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闲着没事特地来跟我说这些,你请便,我没工夫招呼你!”
江眠丢开夏夜清,回卧室随便找了徐格的衣服换上。
他穿睡裙给陈恩生看到不觉什么,给夏夜清看见就觉得亏大了,她算那棵葱!
他拿出手机给米娜打电话:“姓米的,咱俩合约到此为止,你等着收我律师函。”
“大早上你抽什么疯?”米娜今天很忙,可没有功夫和他耽误:“有事说事,没事别扯那些没用的!”
“我问你,夏夜清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是脑子进水生锈了,还是听不懂人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再和她有来往?”江眠一上来就质问。
“那人家来求我,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人家和你的关系,我也不好拒绝是不是?”米娜听说是夏夜清的事情,自知理亏,连忙赔出笑脸。
“我和她狗屁的关系!是个阿猫阿狗去求你都能让你三番两次出卖我么?人家带好了节奏来我这儿,要开记者会说我喜欢男人,别告诉我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早前,米娜还拿过一本腐改的剧问他意见。
“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她说她只是送点东西给你,怕你在在那边住不习惯而已啊?”米娜觉得冤枉,也觉得头大。
江眠不喜欢男生,但更不喜欢夏夜清。作为江眠的经纪人,这一点她深知,也知道夏夜清是个麻烦,但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啊,她能怎么办?
“你这样,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讲!”
“我凭什么把手机给她,她没有吗?我只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她还在这里,我立马发解约公告!”
江眠挂断了电话走出卧室,来到夏夜清面前步步紧逼,直到把她逼到大门口。
如果不是看在她爸爸的情面上,他早把她轰出去了,还能给她主动离开的体面么!
她爸爸和江眠的爸爸是多年好友,两家也算世交。
夏叔叔对江眠还是很关心照顾的,当年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愿学习美术,后来签约经纪公司、顺利出道,都是夏叔叔帮忙说服自家老爹的。
有这份情谊在,不管夏夜清有多讨厌,他都必须给她留点儿面子。
“恩生,这花瓶碎片和这一堆垃圾要我帮忙扔掉么?”转身面对陈恩生,江眠才能发自本心地换上一城和风细雨。
“这些你不要么?”陈恩生知道他口中那一堆垃圾指的是夏夜清带来的大包小包。
“要它干什么,难道不怕投毒么?”江眠笑得有点讽刺,但不管怎么样他是笑了。
陈恩生发现,不在自己跟前时,江眠竟然在某种程度上和徐格很相似,生冷、理性、目标明确,不同的是徐格从来都是温文尔雅,而他则有些粗暴。
夏夜清已经接到了米娜的电话,甩下一句“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后,离开了陈恩生的家,前后不超过三分钟。
闹剧终于落幕,徐格和江眠之间难分的胜负,可喜因为这场闹剧而有了结果。
徐格的心情非常不错,要给三人做早饭。江眠怕落了下风,主动请缨要收拾屋子。陈恩生无事可做,被要求去阳台看风景。
小雨霏霏,落在玻璃上是一道道细流,从上到下,歪歪斜斜不停歇。
楼下的车流比晴日里还忙了些,又是着急挥动雨刮器,又是忙着开灯,仿佛在这场小雨里,不折腾点动静就会被淹没。
陈恩生想找一把红色雨伞,一把能在这场春雨里绚丽绽放的红色雨伞,可惜没有!
那些行走在雨中的扇五颜六色,却独独没有那抹殷红。
“过来吃饭。”徐格来阳台唤她。
“我没有胃口。”陈恩生不愿离开,她还在寻找。
“别找了,先吃,或许吃着吃着就有胃口了呢!”
每到下雨天,陈恩生就会有意无意寻找红色雨伞,没有人知道缘由,连徐格也不知道。
他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餐桌,为她盛了一小碗粥。
“粥养胃,对睡眠也有帮助。”
江眠坐到陈恩生身边,也等徐格给他盛粥。
“麻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徐格折回厨房,端来了一碟培根煎鸡蛋和几片土司,现场给陈恩生做她最喜欢的土司卷。
“用擀面杖先把土司压薄,然后放适量陷儿卷起来就行了。至于火腿煎鸡蛋也简单,先下培根炒熟,再倒入蛋液,等鸡蛋微微金黄就可以出锅了。”
“干嘛说这个?”陈恩生接过土司卷不明白徐格为什么突然和她讲解做法。
“你听明白了,就可以自己做。”
“可每次都是你做啊!”
“你学会了,就不用等我来做了。”徐格一阵心酸。
“你不想给我做了么?”陈恩生拿着土司卷迟迟没有动口。
四目相对,各有心事,两人都无话。
一旁江眠插话:“这个简单,他不做、我来做,保证做的比他还好吃!”
陈恩生没有理他,就只盯着徐格。
“我这两天还得去趟北京,那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徐格没有正面回答。
“我又不需要经常吃这个,偶尔做就可以了。”陈恩生执着。
“好好,咱们不学,你想吃我就给你做!”徐格败下阵来。
面对陈恩生,他最怕这种时候,这种长痛和短痛之间要他做选择的时候!
“你不吃么?”陈恩生得到满意答案,才留意到徐格没有给他自己准备早餐。
“我得走了,要先回趟公司。”
“那早饭呢?”
“你晓晨哥会看着办的。”
“那你下班回来么?”
“早上就得去北京,快的话明天吧。你乖乖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陌生电话也别接,等我回来。”
徐格临走不忘嘱咐。
“徐总,你今晚是不会来睡么?”江眠脸上喜色渲染。
“我不回来睡,并不代表你可以上床睡。”徐格出门前警告江眠:“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令彼此都难堪的行为。也许你确实流量大,但我也会有我的方式让你断流,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想明白。”江眠笑道:“但你放心,我绝对不做让我们家恩生不高兴的事。”
“那就好。顺便也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不是你们家恩生!”
徐格上班去了。
江眠自告奋勇洗碗,陈恩生没有拒绝。
徐格走了,她没有睡意。
她原本想坐在阳台继续找红色雨伞,可惜有江眠在,她还不习惯家里有个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