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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似有故人在

“黄帝,紫金御龙袍,你是公孙轩辕,我们的皇啊,你终于回来了!”

黄帝依旧在缅怀过往的峥嵘岁月,突然一阵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回头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位疯疯癫癫的老人,黑色的长发拖到半腰,佝偻的身影让人望不见他的脸庞,但明亮的双眼足以看出他的激动。

“老头,你认错人了。老子不是什么公孙轩辕,老子只是名中带轩辕,老子叫姬轩辕,给我记好了。”

公孙轩辕以冷漠的语气回答老头,说完便一脚踹在老头身上转身离去。此刻的他,渴望能和故人一同畅谈往事,可他不敢,他怕和他搭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的他充满了无奈,昔日王者像是只丧家之犬,除了满腔不甘居然什么都做不到,连承认自己身份的勇气都没有。

“姬轩辕,轩辕,轩辕……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不是他,你怎么会穿紫金御龙袍,你就是他,老祖宗说过轩辕大帝会回来解救我们的,老祖宗不会骗我的。不会的..”嘶哑的的嗓音转为愤怒,随后又是绝望,也许老祖宗说的都是传说罢了。

姬轩辕听到声音后的声音后加快了脚步,生怕再迟一步,自己会露出破绽。但当他要离开城门的一刻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朝礼。

“臣公孙常先愿为公孙世家世代效力,万死不辞。”

姬轩辕愣住了,他迈不动步子了。公孙常先吗?是他吗?多么熟悉的名字,当初自己的老师,那个授道解惑的师傅他真的还在吗?

面师不礼,实乃大忌,前世百年的修行本该忘记了世间七情六欲,但现在再听到千年前的故人没有激动是不可能的。

他停下了,他转身了,是的,他认输了,向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情感低头了。

“老师,真的是你吗?弟子不孝。”

听到眼前中年男子的话,老人突然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握住那根拐杖,古木所做的拐杖插入地底足有三公分,明亮的双眼迸发出希望的泪水,可能他这一生都没有这么兴奋。

“哈哈,你真的是黄帝,请恕老臣欺君之罪,天不亡我公孙氏!一千五百年,一千五百多年啊!太祖父,我们的大帝他真的回来了!公孙家有救啦!”

如果不是蓬乱的长发遮住了老人那瘦削的脸庞,两行晶莹的热泪足以看出老人的兴奋。

那种兴奋不是见到公孙轩辕的激动,而是老祖宗的话得到证实,公孙家看到从千年的压迫中崛起的希望。

可姬轩辕内心的波澜一下就平复了。是啊,皇城都已不在,昔日恩师又岂能长存于世。不过既已承认,再逃避下去也不必了。

“老人家起来吧,公孙轩辕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姬轩辕,公孙家的事我已经没有资格去管了。”说罢便收起了紫金御龙袍换成了一套青衣。

老人万万没有想到公孙轩辕居然会否认他,原本的激动荡然无存,双眼的希望又被那岁月的浑浊掩盖,嘶哑的嗓音逐渐变得愤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太祖父他经历了多少磨难吗?你一句死了,你就想抛弃公孙家,你配吗?两千年前你抛弃旧部,乘龙飞升无色四天。家祖却不忘你,年年祭祀天地为你祈祷信仰。一千五百年前,天庭传来消息说你意图谋害天帝放逐无尽虚空。色界十八天树倒猢狲散,家祖,炎帝几人却不负你,带人反抗天庭,结果被杀到欲界才免除祸事。你一句你死了,你凭什么?”

老人家似乎有些疯癫了,他扶着那根斑驳的拐杖站了起来,他疯狂的拿拐杖轰打着地面,满心的欢喜,除了失望已经一无所有。家族千年的希望突然破灭,任谁都经不住这般跌宕打击。

“何必呢,他们又何必呢,是我对不起他们啊!”

公孙轩辕自知自己无理力证,若不是自己一心求道就不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恩师后人也不必苦苦守住这烂摊子。

而老人已经平静了下来,似乎已经看透了,孩提之年他便问过父亲:“为什么我们只能像老鼠一般活在这座城市,我也想知道外面的世界。”

可父亲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巴掌向他吼道:

“这是公孙家的荣耀,世代族人必须守护在这。”

那一年,他八岁,他哭了,但他再也没有哭过,也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

直到做了族长,了解了那段历史。他便像守墓人一般,四百年来日日盯着宗堂的大帝画卷,忘却情感,决定一生不娶,他不想公孙家的后辈继续背负这个无谓的责任了。

他从未觉得一千二百前太祖父的信仰是有意义的,被天庭放逐无尽虚空的人又怎么可能回来振兴他们,但他却尊重他的祖辈,愿意留守于此。

三百年后今日,他终于见到了画卷中的男子,终于看到了公孙世家王族的紫金御龙袍,他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那份希望还没有捂热,现实又像父亲一样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他只叹老天不公。或许确有公孙轩辕其人,但此轩辕早非彼轩辕。

他认命了,以头锥地三下后,抬起鲜红的额头,杂乱的头发在风中飘逸,不甘的怒吼道:“既然你不肯承认自己是公孙氏,那么今日公孙一家的事再与你无关。你不配再为公孙,公孙再无轩辕大帝!”

说罢,转身离去,萧瑟的寒风中佝偻的身影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公孙本无轩辕,吾姓姬。”公孙轩辕冷漠的说道,不!是姬轩辕冷漠的说道。

无关,呵呵,无关也好罢,你们已经承受了太多了,剩下的事,由我姬轩辕一人足矣。

天帝,伏羲,将臣……他们对你们的罪过,我将会悉数奉还。公孙家的仇,我不会忘记.

想到此,姬轩辕释然了,大袖一挥缩地成寸,眨眼消失于昔日皇城...

与此同时,天地奇书河图洛书从洛水出世的消息传遍三十三重天,天选之人青帝一夜之间名动天下....

四梵天,历经三千一百九十九的天帝将在十年内迎来他无待境最后一劫第三千两百劫,倘若度过此劫,即使面对三清尚有一语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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