俊个个都不错,心中拿不定主意,就对他们说自己要先好好想一想,然后他来到东院的书房里,看到靠墙的床上有一个袒腹仰卧的青年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事,看到管家进来了也不打招呼,自己的手还在衣襟上画啊画的。这个人就是王羲之,他是王导的侄儿,也被唤来候选。可王羲之在来相府的路上,偶然碰到东汉著名书法家蔡邕的一块古碑文,沉迷于其中,早把相亲的事忘光了。来到相府后,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他随手脱掉外衣,袒胸露腹,一边喝茶一边想着蔡邕的书法,心里总是想着字体的结构,揣摩着字的结构、间架和气势,而且不停地用手指头在衣襟上画着,根本没注意到管家来了。……

管家回到郗府后,对郗太尉说:“王府的年轻公子有二十余人,听说郗府找女婿,都打扮得工工整整出来相见,唯独书房东床上有位公子,袒腹躺在床上,根本没起来过。”郗鉴哈哈大笑说:“还有这等淡定之人,说不定我要选的就是他!”郗鉴亲自来到王府考查王羲之,见王羲之豁达文雅、才貌双全,当场下了聘礼,择为快婿了。

王羲之后来成为了“书圣”。有一次皇帝要到北郊去祭祀,让王羲之把祝词写在一块木板上,再派工人雕刻,结果刻字者把王羲之写过字的木板削了一层又一层,发现王羲之的书法墨迹一直印到木板里面足足有三分深!后来人们就用“入木三分”来形容书法的笔力雄厚。

己有能,勿自私;人有能,勿轻訾。

译文

如果自己有才能,就不要自私自利,不愿意多做一点事;要是看到别人有才能,就不应该诽谤怨恨别人,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萧规曹随

刘邦能打败项羽,在于他手下能人辈出,如萧何、张良、韩信、曹参等,各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良臣猛将。其中萧何功劳最大,他留守关中,制定法令,安抚民众,稳定后方,不断地将粮草、兵员补充前线,使刘邦多次转危为安。刘邦建立汉朝后,萧何做了丞相,但萧何和曹参一向不和睦。后来萧何病重,孝惠皇帝去探视病情,趁机便问他后事怎么安排。萧何却抛开个人恩怨,一点也不嫉妒曹参的才能,反而荐曹参来接替相位。

当时曹参在下面的一个封国齐国做丞相,推行清静无为的黄老学说,让百姓们自行安定。在他做齐国丞相的九年里,齐国社会安定,经济发展,百姓都称赞他是贤明的丞相。惠帝二年(前193),萧何去世了。曹参听说后,就通知门客:“赶快整理行装,我将要入朝为相。”门客说:“萧何一向和你有矛盾,他会推荐你吗?”曹参说:“你不了解萧何!我和他的矛盾是个人恩怨,这并不会影响他欣赏我的才能!”过了不久,朝廷果然派人来召曹参接替萧何做汉朝的丞相。

曹参为相后,挑选一些质朴而不善文辞的老实人来做丞相的手下,打发了那些喜欢斤斤计较、沽名钓誉的人,其他的没有改变任何事情,一概都遵循萧何制定的制度。曹参自己整天就坐在家中喝酒,有些朝中官员来劝他,曹参就立即请他们喝酒,有人想开口说什么,曹参又拿美酒堵住他们的嘴,直到那些人喝得大醉而回。

汉惠帝见曹参不理政事,就对曹参的儿子曹埋怨道:“你回家试探一下你父亲,就说:‘高祖刚刚驾崩,皇上又年轻,身为相国整天喝酒不理政事,好像不妥吧?’”曹就把惠帝的话变成自己的意思来劝曹参。曹参一听大怒,当场打了曹二百板子。

下次见面时,惠帝就责备曹参:“你惩治曹做什么?是我让他劝你的。”曹参连忙脱帽谢罪:“请陛下三思,你和高祖谁强?”惠帝说:“我怎敢和先帝比!”曹参又说:“那我和萧何谁贤能?”惠帝说:“你好像也不如萧何。”曹参说:“陛下说得太对了。高祖和萧何平定了天下,制定了法令,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我们的才能不如他们,为什么不遵从他们的意见,谨守各自的职责,这不就很好了吗?”惠帝说:“说得好!你继续喝酒休息吧!”

曹参做了三年的丞相,天下太平,他死后被封为懿侯。百姓都歌颂曹参:“萧何制定法令,整齐划一,曹参接着做丞相,遵守萧何制定的法令,不乱改变,清静无为治国,百姓因而安定和平。”

勿谄富,勿骄贫,勿厌故,勿喜新。

译文

不要在富贵的人面前谄媚巴结、讨好卖乖,也不要在贫穷的人那里骄傲自大,更不能喜新厌旧。

易牙杀子

易牙是齐国人,原本是皇宫里的一个厨子,烧得一手好菜。有一次,桓公最得意的爱妾长卫姬身体不舒服,茶饭不思。易牙一看机会来了,使出浑身解数,精心制作了几个拿手菜来讨好长卫姬,正好合长卫姬的口味,长卫姬吃了后精神了不少。等病好了易牙还是常常到长卫姬那儿去谄媚巴结、讨好卖乖。一来二去,关系慢慢好起来,长卫姬就替他吹枕头风,齐桓公也知道易牙的好手艺了。

一次桓公召见易牙,亲自问他:“听说你善烹调,都能做些什么菜,说说看!”易牙就夸夸其谈起来,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什么山珍海味、奇珍异兽,没有他不会做的。没想到桓公淡淡地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吃腻了,这辈子,我也就是没尝过人肉啥滋味。”这本是桓公随便开的一个玩笑话,易牙正想怎么巴结桓公,当下就暗暗记在心里。回到家,易牙前思后想,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于是豁出去,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做了一盘蒸肉献给桓公。那肉鲜嫩无比,令人垂涎欲滴,桓公狼吞虎咽,把肉吃个精光,吃完赞不绝口,问易牙:“这是什么肉,味道这么鲜美,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易牙说:“这是人肉。下臣心想主公尚未尝过人肉的滋味,所以把自己的儿子杀了,献给主公品尝。臣听说过‘忠君的人,不顾其家’,这也是为臣应该做的。”桓公听了很感动,心想这个易牙对我太忠心了,居然肯杀死自己的亲骨肉,忠臣啊!从此易牙平步青云,深得桓公宠爱。

后来齐桓公得了重病,眼看不行了,他宠爱的易牙和竖刁等人就跳出来作乱,拥立公子无亏,太子昭被迫逃到宋,齐国五公子因争夺皇位大打出手。当时桓公还没死,易牙下令关上宫门,假传旨意,不许任何人进宫看望桓公。桓公饿得发慌,好不容易从两个宫女那儿得知易牙作乱的消息,仰天长叹,懊悔不已,说:“我有什么面目去见仲父啊?”因为当年管仲曾力劝桓公驱逐易牙这种阿谀奉承、讨好卖乖之徒,桓公不听,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最后桓公用衣袖遮住脸,活活饿死了。桓公死后,几个公子为争夺皇位,各自勾结党羽,互相残杀,至于桓公的尸体,放在床上六七十天也无人收殓,直到尸体腐烂生蛆,蛆虫都爬到宫门外,几个老臣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说服众公子葬了桓公。第二年,宋襄公率领诸侯兵送太子昭回国,但经过这场内乱后,齐国的霸业开始衰落了。

人不闲,勿事搅;人不安,勿话扰。

译文

人家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要有事没事去打扰人家;人家心里焦急不安时,不要在一边说三道四骚扰人家。

伴君之道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很多时候是因为做臣子的不懂得进退之道,才会身陷祸端。要是各个都像萧何那样,历史上也许会少几个暴君。

萧何和刘邦是老乡,刘邦还是平头百姓时,成天东游西荡惹是生非,萧何是沛县的一个狱卒,多次凭着职权包庇刘邦。后来刘邦起义,做了沛公,萧何就作为他的助手督办公务,但他从来不提当年的事。楚汉争霸时,萧何以丞相的身份留守后方,治理政事,管理民众,征兵购粮,做好后勤工作。项羽多次杀得刘邦丢盔弃甲,但刘邦总是很快就东山再起,这是因为他有一个安定团结的大后方,萧何把后备兵源和粮草源源不断地送到前线。刘邦一边委任萧何为丞相,全权处理关中政事,一边多次派使者慰劳萧何。有人就给萧何分析说:“汉王在前线出生入死,忙得不可开交,却总是想着慰劳您,这不是看您辛苦,而是心中不安,不放心您的表现啊,您把自己的子孙兄弟中能打仗的人,都安排到部队里,送到汉王身边,他必定更加信任您。”萧何就照办了,果然刘邦非常高兴。

公元前202年,刘邦最终打败了项羽,于是论功行赏,萧何名列第一,特地恩许他可以带剑穿鞋上殿,上朝时可以不按礼仪小步快走,他的父子兄弟十多人都封有食邑。

公元前196年,陈豨反叛,刘邦亲征邯郸,韩信趁机在关中谋反,吕后就采用萧何的计策,杀了淮阴侯韩信,除掉了刘邦的心头大患。高祖听说韩信被杀,立即派遣使者,加封萧何五千户,还送了五百名精兵、一名都尉做相国的卫队。许多人都来祝贺萧何,唯独召平来表示哀悼:“这只怕是祸患啊。皇上现在亲冒刀剑统军在外,您却在京城平叛立有大功。皇帝加您封邑,并赏您卫队,恐怕不是宠信,而是内心不安,想监视您,希望您辞掉封赏,散尽家财充当军费,讨皇上开心。”萧何照做了,刘邦果然很欢喜。

一年后的秋天,黥布又造反了,高祖再次亲征,在军营里,他多次派人来询问萧何的近况。萧何和以前一样,在后方安抚管理百姓,征兵购粮。有一个门客劝告萧何:“此一时彼一时,您现在这样做,离灭族的日子不远了。您现在位居相国,论功第一,又深得民心,至今十多年了,您还是那么勤勉地做事,可您的功劳还能再加吗?现在皇上多次询问您的情况,是害怕他不在朝时,您的威信太高,动摇民心啊!如今您不如强买田地,放高利贷,来败坏自己的声誉,这样皇上才会放心您。”高祖回师时,老百姓拦路告萧何的状,说他低价强买百姓田地房屋。高祖一回到京城就召见萧何,笑着把民众的上疏拿给他看:“你这个相国竟是这样‘利民’的?自己去向百姓谢罪吧!”萧何赶紧认错,又趁机为百姓请求说:“长安人多土少,大王的上林苑已经废弃荒芜好久了,不如分给百姓们耕田打猎吧!”高祖大怒说:“你自己贪了百姓钱财不说,又想拿我的东西来讨好他们!”于是用镣铐拘禁了萧何,把他关了起来。不久,一个姓王的卫尉来劝说刘邦:“为百姓求福利是相国分内的事,陛下怎么能怀疑他是讨好百姓呢!再说陛下外出征战多年,相国留守关中,他若想贪财,那函谷关以西的地盘,怕早就不是汉室的了,陛下为什么要这样怀疑相国呢!”高祖听后不太高兴,但还是派人释放了萧何。这时萧何年纪已经不小了,他打着赤脚来向刘邦谢罪。高祖说:“算了吧!你为民请愿是个贤能的丞相,也算了解我的心思,我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桀、纣那样的君主了。”

人有短,切莫揭;人有私,切莫说。

译文

别人的缺点千万不要当面去揭穿,别人的隐私切记不要到处传播。

将相和

战国末年,秦赵相争,赵国文有蔺相如,武有廉颇,秦国一时也拿赵国没办法。

蔺相如因为完璧归赵,立有大功,加上在秦赵两国渑池会上,蔺相如为赵国大大争了一口气,就被封为上卿,地位还在廉颇之上。廉颇就不乐意了,他对别人说:“我是赵国的大将军,保家卫国,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挣来功勋,现在蔺相如凭着牙尖嘴利立了点功,地位居然还在我上面,我真感到羞耻。而且大家都知道,蔺相如原本只是别人的门客,地位卑下,等我上朝看到他,一定要当众羞辱他。”

蔺相如听说后,就不和廉颇见面。应该上朝时就推说有病,免得和廉颇发生冲突。有一次蔺相如出门,远远看到廉颇的车队过来了,蔺相如急忙命令手下掉转车头,躲到巷子里去。

这一来,蔺相如的门客受不了啦!他们一起跑来说:“大家离开亲人来投奔您,是因为仰慕您的大名。现在您与廉颇同朝为官,廉将军恶言相向,没想到您这么害怕,躲得也太过分了吧!连我们这些没用的人都觉得丢脸,何况大人呢!我们不能帮大人长脸,在这也没用,还是告辞吧!”蔺相如坚决挽留,问他们:“你们觉得廉将军和秦王哪个厉害?”大家都说廉将军还是比不上秦王。蔺相如就说:“大家想想,就算是秦王,我都敢一个人在他的朝廷上呵斥、责问他,我难道会怕廉将军?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强秦之所以不敢对赵国怎么样,是因为赵国文有我、武有廉将军啊!廉将军现在因一时的地位高低和我斗气,我要是当面和他争斗,指责他的缺点,那两虎相争,必然有一受损失。我这样让他,是因为国家的利益高于我个人名誉得失啊!”廉颇听说后大为感动,脱掉上衣,背起荆条,由门人带路,去蔺相如家自责请罪。廉颇说:“我是个粗人,想不到大人您如此宽厚有远见啊!”从此,二人言归于好,结为生死与共的好友。

道人善,即是善,人知之,愈思勉。

译文

称美别人的优点,这样做本身就是一种优点。别人听到你的称赞后,肯定会更加勉励、努力。

优孟谏君

优孟原本是楚国的一个从事歌舞技艺多年的伶人。他出身微贱,足智多谋,富有辩才,常常用一种隐恶扬善的方式来劝谏楚王。

楚庄王曾经有一匹千里马,非常喜欢,喜欢得都舍不得骑它。他给马穿上精美的绣花丝绸衣服,养在干干净净、豪华富丽的大屋子里,安排它睡在设有帷幔的大床上,还用蜂蜜泡好的枣干来喂养它。结果马因为吃草不够,最后得了肥胖病,死了。庄王伤心欲绝,大办丧事,命令大臣们都来给马吊唁。他把死马装在珍贵的棺材中,四周堆满了陪葬品,还要依照大夫的礼仪标准来安葬它。有的臣子对这件事看不惯,就上谏说这是失礼的行为,不能这样做。庄王大怒,下令说:“谁敢再就葬马一事上谏,杀无赦!”

优孟听说这事后,就一个人走进宫殿,突然仰头大哭。庄王很吃惊,就问他哭什么。优孟说:“我哭的是大王最喜爱的宝马去世了,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马了。但是凭我们楚国这样的强大富有,不能这样看轻这匹宝马啊,大王只用大夫的礼仪标准安葬,太对不起马了,请大王下令用君王的礼仪标准安葬!”庄王问:“这样该怎么做呢?”优孟说:“用雕有花纹的美玉做的棺材装死马,用绝好精致的梓木做外椁,用枫树、樟树等名贵木材做护棺,派十万精兵给它修墓,让全国的老人儿童去筑坟,齐、赵两国的使者在前面陪祭,韩、魏两国的使者在后面护驾,在全国修建祠堂,用牛、羊、猪祭祀,封一万户给死马。等诸侯知道这件事,都会知道大王看重宝马,而不惜轻视国民,自然会给大王送来更好的马。”庄王说:“那样的话,我也做得太过分了吧!”优孟说:“那就请大王把它当个畜生埋了。我们是怎么对待死马的?在地上搭个灶台做外椁,拿个大铁锅来做棺材,用姜、蒜来调味,用作料去腥,把稻谷煮熟了当祭品,一把大火送它上路,安葬在人的肠子里。”于是庄王就把死马交给厨房,煮着吃了。

楚相孙叔敖知道优孟有贤能,不在乎他出身下贱,待他很好。后来孙叔敖病得快死了,叮嘱他儿子说:“我死后你要是贫困,就去拜见优孟,告诉他你是我儿子,他能帮你。”孙叔敖一死,才几年时间,孙叔敖的儿子就混得贫困交加了,靠上山打柴为生。他就去找优孟,说:“我是孙叔敖的儿子,父亲有遗言嘱托我,如果贫困了就来拜见您,您会帮助我。”优孟满口答应,让他在自己家住下。

优孟做了孙叔敖以前常穿的衣服帽子,穿戴起来,模仿他的言行举止,一年左右就模仿得惟妙惟肖,连庄王左右的近臣都分不出真假。有一次楚庄王大办酒宴,优孟就这样打扮,上前为庄王敬酒,庄王一看大吃一惊,以为孙叔敖复活了,就请他再来做楚相。优孟说:“这事我要回去和妻子商量一下,三天后再答复。”庄王答应了。三日后,优孟又来见庄王,庄王就问他想好了没有,优孟说:“我妻子说,千万别去做楚相啊。你现在只是个假孙叔敖,就算真的孙叔敖做楚相,忠心耿耿,为官廉洁,力助楚王称霸,等他一死,他的儿子就没人管了,贫困得靠打柴谋生,你要是去做楚相,我看还不如自杀的好,免得害了子孙。”然后优孟就唱起歌来:“在家耕田太辛苦,一年难以得食物。出外做官若贪财,不顾廉耻害百姓,死后家产传子孙,只怕终有报应日,身死族灭成笑柄!唉!贪官难做啊!做个清官心为民,遵纪守法忠国君,就像楚相孙叔敖,一生廉洁传美名,只可惜,死后子孙太贫困,居然靠打柴为生。唉!清官也不值得做啊!”庄王听了后,就向优孟道歉,然后召见孙叔敖的儿子,封邑四百户。

扬人恶,即是恶,疾之甚,祸且作。

译文

宣扬别人的缺点,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如果说得太过分了,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借刀杀人

祢衡是东汉末年名士,文学家,有才之士,只可惜性格孤傲,常常出言不逊,最终被曹操借刀杀人。

曹操八方招揽人才,孔融便把祢衡推荐给曹操,曹操就去造访祢衡,没想到祢衡不但托病不见曹操,而且张口就把曹操臭骂了一顿。曹操爱惜自己宽容爱才的名声,也没追究此事。不久,曹操大宴宾客,因为祢衡善于击鼓,就召他来击鼓助兴,也是想借此出口气。没想到祢衡竟然衣着不整地走进来,让曹操很没面子。曹操要祢衡换上鼓吏的衣服,他就当着众人的面脱得一丝不挂,再徐徐换上新的装束。曹操火上心头,对孔融说:“祢衡这个小子,我要杀他,不过像宰一只麻雀或老鼠一样罢了!只是想到此人一向有些虚名,杀了他,远近的人会说我无容人之量。荆州刘表为人厚道,我把祢衡送给刘表算了,说不定在那里他能痛改前非。”

刘表对祢衡的才学十分佩服,把他奉为上宾,掌管文书。但祢衡恃才自傲,有一次刘表和手下绞尽脑汁才写好一篇报告,祢衡回来一看,就说写得太臭,撕得粉碎,掷于地上,然后自己一挥而就,重新写了一篇交给刘表,这一下把刘表的手下得罪光了,祢衡还不知情,天天对刘表说你手下都是些饭桶,而且渐渐地,连刘表他也不放在眼里。刘表不能容忍祢衡的放肆和无礼,下面也没人给祢衡说话,祢衡在刘表这儿再也待不下去了。但刘表也不愿承担祸害名士的恶名,就把祢衡打发到江夏太守黄祖那里去了。

祢衡初到江夏,黄祖对他也很优待,也让他负责起草文件等。有一次,黄祖在战船上设宴招待客人,祢衡的老毛病又犯了,竟当着众宾客的面,尽说些刻薄无礼的话!黄祖呵斥他住口,他却回嘴骂黄祖:“死老头,你少啰唆!”黄祖性情暴烈,哪能忍下这口气,命人把祢衡拖走,狠狠地杖打一顿。祢衡居然不怕打,还骂不绝口,黄祖一怒,就下令把他杀掉了。

善相劝,德皆建,过不规,道两亏。

译文

互相劝勉做好事,双方的品德都会有所建树。看到别人有过错却不用心规劝,双方都有损道义。

冯谖助孟尝君

冯谖听说孟尝君广招宾客,穿双草鞋从远方赶来。孟尝君就问他有何指教,冯谖说:“我是个穷人,想在你这混口饭吃。”孟尝君就把他当下等食客对待。过了十天,孟尝君听说冯谖常常弹着一把缠着草绳的剑,还唱什么“剑啊剑,咱们回家吧!这里吃饭没有鱼”。于是孟尝君就让冯谖搬到中等食客那里,吃饭有鱼。五天后,孟尝君又听说冯谖还在弹着剑唱道:“剑啊剑,咱们回去吧!这里出门没有车。”孟尝君就又把冯谖安排到上等食客那里,出门有专车。又过了五天,孟尝君听到冯谖还在唱“剑啊剑,咱们回家吧!这里没钱养家糊口”,很不高兴。但过了一年,冯谖没再唱什么。

孟尝君门下有食客三千,正常收入养不起这么多人,他就在薛邑放高利贷。有一年收成不好,借债的百姓连利息都付不起,孟尝君就想找人去薛邑收债,有人推荐冯谖去。冯谖来到薛邑,买了不少美酒,杀了几头肥牛,大办酒席,把借钱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冯谖和大家喝酒作乐,当大家喝得高兴时,他拿出各人的借据一一核对,能还得起钱的,就定个还钱的时间;实在是遭了天灾穷得很的,就当众烧毁借据。冯谖接着对大家说:“孟尝君向大家放贷,是为了方便大家生产,要大家还钱,是因为确实没钱养食客。现在你们有钱的,按约定还钱,没钱的,我也不会逼你们,借据全部烧毁,各位安心喝酒吧!有这样的封地主人,是你们的福气,日后千万不要背叛他!”在场的人都站起来跪拜感谢。

孟尝君听说此事后,立即召回冯谖责问他。冯谖说:“是这样的:有钱的,我已和他约好还钱的日期;没钱的,时间越长,利息越多,再逼十年也还不清债。实在还不清债了,他们就会逃亡到别国去,这样天下人都会觉得你贪财好利,不爱惜百姓。我烧掉的是根本就收不回的债,得到的是你爱民如子的好名声远播千里。我这样做是为弥补你的过失,你觉得哪样划得来呢?”孟尝君听后,连连拱手感谢他。

后来,齐王认为孟尝君名声太盛,超过了自己,最终罢了孟尝君相位,很多食客就离开了他。冯谖替孟尝君去游说秦王:“天下的强国只有两个,齐国和秦国,谁更强,谁就能得天下。”秦王一听有了精神,挺直身问冯谖怎么办?冯谖说:“齐国强大受天下人敬重,是因为齐国有孟尝君。现在齐王一时糊涂,撤了孟尝君相位,孟尝君心中必定十分怨恨,大王若偷偷地派使者迎接他来秦国任用他,那打败齐国还不易如反掌!”秦王果然派人带厚礼去迎接孟尝君。

冯谖又赶在秦国使者来前,回来劝说齐王:“秦国与齐国势不两立,迟早要一决雌雄。我听说秦国已经派遣人带厚礼迎接孟尝君去做秦相。

孟尝君一去,齐国就危在旦夕。大王为什么不在秦使到达前和孟尝君言归于好,恢复他的职位呢?如此齐国则安然无恙啊。”齐王就派人在边境等,果然看到秦国使者来了。齐王立即召回孟尝君,官复原职,还加封邑一千户。

孟尝君复官后感叹说:“我那三千食客,一见我罢官就纷纷背叛我,多亏先生,我才有今天。那些不要脸的人如果让我再看到,一定唾他一脸口水。”冯谖说:“先生这话不对!世间万事都有常理,有新生就必有死亡。而富贵的人客人多,贫穷的人朋友少,是世间常理。你看早上人们挤着去市集,而傍晚经过市集则头都不回,这是因为那里已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了,所以我希望你对待宾客像过去一样。”孟尝君醒悟过来,说:“恭敬不如从命。”

后来孟尝君称病,辞官回薛邑养老。凭借冯谖为他收揽的人心,和三千食客在薛邑自成一家,不依附任何一国,逍遥自在。

凡取与,贵分晓,与宜多,取宜少。

译文

从别人那拿的东西和送东西给别人,轻重贵贱要分明。送别人东西时最好多送一些,拿别人东西时尽量少拿一些。

秦晋之“好”

人们常用“秦晋之好”比喻结为夫妻,其实历史上的秦晋两国,联姻是有的,两国之间的关系好不好,就一言难尽了。

晋献公去世后,国内大将作乱。公子夷吾请求秦国帮他回到晋国,许诺若能登上王位,愿意割让晋国河西八座城池给秦国。秦缪公答应了,派百里奚率兵去护送夷吾。夷吾回到晋国,登上王位后却想违背诺言,不给秦国池城,派丕郑做替死鬼,去向秦国道歉。丕郑害怕,对秦缪公说:“晋人不爱夷吾,公子重耳才深得民心。夷吾违背诺言,大王你不如再送重耳回晋国去,我愿做内应。”秦缪公答应他,派人跟丕郑一起回晋国,夷吾却起疑心,杀了丕郑。丕郑的儿子丕豹逃到秦国,劝缪公说:“晋君无道,不得民心,大王何不讨伐他。”缪公说:“百姓如果不拥护晋君,晋君杀戮大臣,晋国必乱,现在却不是这样啊!”表面上缪公没有听从丕豹的计谋,但暗中还是重用他。

不久晋国碰到了天灾大旱,求秦国帮忙援助些粮食。丕豹劝说缪公不要给,要趁晋国饥荒攻打它。缪公去问其他大臣,公孙支说:“天有不测风云,饥荒与丰收是交替出现的事,要给。”百里奚说:“夷吾得罪大王,但他的百姓有什么罪呢?”缪公采纳了百里奚、公孙支的意见,送给晋国不少粮食。水路用船、陆路用车运过去,送粮的队伍从雍都出发,源源不断,连绵千里,直到绛城。

缪公十四年(前646),秦国也发生了饥荒,请求晋国援助点粮食,晋国就此事征求群臣意见。虢射说:“秦国闹饥荒,国力空虚,这时去攻打,可大获成功。”晋君深以为然。第二年,晋国大军攻秦,缪公让丕豹为先锋,亲自率军迎击,两军在韩地大战。战争中,晋君为争夺财物,独自脱离大部队,战车陷到深泥里。缪公看好机会,与部下纵马上前追赶,但却晚了一步,不但没抓到晋君,反而被晋军的后继部队包围,受了伤。

这时三百多个农夫拼死冲入晋军的包围圈,不但救出缪公,反而趁乱活捉晋君。原来,曾有几百个农夫在岐山下偷吃缪公的宝马,官府捕捉到他们后准备处以死刑,替马偿命,缪公说:“君子哪能因为牲畜的缘故而伤害人。我听说吃了马肉如果不喝点酒,会伤身体。”后来,不但赦免了他们,还赐美酒给那些人喝。现在这些人听说秦晋交战,都要求跟着去。当缪公被包围时,他们个个都高举兵器,争先上前死战,以一当十,以报答被赦免的恩德。

缪公俘虏晋君回到秦国,向全国宣告:“人人斋戒,我要杀了晋君祭天。”周天子听说后,来给晋君求情,因为他们是同姓。秦缪公的夫人、夷吾的姐姐急了,她赤着脚穿着丧服来劝缪公:“我不能挽救自己的弟弟,以致大王杀了他,老公杀弟弟,实在是耻辱啊!”缪公说:“我原本以为俘获敌国国君是件大好事,可现在天子来求情,夫人也忧愁。”于是以诸侯之礼待晋国国君,与他订立盟约后送他回国。这次夷吾献出晋国黄河西边的土地,并派太子圉到秦国做人质,缪公还把女儿嫁给他。

将加人,先问己,己不欲,即速已。

译文

将要安排别人做某件事情之前,要先问问自己是否愿意做,如果连自己都不愿做的事,就应该火速停止。

曹操毁信

三国时的曹操,是个很有计谋的人,人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公元200年,曹操和袁绍在官渡打了一仗,两军经过一年多的对峙,以曹操的全面胜利而告终。曹操以两万左右的兵力,出奇制胜,大败袁军。曹操亲自率领步骑兵5000名,突袭乌巢,将袁军粮草全数烧毁。袁军前线闻得乌巢被破,导致军心动摇,内部分裂,十万大军一溃千里,袁绍仓皇带着800骑退回河北。

前面官渡之战刚打完,一位官员后脚就抱着一大捆从袁绍的营帐搜出来的书信,向曹操汇报讨好:“袁绍逃走时狼狈不堪,扔下不少东西,其中不少是机密文件。这批书信,是京城里一些投靠他的人,甚至还有我军一些将士,偷偷地勾结袁绍的铁证。请主公下令把这些有二心的人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能知道一些袁绍的秘密。”曹操听了,连忙问他:“这些信你都看了吗?有没有统计出是哪些人?”那个官员说:“我也刚刚才拿到手里,还没时间一一细看!”曹操说:“那都拿来给我!”然后曹操左手接过信,看也不看,右手就把它们全部丢到火炉里烧掉了。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有个年长的谋士好心提醒:“主公,你为什么看也不看,就把信烧了呢?看一下也好晓得谁对你忠心,谁对你二心呀?”

曹操说:“请你们想想,当时袁绍的力量那么强大,连我都感到不能自保,何况大家呢?想和袁绍套点近乎也是人之常情,算啦!”

这事传出去,那些暗通袁绍的人全都放心了。人们也觉得曹操有度量,能体恤部下,都愿意在他的麾下效劳,曹操的势力越来越大。

恩欲报,怨欲忘,报怨短,报恩长。

译文

别人对自己有恩,就一定要记着去报答别人,要是别人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就最好忘掉。怨恨别人是越少越好,感谢别人是越多越好。

六尺巷的故事

安徽的“桐城文庙——六尺巷”是国家3A级旅游景区,六尺巷是桐城古城的旅游景点,巷南为丞相府,巷北为吴氏宅,全长100米,宽2米,这个六尺巷是怎么来的呢?

清代康熙年间,礼部尚书张英的老家人与吴家是邻居,两家府邸之间有一条窄窄的空地,供双方来往使用。后来邻居吴家建房,要占用这个通道,张家不同意,谁也不肯相让一丝一毫。公说公有理,婆说理也长,双方将官司打到县衙门,县官考虑到纠纷双方都是官位显赫、名门望族,官府和旁人都不愿招惹是非,不敢轻易了断。

张家人就把这件事飞鸽传书到京城,让张英出面收拾一下不识相的吴家。张英阅过来信后,只是微微一笑,挥起大笔,一蹴而就,在原信背面题了一首诗:“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然后吩咐手下快马加鞭带回老家。家里人一见张英的来信,都非常高兴,以为张英一定在信中有所表示,谁知打开一看还是原来寄过去的那封信,找来找去终于在信的背面找到了张英题的那首诗。张家人恍然大悟,于是立即动员全家,把自家的围墙拆了,退后三尺修新墙。大家都交口称赞张英和他家人以德报怨、宽厚待人,还是丞相肚里能撑船啊。邻居吴家一看,觉得不好意思,也把围墙向后退三尺。

这样两家之间,空出了一条巷子,有六尺宽,有张家的一半,也有吴家的一半,六尺巷由此而来。

待婢仆,身贵端,虽贵端,慈而宽。

译文

对待奴婢仆人,应以端庄的德行让他们敬畏;但不仅仅只这样做,更重要的是注意分寸,要显得仁慈宽厚,没有看不起他们。

吴起带兵

吴起是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政治家,因“杀妻求将”而出名。当时齐鲁相争,鲁国想让吴起为将,但吴起老婆是齐人,因此鲁人不放心他。结果吴起为出人头地,成就功名,就杀了老婆以示忠心。吴起杀了老婆以后,鲁国任命他为大将,迎战齐国,大败齐军,吴起名声大震。鲁国就有人说吴起的坏话了:“吴起为人残忍易妒、不忠不孝。他年轻时出门求取功名,咬着自己的胳臂向母亲发誓:‘不做卿相,决不再回。’后来他求学于曾子,连母亲去世也没有回去。曾子认为他不孝就与他断绝了关系,现在又为功名杀了妻子。再说鲁国是个弱小的国家,纵一时打胜仗,但结怨于诸侯,长久来看,是祸不是福啊!”鲁君因此辞退了吴起。

吴起只好离开鲁国。听说魏国正在招揽贤才,就去投靠魏文侯。魏文侯见吴起有才,就拜他为将,领兵进攻秦国,吴起果然用兵如神,一连攻占了秦国五座城池。

吴起常常与手下同甘共苦,吃饭穿衣和下等士兵一样,睡觉的时候随便打个地铺,行军时从不乘车骑马,和士兵一样背负行李、携带军粮,士兵们都非常爱戴他。有一次,一个士兵长了脓疮行动不便,吴起亲自用嘴帮他吸脓,士兵感激得泪流满面,但士兵的妈妈听说后,却伤心得痛哭流涕。有人说:“你儿子是个普通大兵罢了,吴起贵为将军,亲自给你儿子吸脓,你为什么要伤心呢?”这位妈妈说:“你不知道。几年前孩子的父亲跟随吴公作战,吴公也曾为他吸脓,结果从此以后,他一上战场就勇往直前,绝不后退,最终战死沙场。现在吴公又帮我的儿子吸脓,我是怕我儿子也会不知道死在哪里,所以才伤心哭泣的。”话虽如此说,但士兵们没有不爱戴吴起的,人人都乐意为他卖命。

势服人,心不然,理服人,方无言。

译文

以权势压迫别人屈服,只能让别人口服心不服。只有用道理去说服别人,别人才会口服心服,没有什么话说。

孟尝君以理服人

孟尝君名叫田文,父亲是齐威王幼子、宣王的弟弟田婴,曾担任齐相十一年。田婴一共有四十多个儿子,田文是他的一个小妾在五月五日生出来的。在当时的风俗中,传言五月五日出生的孩子会不利于父母,所以孩子一生出来,田婴就要小妾把这小孩丢了,但做母亲的舍不得,便暗地里养着,成年后才让他们父子见面。

田婴见了田文后很恼怒,责问小妾为什么不丢了这小孩。母亲还没开口,田文就叩头礼拜父亲,然后反问他:“你为什么不养五月生的孩子?”田婴说:“据说五月生的孩子,成年后身子跟门户一样高,会伤害父母。”田文又问:“人的命运是上天决定的,还是门户决定的?”田婴沉默不言。田文接着说:“要是由上天决定,你就不用操心了!要是由门户决定,那么你把门户加到三丈高就行,谁能长那么高啊!”田婴无言以对,只好摆父亲的架子说:“不要讲了!”

有一次父子聊天,田文问田婴:“儿子的儿子叫什么?”田婴答:“孙子。”田文又问:“孙子的儿子叫什么?”答:“玄孙。”田文又问:“玄孙的儿子呢?”田婴说:“这个我不知道。”田文就说:“你担任齐相好多年了,侍候过三代齐王,齐国国土没有扩大,但你却积累万金家产。我听说,将军家里出将军,丞相家中出丞相,现在你家里没有贤才,自己却还使劲积聚家业,想留给那些都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后代子孙,却忘记了齐国国势一天不如一天,我私下里觉得这是怪事。”

从此田婴认识到田文的才能,一改原来的态度,让他主持家政,接待来宾。田文的名声随着来往宾客传播到各地,大家都请田婴立田文为接班人。田婴去世后,田文果然继承田婴的爵位,即孟尝君。

孟尝君在薛邑招揽各种人才,不管是诸侯国的座上宾还是犯罪逃亡之人,只要来归附,就肯舍弃家业给他们很高的待遇。孟尝君不分贵贱,和大家同吃同住,天下贤士无不慕名前往,孟尝君门下食客人数有好几千。每当接待客人谈话时,孟尝君在屏风后安排专人记录谈话的内容,记下客人老家在哪儿。谈话一结束,孟尝君就派人带上礼物到客人老家慰问看望。有一次,孟尝君招待客人吃晚饭,有个人不小心挡住了灯光,那个客人很恼火,认为孟尝君吃得比自己好,叫人故意遮住光不让他看到,就放下碗筷准备告辞。孟尝君马上站起来,把自己的饭菜端给那人看,两人吃的是一样的东西,结果那人羞愧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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