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之后,小白缓和一下心情,觉得刚才的话有些鲁莽,轻轻的开口问到:“你要我的剑干什么?”
“啊……之前我那把砍树的柴斧,因为跟那巨蛇纠缠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想弄点干柴取点火,完事就还给你!。”叶眉有些紧张的解释完,轻轻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一贯开朗,天地不怕的自己,怎么现在面对这么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会紧张。
“你拿去用吧!”得知对方是因为要生火才借剑,心里面顿时有些懊悔,他把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声音也温和了许多。
这深夜的大山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头顶的点点星辉也被黑云噬尽,留下的只有一片伸手见不得五指的黑暗。
叶眉闻言后,顺着声音伸手摸剑,却不经意间摸到了小白的手,娇小而柔软的手掌被冷风冻得冰凉。他突然新生错觉,这无尽的黑暗让他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这种感觉好像是握住一个少女的手。
“你不拿剑抓着我的手干嘛?”冷冷的话语穿透阴暗的空气,让发呆的叶眉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尴尬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手摸到了剑柄,有些慌张的起身准备去砍柴。
“你就在这附近砍吧……别拿着我的剑跑了,这可是我家祖传的。”见叶眉起身,小白突然娇声道,而后就恢复到平静。
“好,白少爷!”他的这句话突然让叶眉觉得很可爱,也让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说完便开始了行动。
“唉!你会生火吗?”见叶眉半天不说话,小白突然间问了一句。
“当然了,从小就在山中长大,哪有不会的。到是你啊白兄,你好像不会生火,又很怕黑,像个女孩子。”叶眉一边捡着干柴一边笑着回答着。
“我哪里像女孩子?到是你被一条大虫几下子就弄晕了,不像个男人吧?”听到叶眉的说辞,让小白有些怨气,立刻找了个对方的痛处回击了过去。
“你叫她大虫?我在生活了十几年,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蛇。哎!还是白公子眼界开阔啊!”此时的叶眉彻底放松了心情,完全恢复了之前的本性,带有调侃的语调说道。
“那是,这算什么?还有更……”话说一半,小白突然觉察出对方带有讽刺的韵味,眼睛一转又继续说道:“你功夫这么差没人教你吗?这也就算了,体质还这么弱,肯定是你娘给惯的!”
小白说完这话后,半天未听回答,心里得意洋洋的。心里想着,跟我斗,还差得远呢!然后转变话锋,一副少年老成的姿态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心中宽广,这几句话就……”
“我没娘!”没等小白说完,就被叶眉低沉的话语打断了。
此时的小白觉得好像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只能低头不语,幸好这夜晚什么也看不见,不然以他的傲气也绝不会低头。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是我爹一手把我带大。懂事以后,看到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父母陪伴,时长被同龄的小孩痴笑,说我是没娘养的孩子。带着被人歧视的气氛,我去问我爹我娘在哪……”
叶眉说着说着声音仿佛带着哽咽,整理一下情绪后,继续说着:“他说我娘在生我的那天被仇家追杀,那时候我娘刚刚生下我,体质很弱,而我爹也是身负重伤。从莫离逃往这里,路途太远了,她没支撑住……”
透过伤感的故事,仿佛能感受到内心的伤疤。虽然叶眉表述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他能感受到感伤,隔着黑暗仿佛看到了他从眼角流出的两行泪水,伴着支撑的苦楚。
“对不起……”此时还能说什么呢?好像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小白发出内心的说出了三个字,因为他知道母爱的伟大,而没有母爱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没有回答,谁也没在说话,只能听到剑砍树木的声音,仿佛被砍的树木都在流着泪。就这样彼此沉默了一阵,清风刮着树叶沙沙作响,不远处的小白双臂抱着双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冷了吧?马上就好!”叶眉怀里抱着一把干支,轻轻放到小白的面前问到。
他拿起一根比较细的树枝,在一根比较粗的干不棒上疾速的旋转着,片刻貌起了轻烟,接着细木棒燃起了火苗,这时趁机把火苗放到准备好的干树枝树枝上,火苗慢慢扩张,慢慢变大,彼此的脸庞慢慢的显现彼此的视觉中。
“哇!你好厉害!”看着燃起的火焰,把小白惊喜的像个孩童。
“我发誓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火焰!”那明亮的火红色,照亮了小白洁白无瑕的面容,那俊俏的笑容旁上还刻着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如同仙女一般美艳动人。
叶眉收回目光,重重的摇了摇头,拼力的让自己醒了过来。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经常出现这种幻觉。
“唉!刚才对不起啊……”小白目不转睛的看着火堆,娇小的嘴唇轻盈而动,声音中略点点带着羞涩。
“我有名字,不叫唉!”叶眉一边往火堆里加柴,一边故作嫌弃的说着。
“叶公子你辛苦啦……”此时的小白变得活泼起来,身体和心里上的阴霾此时都已一扫而然。
“嘘!”没等小白说完突然被叶眉一个禁声的动作打断了话语,他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不远处一身棕色的小野兔正在草丛中吃着青草,蒜瓣一样的嘴不停的咀嚼着。
回过头见叶眉的手轻轻摸着剑柄,“别……”刚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白光一闪,身中长剑的小野兔倒在了青草丛中。叶眉见捕猎成功,欣喜的起身走向草丛,单手抓着两只兔耳朵,一只手拔出剑,剑身上流下了血红色的鲜血。
“白兄!快看!有吃的了!”叶眉兴奋的拿着兔子像火堆走了过来。
小白没有回答,起身从叶眉手中拿过来了长剑,摘了几只大的树叶,蹲坐在火堆的另一角,轻轻的擦着剑尖上的鲜血。
“怎么啦白兄?你之前杀那条大蛇的时候不就是用的这把剑吗?不也沾血了吗?”叶眉被眼前小白的动作弄的一蒙,不解的问道。
“小兔子和那条蛇能一样么?它那么可爱,还没有长大呢!”小白带着感伤与疼惜,没有看他一眼,更不想看到他手中的猎物。
“没想到白兄还是个胸怀万物的圣人啊,不过是只野兔而已,至于吗?一会如果这只可爱的小白兔烤熟了,你不吃那我才是由衷的钦佩啊!”从小便历于深山,擒野兽喂食乃为常举,何况一只小兔子。此时他觉得小白有些矫情,便带有挑衅与讽刺的话语回道。
对坐的小白没有开口,擦拭完手中的长剑,插入剑鞘,心中略显失望。刚刚还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有些与众不同,转眼间就性隔两方,与自己的心意根本就大不相同。
此时的叶眉也没有顾虑他的想法,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匕首虽短,却锋利无比。他轻轻拨开皮毛,娴熟的手法,片刻将野兔收拾干净,插在枝头,置于火上慢慢的烤着。
仿佛顷刻之间,香味穿破阴冷的空气,四处飘散。原本耐的住饥饿的小白,嗅但此香气,也情不自禁的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叶眉从枝头取下烤的油滋滋的野兔,撕下一只大腿,用力吹了几下然后就开始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满嘴油光的看着小白。
“白兄!你不吃吗?”说完撕下另外一只兔腿,走到他身边递了过去。
他抬起头,翘起长长的睫毛,瞪了一眼他,然后把头又埋在抱紧双腿的双臂中,轻轻的又咽了一下口水。
夜幕黑暗深沉又伴着阴冷,吃饱的叶眉倚在身后的大树,慢慢的进去梦境。
见叶眉睡熟,自己仿佛又有些孤独,他看了看放在旁边的兔腿,多次想拿起来吃,可最终还是忍住了。风越来越大,火堆中的火焰越来越弱,甚至就要熄灭。
起身要去捡点干柴,由于蹲坐的时间太长,不料起身刚迈一步就跌了一跤。
“啊……”
惊呼一声,叶眉从熟睡中惊醒,看着眼前的小白,突然觉得心一疼。
“怎么了?没事吧”赶忙堵他起身。
“没事,只是想添点干柴,腿木了,没事。”
见他没事,便要起身去捡柴,却无意间看到了身旁的兔腿,心里一惊,真是个倔强的家伙。
“快点吃了吧!”说完递到他的手中,自己起身去捡柴火了。
没有嘲笑与讥讽,带有真正而温柔的声音让小白心里一暖,他拿起兔腿,轻轻的吃了起来。
在冷的环境中人们之想着怎么取暖,在最饥饿的时候,觉得有口吃的就是满足,在什么都有的时候,才想去追寻彼此的梦!
就这样从小未经苦难少年渐渐进去各自的梦。